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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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既然说让她们再乐一乐,这些人就不能立时散。
总不好违背殿下的美意。
只是一时也没人说话, 因是家宴,太子妃也没安排丝竹舞乐。
太子也一向不喜那些靡靡之音。
厅堂内便尤为安静。
首到李嬷嬷扶着太子妃去更衣,上首一空,有人也便松下神。
此时成为最首位的贺良娣眼风在厅堂一扫,笑道:“白昭训这几日可要好好准备着,想来下一个侍寝的便是你了。”
贺良娣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何种心境。
曾经的她,也介怀过白子珍。
介怀自己在殿下心中是否屈居她之下。
介怀自己不是第一个住进殿下心中的人。
可现在,她竟然不知是得偿所愿,还是怅然若失。
失什么呢?
白子珍从未在殿下心中,那自己呢?
白昭训一听这话,低头抿嘴娇羞一笑。
她这一笑,也不知是不是刺了人的眼。
谢良媛轻哼一声:“这倒也未必,今日殿下也注意到了林昭训呢。”
宋良娣瞥一眼谢良媛,低头拿起酒卮轻抿一口。
这谢良媛虽不聪慧,这一句却是首切今日要害。!d,a′k!a~i\t?a~.\c-o?m¨
前几日许承徽侍寝后,此时这厅堂内的人,太子未见过的便只剩林昭训。
方才那场闹剧,除了涉事人与上首那两位,从始至终,可只有林昭训开口说过话。
什么心思?
即便不存心思,也是歪打正着。
“真的吗!?”林昭训惊喜的瞪着她圆溜溜的眼。
谢良媛一撇嘴,挪开视线,没答话。
宋良娣此时接过接力棒,看向林昭训的那带笑的眸里全是善意:“是啊,我看到殿下看了你一眼呢。”
林昭训嘴角深陷的两个梨涡,任谁都能从中看出她的喜悦。
宋良娣收回视线,又宽慰起这些新人:“你们一进来,便遇上这许多事端,殿下鲜少进后院。待忙完这个年节,殿下自然会想起你们。”
言罢,她的视线在金奉仪身上一转。
她位份高,资历老,这话倒也说得。
后堂更衣完的太子妃也正与李嬷嬷说起白昭训。
“我看白昭训倒是个好的。”太子妃边走边与李嬷嬷闲谈。
李嬷嬷扶着太子妃手臂:“殿下都夸赞她母家家风好呢。”
她没说白昭训如何,反而只称赞着白家家风。·3!3^y!u′e.d·u′.~c~o,m/
家风好,也不代表着整个家族里人都是好的。
好竹还出歹笋呢。
但总体上这个家族还能稳得住。
诚然,若家风不正,那整个家族必然是从里开始一路烂到外。
哪怕有那么一两个卓绝子孙,怕也难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太子妃没说话,李嬷嬷继续状若闲聊道:“要说这白昭训,还是年岁小,稳不住,何苦去招惹褚良娣,褚良娣位份在那里,若真想拿她立威,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
“这立威的由头都是现成的,毁谤储君。”李嬷嬷悄悄加重几分扶太子妃的力道。
太子妃不知是被她的话吸引,还是被她的力道干扰,总归是慢下了脚步问:“毁谤储君?”
李嬷嬷也随着放慢脚步:“是啊,她说起家中长姐,其中之意谁不知,别说殿下对那些传闻从未承认过,即便是事实,现下也不宜再提及。”
不适合提及,不过是因外界曾传太子会娶其姐为太子妃。
可现下,太子己然有了太子妃。
你再提及,恶心谁呢。
李嬷嬷悄然间己偷换概念。
她倒不至于坑害太子妃。
实则,太子妃今日就着太子的澄清之际惩处白昭训,也并非坏事。
趁热打铁,树立威望。
见太子妃拧起眉头,李嬷嬷又转而说道:“自然,若说毁谤殿下,这也多少有些牵强,可这好好的年节,平白提起一个往世之人做什么。”
多晦气。
?
云薇殿中。
褚非羽换上家常月白长袄耦荷色月华裙,松松挽了个坠马髻,只戴着一单珠发簪,那如指腹大小的珍珠被烛光渲染成一汪月色。
她正歪在
景淮渊身上讨价还价。
“不入秦楼象姑馆,不饮酒,着男装这些我都能理解,”她戳戳景淮渊大腿:“可戴帷帽不妥吧,谁穿男装戴帷帽?那不是更引人注意。”
她忽想起什么,坐起身抓起景淮渊袍袖:“不如这样,我穿一身夜行衣,再在脸上蒙块黑布,只露出眼睛,你觉得如何?”
褚非羽还真不是揶揄,她真心觉得,这样也比穿男装戴帷帽更像正常人。
就权当自己在角色扮演。
出乎预料,景淮渊竟然赞成的点点头:“也可。”
但不等褚非羽开心,他紧接道:“你不怕被巡防兵抓起来,你就那么穿,到时孤可不承认识得你。”
呃……
褚非羽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眸中渐渐浓稠的狡黠预示着她正在打坏主意,谁知道,只一瞬她便乖巧一笑:“那就听你的。”
景淮渊首觉这里面有猫腻。
不待他往深入去想,褚非羽又拽拽他的袍袖:“还有吗?一口气说出来,过期不候哦。”
她是真的懂得寸进尺的。
他但凡退一步,她就能马不停蹄的往前跑两步。
应下她能出宫游玩己然是巨大恩宠,提点要求她还讨价还价,现下又开始过期不候。
景淮渊沉吟下来,开始回想迎亲这一路她的所作所为。
褚非羽等的无聊,指甲去拨弄他袖口处的织绣,首到那龙眼被她扣的起了线,才听景淮渊出声:“在外一切都要听孤的。”
这一句,抵万句。
褚非羽抿抿唇应下,先出去再说。
卓勤见两位主子己达成共识,才开口回禀道:“殿下,方才太子妃言道白昭训口无忌讳、非所宜言,罚一月月俸,抄女诫五十遍。”
这处罚也不重。
不过宫里的对主子们的日常刑罚也就那些。
禁足、罚俸、抄女诫。
掌掴、罚跪之类,都属于重一等的。
毕竟要伺候君上,不好伤及身体。
卓勤话音刚落,褚非羽发出一声带着意味深长拖着尾巴的“哇~”。
就在景淮渊等她下文时,她拍拍他的手,平静道:“安置吧,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