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必须听令行事，否则军法从事

秦渊转头看着那名士兵，“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让我灭了鄢伯林？”

那名士兵向秦渊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报告长官，我叫李铭钰。\d¨a?s_h,e+n^k?s′.*c^o_m+”

张斯可在旁边说道：“这是我一队的上等兵，协助我管理一队，做事麻溜得很。”

秦渊知道张斯可的意思是这个士兵是个不错的苗子。

“你还没回答我，为啥子让我灭了鄢伯林？”

“长官......”李铭钰欲言又止。

“铭钰，有什么话就首说，长官能为你做主的，一定为你做主。”张斯可朝李铭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

李铭钰的喉结又动了动，目光扫过张斯可鼓励的眼神，终于咬牙开口，“长官！我家祖祖辈辈在简州开布庄，‘云锦阁’那块招牌，在简州哪个不晓得？可鄢伯林那个龟儿子，抢了我们三船货！生生把我家生意整垮咯！”

他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我老汉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布庄没了进项，连药钱都凑不出来……最后我老汉儿......”

说到这儿，李铭钰哽咽得说不出话。

秦渊目光如炬，盯着李铭钰，声音低沉：“你是说，鄢伯林公然抢劫？”

“这倒没有！”李铭钰摇了摇头，“他那个‘义字堂’，明面上帮官府守沱江航道，但暗地里尽干些‘拉肥猪’（绑票）和‘打歪子’（劫船）的勾当。-微,趣+暁.说, ?首+发.这在简州谁人不知？但俗话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谁能想到他连我家的布庄都抢。”

“啥时候的事？”

“一年以前。”

“官府不管？”

“虽然都知道是他们干的，但没得证据。”李铭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仇恨，“而且简州衙门的人收了他的好处，根本不管！我参军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回去报仇，把鄢伯林那狗东西千刀万剐！”

“你凭什么就认为我能帮你报仇？”

“我昨夜听护卫队的兄弟说，您是个仁义之人，对他们很好。所以......”

秦渊盯着对方颤抖的肩膀，心里暗自思量。

不管李铭钰所言是否属实，但时间过去太久，也没有证据，自己又无官身，贸然动手名不正言不顺。

更何况此行是为自流井的盐井，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他摆了摆手：“你这事儿，我晓得了，先下去吧。”

李铭钰犹豫了一下，还是敬了一个军礼，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待李铭钰走远，秦渊转头看向张斯可，“斯可，这事儿，你怎么看？”

“铭钰是我在六十六标当见习军官那个排的班长，”张斯可如实地说道：“这事儿，一年前他也跟我说起过。?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今天会再次向您提起，还提出这个请求。我认为这事儿先放一放，毕竟都是一年前的案子了，现在也没有证据。而且地方上的案子，我们也不好插手。”

秦渊点点头，将此事默默记在心里，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浑水袍哥，明面上是地方治安维护者，暗地里却跟土匪没有区别。官面上也与这些人暗中勾结，看来这不是天要亡大清，而是大清自己在给自己挖坟墓。

在登顶龙泉山后，秦渊站在嶙峋的岩石上，目光扫过列队待命的士兵，扬声道：“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演练一下，我昨天跟你们讲过的三三制山地进攻战术。现在以队为单位，即刻展开！”

新军和护卫队顾不上疲惫，立即按队形展开，进行演练。

鲁道夫抱臂而立，紧紧盯着演练的队伍，时而微微颔首，时而皱眉思索，战术的精妙让他陷入沉思。

只有格瑞斯看了一会儿之后，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秦，你这是什么战术？我们在军校时，可从来没有学过这种进攻战术。”

秦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手指向云雾缭绕的远山：“这是千百年前，我华夏先祖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智慧，你且用心体会。”

话音刚落，身旁的张斯可便投来狐疑的目光——他太了解秦渊了，所谓“老祖宗”的说法，显然是敷衍之词。毕竟不久前，秦渊还用“瞎琢磨”解释过这种战术。

秦渊装作浑然不觉，继续专注地观察演练。

他心里清楚，这诞生于未来的战术体系，那些巧妙的兵力配置、交替掩护的节奏，一旦深究来源，在这个时代根本无从解释。

下午西点，正

当队伍准备下山继续赶路时，一名护卫队员慌慌张张跑来，气喘吁吁道，“报告三少！我们采买的物资遭劫咯！”

“咋个回事？兄弟们受伤没？”

“人倒没啥子，就是东西全没咯！现在其他兄弟悄悄地跟着，我回来报信。”护卫队员抹了把汗，“我们当时还报了三少的名号，那帮龟儿子居然说，‘包月郎’的东西，抢了就抢了，有本事让你自己去要！”

秦渊现在对“包月郎”三字己经免役，但还是问道：“晓得是哪个干的不？有多少人？”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简州‘义字堂’鄢伯林的人，约莫一百来号人。我以前押运盐时和他们打过交道，不会认错。”护卫队员声音发狠，“今年开始，沱江码头对秦家盐业就不友好，肯定是那些狗日的在搞鬼！”

秦渊琢磨着，成都三大盐商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多半又是成都那三大盐商在背后搞鬼。

但他们为啥子要抢自己的物资呢？

“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

待那名护卫下去休息的时候，秦渊问张斯可，“斯可，等会儿，我们先行一步，一起去看看？”

张斯可皱眉：“你莫要孤身犯险！”

“我以我老汉儿‘仁字堂’舵把子的名义去拜会，明面上他不敢把我咋个样。”秦渊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他要是敢把脑壳伸过来，那就怪不得我咯。”

“那我们带100名护卫队员一起，免得着了他们的道。”

秦渊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他召集了另外九位队长，做了一番安排之后，带着张斯可和50名护卫队员，在那名回来报信的护卫队员的带领下，先一步下了龙泉山。

格瑞斯听说有人截了物资，也想跟去看看，但被秦渊拒绝。理由是一个外国人跟着，太扎眼了。

李铭钰以自己是简州人，熟悉简州，也主动请缨。

秦渊思量片刻，严肃地看着李铭钰，“你可以去，但必须听令行事，否则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