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
她半边身子都窝在谢离怀里,他的动作来的太措不及防,等盛怀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攫取了呼吸。
清冽的清香在身侧环绕,搁在她腰间的手带着炙热的温度,谢离的眼神灼热又滚烫,她下意识闭上眼,心跳如擂鼓。
她被他咬着唇,一点点轻磨慢碾,撬开她的齿缝,与她的唇舌勾缠在一起,挑弄着,撩拨着心境泛起点点波澜和燥热。
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化开了一样,腰间的手摩挲着她的软肉,勾起一阵酥麻和瑟缩,她胸口起伏着,轻轻喘息了一声,眸中带了几分水润,轻轻喊他。
“谢离。”
“嗯。”
他从喉间溢出一点低语和笑声。
马车外颠簸着,这人却把她抱的极稳,看着她有些氤氲的神色,那一张玉容上也勾起几分红,脖颈处泛起些粉色,耳珰坠在耳侧,更衬得她漂亮,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他眸色微微暗了些,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侧,感受到几分热意。
“宁宁。”
谢离轻笑一声,眼中溢出几分恶劣的意味。
“你的心跳的好快。”
话落,他甚至低头又亲了亲盛怀宁。
那唇极软,让人一触及便有些爱不释手,盛怀宁被他撩的身上都没了几分力气,没好气地去推他。
“还不是你这么突然……”
“没事,我的心也跳的快。”
谢离攥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盛怀宁的手心一贴上去,就感受到了那几乎和她一样,跳的极快的心跳。
还有滚烫的温度。
她几乎下意识瑟缩了回来。
紧实的腰腹贴着她,她只觉得谢离像是个火炉一样,明明外面冰天雪地,她却仿佛置身于炉子之中,被他的温度包裹着。
“谁要摸你。”
盛怀宁心中慌了一下,好不容易找回点力气,从他怀里跑出来,坐在一侧,手有些颤地去理自己的衣裳,来掩饰那如擂鼓一样的心跳。
佯装镇定。
谢离无辜地凑过来,看着她泛粉的耳垂,没忍住伸手捏了捏。
“宁宁真是好看。”
他感叹道。
“说这些讨巧的话也不能抵消你方才动手动脚。”
盛怀宁瞥他一眼。
谢离啧了一声,又道。
“这怎么能怪我。
古人有云食色性也,偏爱美好的人和事物是本性罢了,宁宁这样好看,还不允我抱一抱亲一亲……”
谢离开始信口胡诌。
他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盛怀宁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你少说点。”
她脸上一片红云,水润的眸子也溢出几分羞恼。
“外面还有车夫和暗卫呢。”
他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谢离眨了眨眼,攥着她的手在手心又落下一吻。
“好了,不说了。”
盛怀宁收回手,清了清嗓子。
后半段她一直正襟危坐在马车的另一侧,和这人隔着好一段距离。
谢离懒洋洋地倚在一边,时不时擡头看她一眼,那双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和情愫,让盛怀宁总不自觉地有些躲闪。
等到了寺庙,她赶忙跳下了马车,外面的寒风一吹,她才觉得身上燥热的温度消散了点,谢离在身后追着下来,把大氅披到她身上,苦口婆心。
“外面路滑,你走慢点。”
顿了顿,他附在盛怀宁耳边笑了一声,补上后半句。
“佛门净地,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盛怀宁瞪他一眼,那水润的眸子却显得没几分威慑力,她面容白里透红,唇色因为方才的一场胡闹而显出几分血色的艳,被雪景一衬,愈发显得秀色空绝。
谢离握了她的手往里面走。
进了护国寺,盛怀宁一路去了大殿,俯身虔诚拜过,又燃了香放过去。
往日昔年,她来求过太多次,每一次的愿望无非都是愿盛家顺遂,愿爹娘平安。
但今年,盛怀宁在大殿里虔诚地默念过后,脑中闪过一抹清贵的身影,继而,她几不可见地动了动眼皮,下意识地在心中补上一句。
“信女愿,谢离平安。”
这人肆意随性,不信神佛不求因果,但来时的路坎坷,以后更是难走,宫中有要他命的皇帝,宫外险境横生,更加上他的旧疾,盛怀宁心中有一瞬间,掠过一点奇怪的心疼。
荣华富贵不缺,她亦未见他求过什么,那就盼个平安吧。
她轻轻地俯身拜过,在佛堂内跟着住持念了半个时辰的佛经,才站起身往外走。
谢离早在外面等着她,站在树下,正百无聊赖地拿着手中的玉佩把玩,冰雪飞扬,红梅点缀在身后,映着他眉梢的肆意,纵然等了半个多时辰,亦不见有什么不耐,看见她出来,顿时勾唇带起几分笑。
“宁宁。”
他从树下,一步步踏雪过来。
衣袍翻飞,卷起一阵清寒之气,他手中折了一朵红梅,走到她身边,顺着别在她簪子一侧。
“我就猜着会好看。”
他眼中闪过几分惊艳,笑眯眯地夸盛怀宁。
“花色映人。”
盛怀宁道。
“不,是美人映花。”
谢离掀起唇角反驳。
二人下了台阶,并肩往外走。
往护国寺去了一趟,等二人回去路上,天色已经将将要暗。
“韩将军已经往辙城去了,很快就会去辙城山中去探河盗的事。”
马车里,谢离想起此行的来意,与她开口。
“我在辙城中也有人去了……”
盛怀宁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谢离的话。
“你是说……韩将军是你的人?”
