第31章 太子白月光

一出元樱殿,褚非羽刚准备上软轿。.d~i\n·g^d?i_a*n/k′a.n.s¨h!u~.~c+o*m¨

宋良娣叫住了她:“大郡主一早就嚷嚷着要看花园新开的木芙蓉,现下就在拈花园呢,妹妹要不要同我也一起去赏花?”

褚非羽笑了:“好啊。”

拈花园里木芙蓉开的茂盛,远远的便见大郡主一身小蓝裙,像只采蜜的蜜蜂穿梭在花丛。

一见到宋良媛便跑过来将手中的花举高给她看:“母灰,花花。”

宋良娣接过她手里的花,抱起她亲了一口:“大郡主乖,给褚母妃摘一朵好不好?”

大郡主此时才看到一旁的褚非羽,甜甜叫人:“初母灰。”

有进步。褚非羽摸摸她的小脸。

真软真滑,想亲。

宋良娣放下她,就有乳母带着她去摘花。

褚非羽与宋良娣就坐在不远处的八角亭看她在那里挑挑拣拣的选花。

待上来茶水点心,闲杂人便都退了下去。

她俩人在这里,西周自然有人把守,不会随意放人靠近。

于是,宋良娣提起了这些新人。

“褚妹妹看,宁昭训如何?”宋良娣含笑看着大郡主,似是随意的一问。

“挺好的。”褚良娣不走心的一应。

宋良娣对她这态度并不奇怪,看她一眼:“她不足为惧,倒是白昭训,褚妹妹可知她是谁?”

褚非羽一时名号与人脸对不上,她端起茶盏抿一口,瓜片茶,这在宫中倒极少有人喝。

宫中多用的都是些名贵茶种,褚非羽日常最爱用的是蜜兰香单枞。?x/i?n.k?s·w+.?c?o·m\

她放下茶盏方道:“还能是谁,进了东宫,就是白昭训呗。”

“妹妹这话倒也不假,妹妹作为大褚公主,到了这里,也只能是褚良娣,更何况旁人。”她这话倒不是挑衅,就是阐述事实而己。

“贤妃嫂嫂曾与我说过,宋姐姐为人淡泊不喜争,怎么今儿倒关注起一个昭训了?”

她那个换亲嫂子端瑞公主,此时己经是大褚贤妃。

至于为什么不是贵妃,在大褚,贵妃是给太子生母预留的。

也算是一种制衡外戚,平衡后宫的手段。

宋良娣的曾曾祖父是开国元勋,只不过大事未定便以身死,反倒得了高祖帝缅怀,追封宣平公。

国公府到了宋良娣这里,就剩她一个独苗苗。

她便进宫做了端瑞公主的伴读,两人一同在贵妃膝下长大,是名副其实的手帕交。

也因着这个缘故,她初入东宫时,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便是宋良娣。

“她是白侍讲的孙女,与白子珍是同母姐妹。”宋良娣说着,远远朝大郡主挥挥手,此时小姑娘早忘了要摘花的事,正抓着一只蝴蝶蹂躏。

谁?白什么珍?

宋良娣看她一脸的茫然,也不着急,等她慢慢想。

可等了片刻,褚非羽依旧毫无反应,她稍一思忖后笑了起来,“褚妹妹你可真是……心大,难道来大邺前对殿下一无所知?”

当初端瑞公主嫁去大褚前,手里可是有一堆关于大褚太子的简帛。

她相信,褚非羽那里肯定也是如此。/1′1.k′a?n¨s,h!u¨.*c¨o′m~

但看她现在这个神情,好似就没认真看过?还是看过却没往心里去。

褚非羽一扯嘴角,这是在夸她还是骂她?她还真分不出来。

褚非羽确实收到过景淮渊的详尽说明书,不过她没看也是真。

何必呢,通过纸张去了解一个人,和通过网络追星有什么区别。

“这白侍讲虽然只是个侍讲,但殿下却极为敬重他,他致仕后,殿下也常去他家中请教学问。这一来二去的,便与白府上的大姑娘相熟了起来。”宋良娣道。

褚非羽来精神了,有八卦。

宋良娣看她眼睛发亮,笑道:“当时外界都盛传,殿下与这白姑娘互生情愫。起初只当是逸闻,后来竟传出殿下曾对白姑娘许诺,会娶她做太子妃,殿下也从未避讳,传闻甚嚣时也依旧常去白府。”

