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吧,我装的

泡了药浴,用完午膳,又足足的睡了一觉。?鸿¢特¨小′说·网- .首′发,

醒来时,褚非羽觉得身轻体盈,手脚都暖烘烘的,心情都跟着畅快不少。

见她醒来,绘云便首接回禀:“太子妃让苏奉仪搬去寒蝉轩,又加罚两月禁足,并罚俸三月。”

褚非羽无所谓点着头,这走向说明景淮渊没再和稀泥。

“寒蝉轩在哪?”她问,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就在东北角,那处除了与浣衣房等各处近外,还紧挨着供车匹出入的角门,平日很嘈杂,早晚更甚。”绘云回。

之所以强调早晚,是因为一早天不亮,内侍们便要运水进来,不管吃用,主子们是不会用井水的,皆是用山泉水。

晚上夜深人静,主子们都休憩后,再有车运送秽物出去。

住在那里,想来苏奉仪怕是很难好眠。

“让云薇殿的人都离苏奉仪远远的,别和她那的人有任何往来。”褚非羽随口吩咐着。

绘云脆声应下:“现在苏奉仪得了太子妃厌弃,您再舍弃她,怕是她的日子要难过了。”

太子妃这个处罚一下来,下面那些人的拜高踩低就足以让她日子艰难。

若褚非羽再对她表示不喜,那些人怕就不只是忽视苛待她,就会是作践了。

作践一个奉仪同时讨好两位上位者,这笔买卖多划算。

苏奉仪也不用觉得委屈,既做得出,便要承担的起后果。

这话题也没必要多说,绘云转而道:“再有,殿下身边的李嬷嬷被调去了元樱殿。说是年纪大了,做不了活计,又不愿出宫养老,殿下便托太子妃照料。-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这些从主子幼时便伺候在身侧的经年老嬷嬷,上了年纪在主子府里养老也是常态。

她们有些在外面也是有子孙的,但依旧有很多不愿回家养老,毕竟见面三分情,能见到主子,才有谋求更多利益的机会。

一旦出去,就轻易再进不得主子的门了。

按常规,给老仆养老,都是僻出个小院子给她们,再安排个小丫头伺候就是了。

将李嬷嬷放在元樱殿,绝对不是养老。

大概有些话,景淮渊想要借李嬷嬷的口说,也有着随时劝导太子妃的意思在里面。

两件事一结合,褚非羽心里松泛几分。

可这松泛在晚膳前见到景淮渊的时候又紧了起来。

因为,他很烦。

景淮渊一来,随手将披风解下扔在绘云身上,褚非羽好心的起身以示对他到来的欢迎,哪知他一开口便找茬。

“怎么就一点气不肯受。也不知谁惯的你。”他拨弄着褚非羽的步摇。

褚非羽在自己殿里,发饰都戴的很少,现在她发髻上只带着一柄满玉步摇,步摇坠一头满玉雕琢而成的小猪。

那小猪雕琢的活灵活现,短腿胖肚,肥嘟嘟圆滚滚,憨态可掬。

景淮渊看着有趣。

他这一拨弄,玉猪便打在褚非羽面颊,她愠怒道:“你惯的行了吧,你再接再厉,明天我就不是打人,我就要杀人了。”

景淮渊有些怪异的上下扫她:“你以往没打杀过人?怎么就成孤的错了。?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可是知道,她五岁的时候可就打杀了自己的一个傅母。

傅母与其余的伺候人还有所不同,怎么也算个半母,虽不至于孝,可多少要敬着些,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不过不必深究,他也明白这里面必定有着深重的缘故。

更何况,这件事被压了下来,外界丝毫不知,加之自此后她愈加得她父皇看中疼惜,那就必然不是因为她性情暴虐。

但五岁稚童就能如此狠厉,可见她哪需要人惯。

只是,景淮渊并不反感,在他看来,褚非羽好似天生就知该如何做一个宽猛相济的上位者。

褚非羽一噎,白他一眼,答非所问:“你这阴阳怪气的是来给你的新宠抱不平的?还是来挑拨我们好姐妹关系的?”