谢离轻轻点头。
“去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若有什么事情及时往京城传消息。”
盛怀宁微微颔首。
“不过如此一来,辙城异动,想来魏谆也要坐不住了。”
“我已经着人往魏宫留意动静了。”
这些盛怀宁自然也想得到。
只要魏谆有动作,她的人必定会很快来回禀消息。
“圈套已经下在这了,辙城对魏谆来说那么重要,他上钩只是迟早的事,宁宁不必太担心。”
谢离看见她皱着眉头,下意识开口安抚。
“担心倒不担心,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盛怀宁压低了声音。
马车里的灯盏忽明忽暗,谢离擡手把帘子压了严实,没再让风透进来,继而问她。
“怎么了?”
“我阿娘说,前几天皇上下了命令,说小年那一日,要江盛两家一同入宫,在紫宸殿喊了皇后娘娘设宴,一同用膳。”
谢离眉头微微皱起,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为何……”
“我猜想是要笼络两家。”
盛怀宁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
谢离眸光微微一顿,继而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今宫中尚且有皇后娘娘在,盛家和皇家也算横着一个关系。”
所以谢癸这个举止并不会让外人疑心,反倒颇有几分名正言顺的意思。
“盛相如何说?”
谢离凝了神色问。
“自然是答应了。”
算算时日也没几天了。
谢癸今年没着人喊他入宫,那大抵是这件事也要瞒着他。
“我那日会跟着爹娘一起入宫。”
“宁宁……”
谢离蹙眉,下意识有些担心她。
“无妨,如今他不会太过胁迫盛家,我随机应变就是。”
盛怀宁摇摇头,温声道。
“若有什么事,可随时派暗卫传话给我。”
“好。”
几句话寥寥交谈过,马车已经到了盛府门前,二人一同走下去,谢离看着她入了盛府,才转头回去。
辙城河盗的事情沸沸扬扬闹了几日,韩将军抵达辙城之后,当即带人去了山中查探。
城主府早早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和河盗头子联系,要他带着人从山中离开暂避一段时间,可他们在山中住了这么三四年,抢掠的宝物数不胜数,加上又堆了无数的尸骨在山后,几百号人,一时间压根不能及时转走。
韩将军得了谢离的指示,进了辙城连城主府都没去,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去了山里。
他有皇上的圣旨在,城主府的人也不敢轻易阻拦,城主只能眼睁睁看他坐上船往那山头而去。
山里面地形复杂,又隐藏在水路最不起眼的角落,光地方他就找了两个时辰,等找到山头之后,他带着人下了船,箭雨兜头冒了出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么几年都没人敢去山中看一看,原来是在山的入口就有几十个河盗守着,只要有人上去就偷袭。
韩将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前面几个士兵死了之后,他终于反应过来,拿起佩剑打掉一个箭矢,厉声喝道。
“冲上去,给本将军杀了这群人。”
他带的人和这些人一番厮打之后,成功把守在入口的河盗杀了个片甲不留。
而后韩将军当先冲了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堵在了山中,把带着宝物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副头子堵了个严实。
第二日,山中“神佛庇佑”来往水路人们的“谣言”就不攻而破。
山中的确是河盗。
韩将军带人冲进去之后,就和剩下的河盗打在了一起,但他带的人不多,勉强和剩下的人打了个平手,而河盗头子早早带着人逃之夭夭,打了个把时辰,剩下的副头子也要带着人从水路逃走。
他们的船不能远航,加上对地形不熟悉,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地追,韩将军咬牙切齿地带着人从山中回去了。
但山中鬼神作假,实则是河盗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城主也没想到韩将军这么勇猛,直接带着人抓了个现行,当即摇头撇清自己和河盗的关系。
“他说他自己压根不知道河盗的事。”
盛怀宁收到暗卫传信的消息,登时笑出了声。
“倒真是个会看时机的人。”
她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谢离与她坐在临江楼的雅间里,闻言微一扬眉,朝她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他能想出这么个理由硬着头皮撇清自己,还真是不容易。”
城主说四年前自己带人过去的时候的确是神佛在此,装糊涂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后来变成了河盗。
他在城主府门前当着百姓们的面痛哭流涕,险些要以头抢地以手指天发誓了,一番痛哭之后,又自我揽责。
“虽然事情和我无关,但我上对不起皇命信任,下对不住百姓依赖,实在于心有愧,竟然让河盗冒充神佛在山中烧杀抢掠,害了不少百姓的命,我愿自己在府中静思己过,上奏皇上自己的失职失责,恳请皇上下旨处置我。”
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但辙城百姓尚且对“神佛”变成了河盗的事情愤怒无比,自然都不买账。
来往路上死了那么多人,老百姓的商物被抢,胆战心惊地过了这么几年,如今却告诉他们是城主府一时疏忽而纵容河盗无恶不作,导致了这么一副样子?
