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生头猪

褚非羽却并未入睡,她背对着景淮渊,听着身后逐渐平缓的呼吸。.k¨a*n′s~h¨u+q+u′n?.¢c,o?m/

景淮渊只是被她的话语与态度一时误导。

早晚他会想通透。

他们的孩子际遇哪会艰难至此。

若真如此,褚非羽不会选择生下他。

用他的不幸为自己赌未来。

她更不会让他首接参与进夺嫡里,承受政治斗争失败的惨烈后果。

只要他远离正面夺嫡,那这孩子作为和亲公主的儿子。

作为两国联姻的产物。

只要大褚不灭国。

那两国和平时,他就是个活招牌。

两国起龃龉时,他又可是最合适的缓冲带。

若有人因景淮渊给予这孩子的宠爱,便苛待冷落他。

如此眼界匮乏,沉溺小情小爱,毫无政治素养之人。

注定不会在夺嫡中胜出。

但凡具备基本政治素养的人,都会选择善待他。

为何不善待呢?

一位世人朝臣眼中的吉祥物,注定对皇位毫无威胁的皇子。

善待他,体现两国交好之余还能顺势彰显一下新皇的仁孝。

褚非羽能做的,就是不到最后时刻,不表露自己真正心思。

也要掌控景淮渊的行事分寸。`我,的?书.城¢ .首?发′

只要景淮渊不在万事俱备前,露出要立这孩子为储君的意思。

那她为这孩子留的退路,保底也是个富贵闲散王爷。

现下如此说,不过是在景淮渊心中埋下一颗隐患的种子。

顺便表明自己对于这孩子的珍重之意。

作为一个母亲,若不是足够珍重这孩子,一向洒脱的她,怎会瞻前顾后,多番思量。

甚至开始偏执暗昧。

?

转眼年节便至,也预示着来到了褚非羽二十一岁生辰。

按照惯例,宫里是不会轻易给嫔妃大肆操办生辰的。

更何况,褚非羽的每年生辰都会出宫。

更不愿办劳什子的生辰宴。

褚非羽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后,径首去了朔章宫,只等景淮渊下朝便可出宫。

在此之前,她如往年那般收到了皇上赏赐的生辰礼。

一看今年的画作,褚非羽不禁翻白眼。

无他,今年景淮渊将自己也画了进去。

好在还未喧宾夺主,画中的景淮渊,只是静静矗立在褚非羽身后的一道虚影。

褚非羽刚刚收起画轴,景淮渊便自门外而入。

一进来问:“今年可有十中之五?”

“没太注意,”褚非羽上前,踮起脚尖,食指自左向右拨弄他额前的旒珠。′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随着她的拨弄,景淮渊含笑的眉眼忽隐忽现。

褚非羽盯着他眼眸深处的静潭,旒珠晃动间,那多年身居权利顶端中浸润出的威势,好似更加浓厚起来。

即便现下笑意埋在其中,流转间却让人无法忽视。

听她这敷衍的回应,景淮渊也不在意。

她的话,有的时候就是存心想气他而己。

未必就是真话。

谁知,却听褚非羽又说:“注意力都被身后那男子吸引。”

景淮渊示意卓勤唤人给他更衣,听了这话,笑道:“朕就在这里,你又何需被对画赏人。”

闻言,褚非羽轻蹙起眉头,似是思索片刻,不可置信道:“那男子是你啊!?”

景淮渊将将脱下龙袍,里层衬料挺括,愈加显得他宽肩窄腰。

他也不急着更衣了,上前便去揪褚非羽的脸:“朕难道能画个旁的男子与你一同入画?”

“也不是不行。”褚非羽被他揪着脸上的一块嫩肉,出口的话便有些含糊不清。

景淮渊眯了眯眼,放开她后忍不住在她有些泛红的脸颊咬了一口,恨恨道:“你可真敢想。”

嫔妃与旁的男子一同入画,确实真敢想。

被人察觉画中之人并非皇上,这要传到后世,又是一段野史。

“为什么不敢想?”褚非羽搓搓脸,后悔今日怎么就没涂粉。

该让他吃一嘴香粉。

在景淮渊欲再次咬她时,她抢先道:“说不定,以后你可以把我的儿子画进去。”

景淮渊笑了,但还是又咬她一口:“什么叫你的儿子?那不是朕的

儿子?不是咱们的儿子?”

褚非羽有些恼了,揪起他的袖摆擦脸,没好气道:“你想不是也可以,这个心愿我还是会尽量满足你的。”

“欸!”在景淮渊满脸黑线中,褚非羽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到时候,就让我儿子尚你的公主,咱们来个亲上加亲。”

真公主与假皇子。

褚非羽越想越可乐,这不就是转性版的福尔康与紫薇。

但愿她儿子不会鼻孔看人。

景淮渊都被气笑了。

他的女儿嫁他妃嫔的儿子。

这是哪门子的亲上加亲。

景淮渊索性不理她,只站在那里容人给他更衣。

褚非羽却不依不饶起来,站在他身前,在他目视前方的眼前晃动着手指:“高兴傻了?”

“我能理解,我的儿子,必定是极为优秀的男子,能召他当驸马,你就偷着乐吧。”

景淮渊终于忍不住了,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怀里,打向她的屁股,语气与力道一同发着狠:“朕明明能当你儿子的父亲,为何要当他岳父。”

褚非羽不觉疼,踮脚去够他的唇,最后只够到他的下巴,她吧唧亲一口,笑嘻嘻道:“那不行,你要是我儿子的父亲,那我儿子肯定要优秀过了头,让旁人怎么活?”

景淮渊依旧面无表情,却低下头,去凑她的唇,双唇咫尺间他停住:“口说无凭,有本事你真生一个。”

“可是……”褚非羽忧虑起来:“我听闻,两个顶顶聪明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两极分化很严重,不是聪明绝顶,就是傻得冒泡。万一,生了个傻得怎么办?”

景淮渊无语凝噎,每次谈及此事,她总有万般顾虑。

不是担心孩子丑,就是担心孩子缺胳膊少腿。

有一次,居然还担心孩子会不会长翅膀。

千奇百怪的担心。

景淮渊无奈失笑,啄口她的唇:“放心,你就是生头猪,朕也不嫌弃。”

褚非羽白他一眼,“多读点书吧,猪聪慧着呢。”

“比你都聪慧?”景淮渊揶揄望她。

看她怎么回。

是她比猪聪慧,还是她不如猪聪慧。

谁知,褚非羽另辟蹊径,“这我不知道,反正,我比你聪慧。”

景淮渊: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