哟,白月光。

褚非羽不说话,听八卦最好别插嘴,容易歪楼。

“白姑娘原本比殿下大两岁,首到十七岁都未定下婚事,这传闻就越发的可信。”

嗯,还是个白月光姐姐。

“只是,还不等殿下议婚,白姑娘就仙逝

了。”

咦~死去的白月光姐姐。

褚非羽啧舌,在景淮渊心里,这白姑娘的滤镜得有八层厚吧。

她刚要发表自己的见解,宋良娣又继续道:“后来殿下大婚,太子妃的出身你也知道,虽然当初的说法是追忆高皇后,再结两姓之好,但外面却传言,太子妃眉眼间神似白姑娘。”

呃,这景淮渊也爱莞莞类卿那一套?难道这是男人的通病?

不过太子妃也不得宠啊?看来只是长得像,性情南辕北辙。

“嗨,你看,我与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褚妹妹也未必爱听这些。”宋良娣该说的都说完了,好似才发现自己失言。

“无妨,我就爱听故事。”褚非羽端起茶盏,对她一笑。

听她将太子往事归结于故事,宋良娣不由多看她两眼。

还以为褚非羽会问些什么,谁知她就那么沉默了下来。

褚非羽能问什么?问白昭训与她姐姐像不像?问白姑娘是怎样的人?问她是怎么死的?

她还真不关心。

当个八卦听听得了。

其他的暂且不论,就单说太子妃是因为像白姑娘才得以嫁进东宫,她是半点不信的。

真为了那点相像,没必要非娶做太子妃。

此时大郡主迈着小短腿跑回来,手里攥着一枝开的极艳的芙蓉,她也不给褚非羽,努力踮着脚尖往她头上够,“初母灰,插,插。”

褚非羽配合的弯下腰低头,大郡主将花插在她的发髻上,嘴里开心道:“好看。”

“你倒眼睛灵,还知道你褚母妃最好看。”宋良娣宠溺的看着大郡主打趣。

“褚母妃给你做了个竹铃铛,晚些时候给你送过去好不好?”褚非羽捏捏她的小手。

小孩子哪里都是软软的。

大郡主开心点头,宋良娣客气道:“小孩子,哪能劳动妹妹。”

“也不是贵重东西,我平日也喜欢做这些,你不嫌弃我手艺拙劣就好。”褚非羽笑道。

宋良娣没再推辞,“妹妹的心意,我怎么会嫌弃。我替大郡主谢过妹妹,大郡主也玩了这许久,我先带她回去,妹妹也早些回去,这几日怕是你有的忙呢。”

回到云薇殿,褚非羽先是召来赵百顺,询问起这批新人的家世底细,其实宋良娣不提醒,她也是要留意的,不过是顺水人情。

宋良娣就是这么个人,说好听点叫与人为善,说尖锐点就是八面玲珑。

一番了解下来,褚非羽心中有了数,这七人出身最高的就是阮良媛,他爹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大邺的都察院只行监察弹劾之职,并无行政查办之权。

左都御史虽是二品,但实则不能算是权臣。

这东宫就没几个出身重臣之家的,也就贺良娣与谢良媛,还都是武将家世。

若说文官重臣都不愿送自家姑娘选秀,这不现实,必然太子有意避开不选。

总之很微妙。

褚非羽琢磨着,嘉启帝也许撑不了太久了,起码撑不到下次选秀。

皇权更迭初始,手握重军的武将是轻易不会动的,他们不参与国策改政,安抚为上。

可文官,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重灾区。

起码东宫现在这些属官,属于太子自己的班底,肯定是第一步替代某些官员的。

褚非羽猜想,景淮渊大概不想让人揣度出他对这些文官的态度,索性便都不选。

赵百顺还站在一旁,褚非羽出了会儿神,才吩咐下去,“谁来我也不见。”

新人拜码头再正常不过,可她不想收小妹。

她不见,其余人总会见。

接下来这几日,东宫着实热闹了一阵儿。

云薇殿也热闹,因为景淮渊这几日天天来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