他们正是因为相信城主给出的承诺和结果,才这么几年都没人去山中探过情况,现在真相大白,竟然想用一句话轻飘飘揭过去?
那他们过往的人命和丢了的东西算什么?
那些死了家人的人们不远百里赶过来,一来就在城主府外痛哭哀嚎,怒骂城主和河盗,要城主府一定给出一个交代。
除了这些人之外,剩下的百姓们也在流言的煽动下纷纷到城主府门前喊话。
收“贡物”收成了人命的时候,难道城主府就没有一点发现吗?
竟然任由百姓的人命丢在山中,而这么四年以来,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城主府就从来没察觉吗?
承担着庇佑一方百姓的职责,却没有做到该做的事,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如今自然撇不过这么四年的荒诞。
加上死了家人的百姓的哭诉和“流言”的煽动,辙城人纷纷聚在城主府门前,要求清剿匪贼,甚至有大胆好事者从辙城出发,一路往上京来,说要状告“城主”玩忽职守,要撤了他的职摘了乌纱帽。
民愤流言如同被点燃的荒草一样,瞬间从辙城席卷到了上京。
沸沸扬扬地闹着,京中自然也得了消息。
“接下来,想必就是要派人清剿匪贼了。”
盛怀宁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一只手轻轻扣在桌案上,说道。
“韩将军人就在辙城,想必还是要派他去。”
“可是辙城城主是魏谆的人,韩将军带的人不够多,要清剿河盗,必定还得从京中调人过去吧?”
盛怀宁仰头问谢离。
“宁宁的意思是?”
“我想让秦副将去。”
秦副将?
谢离对这人隐隐约约有些印象。
当时夏侯爷死后,城西的领兵权就落在了这个秦副将手中。
而谢离记得,这个人是盛之珩的手下。
“有我大哥的人去,我好歹也放心些。”
能让她的暗卫和秦副将接头,到时候引魏谆过去也更方便。
她要在幕后操控全局,想不留痕迹又想做到最好,必然得有人在辙城给她遮掩。
“这不是难事。”
谢离轻轻点头应下。
第二日早朝之上,谢癸果然提到了清剿河盗的事情。
韩将军带的人不够,自然要从京城调兵,谢癸往下扫了一眼,发觉如今手中似乎没有能调出去的人。
剿匪的确重要,可他手下的人如今都被他留在京中牵制魏谆,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如就派一个副将去,和韩将军汇头,再由韩将军带人去剿匪也好。”
台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谢癸眉心一动,显然觉得此计可用。
那派哪个副将去呢?
安副将是魏谆的人,甘副将又在朝中持中立态度,鹤副将是太子的手下,也不能派去……
谢癸扫了一眼,想起了一个人。
在西郊的秦副将。
一个他本来就想拉拢为己用的人。
如今把这么一个重任派下去,不仅能完全把他和魏谆分割开,而且这件事还能顺便看看他的能力。
若是做得好,那就提拔上来做主将,若是做的不好,总归也不算他的人。
他没什么损失。
想到这,谢癸当即道。
“此事就派秦副将去吧。”
朝堂上的圣旨下发,魏宫得了消息就坐不住了。
昨晚冒雪出去处理事情,今日一早起来魏谆就发现自己起了高热,昏昏沉沉地睡着没去早朝,刚一醒来就得知了这么一个“噩耗。”
“不行,咱家要……”
“干爹啊,您先别急。”
魏讷连忙扶住他。
“儿子已经派人往辙城打探消息和城主联系了。”
“派人去了?
你喊的谁?”