“好姐妹?”景淮渊睨她,满眼都是玩味。

褚非羽对上他的视线,大方承认:“好吧,我装的。”

景淮渊一听到卓勤回禀的晨起之事,便知道她是装的,就是没想到,她首接就承认了,在他这演都懒得演了。

“你装这做什么,也不嫌累?”景淮渊坐在榻边,向着绘云一指,示意她来脱靴

他是真不理解,要说装姐妹情深,褚非羽与太子妃装,与宋良娣装,哪怕与贺良娣装,也都还能说出个原由。

与个她厌恶的奉仪装,图什么。

“给她机会来害我啊,那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取了她的小命。”褚非羽看着绘云为他换上软鞋,嘴里仿若闲谈。

景淮渊抬起眸看她片刻,嗤笑一声:“为个奉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就这点本事?”

“你怎知我是为了个奉仪?”褚非羽坐到他身边,戳着他的臂膀。

难道就不能是给太子妃送一个突破口,设计让太子妃借着苏奉仪的手来害她?

不过现下不必了,太子妃不会再轻易相信苏奉仪,不可能再将她收入麾下。

再者,褚非羽也愿意再等等后续发展,若能与太子妃像之前一样和平相处自然是最好的。

话不必说的太明了,景淮渊几乎是转瞬间便想通透。

可这也怨不到褚非羽身上,若太子妃没有加害之心,便不会落入圈套。

相反,以褚非羽的性情,竟然选择以自伤方式被动的去布局承受。

己然为了他做出巨大的妥协。

“不管为了谁,凡是自损,都是蠢招。”景淮渊揽过她,闻到她脖颈间散发出淡淡药香,混合过她身上的软香,竟也不难闻。

她为什么要自损?难道就不能误导她们来揭发她的什么罪过?

比如?背着储君避孕。

台词她都能想到,必定是什么,她都不愿给殿下你生孩子,不是包藏祸心,就是心里厌恶你。

至于怎么收场,请太医证清白,让林姑姑暂时给她改下脉,对于林姑姑不是难事。

她懒得与他详说,她只想让景淮渊知道,若太子妃再来招惹她,她会不惜代价不计后果激烈反扑的。

其实她不怕太子妃出什么招数。

但太子妃统管庶务,琐碎之处可为难褚非羽的地方太多了。

虽然不会对褚非羽造成多大实质伤害,可烦人啊。

她没有耐心一点点的去与太子妃过招。

她也不能首接掌掴太子妃,妻妾之间的身份差距本就束缚住她的手脚。

那她宁愿选择一劳永逸,让太子妃再也不敢轻易来招惹她。

褚非羽抬起头,突然问起:“你知道我八皇姐吗?”

景淮渊想不知道也不可能,端瑞公主嫁去大褚,大褚必然要嫁进来一个公主。

本是两国联姻交好,若只是单方面的和亲,那成了什么?是大邺臣服大褚?还是大邺恩赐大褚?

原本大褚提出的和亲人选就是她的八皇姐。

只是大邺属意的是九公主。

大褚也不是傻子国,自然知道大邺会属意九公主。

九公主盛名在外,又是太子胞妹,与端瑞公主的身份更相匹敌。

但八公主未嫁,大褚便可以长幼有序为由推拒。

大邺那边本想以太子将至边疆历练,短时间无法完婚,不好耽误八公主年华这说辞婉拒。

其实就是想等褚非羽及笄。

那时距离褚非羽及笄仅有两个多月。

双方都知晓,八公主不过是大褚打太极,提高九公主身价的借口。

毕竟,认真计较起来,九公主并非如端瑞公主那般,是嫡公主。

只能以皇帝珍重九公主的方式,彰显九公主的尊贵。

但过场总要走走。

可还不等开口,八公主便病重而亡,倒省了使臣一番口舌。

“嗯。”景淮渊应一声。

“其实八皇姐不是重病而亡,是被父皇赐死的。”褚非羽最后几个字充满着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