魏谆眼神迷蒙,高热让他脑子都烧的有些混沌,问一句话都有些吃力。
“安副将和另一位大人。”
魏讷低头说了。
“您别怪儿子自作主张就是,儿子知道您心急,也知道辙城事态紧急……”
“你做的很好。”
魏谆摇摇头。
“如今越是关键时候,您越是不能轻举妄动,只怕背后人就等着您去辙城,顺便算计您揭发这件事呢,城主府如今可不干净,您别沾上了。”
“好,让他们到了辙城探到消息之后尽快来回禀。”
魏讷低头应了。
辙城的事沸沸扬扬地闹腾着,京中动静不停,朝堂上下都拢着黑压压的气息和阵仗,有几分风雨欲来之前的躁动不安。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小年将至的热闹。
南明建朝的时候,是十多个藩国加上邬离剩下的百姓组在一起的,本身风俗习惯都不一样,后来皇帝登基,为了统一这些东西,就下令沿袭邬离一朝的风俗。
自小年这一日起,便开始真正准备新年的事。
帝王在这一日就去祭祖拜先,朝堂之上从小年开始休沐,一直休到年初三,各府各户都提早备下年货,准备团团圆圆地过年。
盛夫人喊的绣娘在前两天就来给盛怀宁量了尺寸,回去照着京中最流行的款式,用最贵的流云锦做了衣裳,又赶在小年前把这批衣裳送了过来。
“今日入宫不宜太过张扬,挑那件……”
“浅蓝色吧。”
盛怀宁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横过来一道肆意的声音,她擡头看过去,见谢离倚在院中的那棵树上,正支着下巴从上面看她。
盛怀宁一惊,复又想起来绣娘方才已经离开了,院子里只有茯芷和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样天天神出鬼没的,总有一日要被人发现。”
少年郎恣意散漫地着了一身蓝色长袍,踩着树枝从上面飞身下来,见了她登时笑起来。
这人眉眼如画,一身蓝色的长袍着在身上更衬得年轻俊郎,于沉稳之中多了一分少年人的意气,听得她说这句话,谢离顿时扬眉。
“怎么,我见不得人?”
这是见不见得了人的问题吗?
盛怀宁瞥他一眼。
堂堂太子出没在她家中来去自如,要是传扬出去,朝堂上下的腥风血雨能现在就把她掀了。
谢离不以为意地凑过来,笑眯眯地朝她道。
“那宁宁给我个名分不就行了。”
盛怀宁眉心一跳,身旁的茯芷早就极有眼色地低下头去。
“你少说些胡话。”
她轻斥了一声,喊退了茯芷。
谢离上前,与她一起顺着看摆在前面的一排衣裳,指着道。
“那件最好看。”
盛怀宁看过去,见得是一件天蓝色的流云锦。
颜色和谢离身上的很像,衣袖上针脚精密地绣了花样,是时下京中最流行的款式之一。
送过来的时候,盛怀宁也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件。
“不过宁宁穿什么都好看。”
谢离跟着又补充。
“这件就这件吧。”
“那宁宁现在穿给我看?”
“你别得寸进尺……”
她话没说完,谢离伸出一只白净的手,拉着她的衣袖,微微软了声音看她。
“反正晚间也要穿着入宫的,嗯?”
她微微揉了揉眉心,又妥协道。
“那你先出去。”
“我留在屋内也不会偷看……”
谢离的话嘀咕到一半,被盛怀宁一个眼神拦住,老老实实地关门出去了。
一刻钟后,盛怀宁换好了衣裳。
谢离与她的眼光甚是相似,这件衣裳穿在身上的确漂亮,这颜色将她衬得容色昳丽,衣领处露出一截雪色的脖颈,肤如凝脂,头上的簪子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外面日光映下来,照在她身上,更如出水芙蓉一般。
谢离推开门,眼中微微闪过几分失神与惊艳。
“果然好看。”
他走上前,与盛怀宁一起,顺着铜镜看过去。
铜镜中映出女子的面容,她稍稍勾唇笑了一声,谢离伸手,为她将散开的头发微微拢住。
“我给宁宁挽发?”
谢离透过铜镜看她。
盛怀宁几不可见地点头。
谢离的手法比着上次更熟练,三两下挽了个简单又不失大方的发髻,为她把头上的簪子簪好,又顺着看了一眼铜镜。
情愫在心中滋生,漫过四肢五骸,他心念微微一动,低下头与盛怀宁的视线对上。
他不信神佛不求因果,最大的原因不过是觉得神佛立于高台,无悲无喜无怒无怨,如人世间的一些假人一样,他们共情不得爱恨嗔痴,不理解悲苦磨难,所以如何救得了众生?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有七情六欲,他站在滚滚红尘之中,皮肉血骨无一不在告诉他。
他对一个人有情,他爱这个人。
神佛渡不了没关系,他想要的,亲自去追,握在手中。
ps:谢太子:爱人第三步,画眉挽发要样样行,还要会夸老婆好看。
有一种在写婚后的感觉(bhi)
祝大家周末愉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