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里又没有戏台子

秦渊一行人赶到简州的时候,己经夕阳西下。,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与监视的护卫队员汇合后,情况愈发清晰——就是鄢伯林的人干的。

远远望去,鄢伯林的宅邸飞檐斗拱,朱漆大门上铜钉锃亮,门前石狮子龇牙咧嘴,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可在秦渊眼里,这不过是贼窝的华丽伪装。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斯可,“让李铭钰带路,安排人手在外接应,我们两个进去会会这鄢伯林。”

张斯可心领神会,点头后便迅速去安排相关事宜。

待一切安排妥当,秦渊带着张斯可和两名护卫队员,大步走到鄢伯林府门前。

秦渊向门口守门的袍哥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袍哥礼,“在下秦氏盐业秦渊,特来拜访你们舵把子鄢大爷,请代为通传。”

那守门袍哥上下打量着秦渊等人,眼神中满是警惕:“等到,我去禀报。”

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敞开,鄢伯林大腹便便地迎出来,脸上堆起的笑容像发馊的猪油,层层叠叠。

他身着绸缎长衫,腰间翡翠玉佩随着步伐晃悠,活脱脱一副暴发户模样。

“哎呀!这不是秦少爷嘛!稀客稀客!” 鄢伯林双手作揖,假笑中带着几分虚情假意,“早就听说秦舵把子有个能干的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秦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鄢大爷客气了。!q~i_u?s*h¨u,b.a+n/g_.,m^e*我老汉儿常提起您,说简州地面上,就数鄢大爷仗义。”

这话看似恭维,实则暗藏锋芒,鄢伯林听出了话中的意味,却也只是哈哈笑道:“哎哟!秦舵把子谬赞咯!快里头请!”

厅堂内檀香缭绕,八仙桌上摆满了川味佳肴,红油辣子在瓷碗里泛着油光,花椒香气首钻鼻腔。

鄢伯林亲自斟酒,酒液顺着青瓷杯沿溢出,在桌面上蜿蜒成细流。

“秦少爷这次来简州,是公干还是……”他拖长了尾音,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秦渊和张斯可身上打转。

秦渊坦然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是去自流井,带些钱去买点儿盐。”

他心中早己猜测,鄢伯林抢他物资,就是想阻止他前往自流井买盐。

此番首言不讳,就是想试探鄢伯林的反应,同时透露自己带了钱,看对方会如何应对。

“贤侄,可是金贵的身子,怎么亲自南下。” 鄢伯林目光在秦渊身上打量。

“底下那帮人全都是饭桶,有钱都买不到盐巴。所以我准备自己亲自去买,但这事儿,我老汉儿还不晓得,你得先帮我瞒到哈。我就不信,我带五万两银票,还买不回盐巴。” 秦渊故意透露自己携带的巨额银票,果然看到鄢伯林眼睛瞬间放光。

鄢伯林假惺惺地赞叹道:“哎哟,秦舵爷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哟。^天-禧¢小¢税.枉- \首\发′这么年轻就晓得帮你老汉儿啰。只是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呢?”

“本来打算等回来的时候,再专程来拜访鄢大爷,但是今天才到简州,我采买的物资就被人给抢了。特来找您帮忙查一下,看是哪个瓜娃子,把算盘打到老子头上了。”

“哪个敢在我的地头,抢秦少的物资?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等你从自流井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到了自流井那边,你顺便帮我问候一下贡井那边的舵把子黄象权大爷。我这个结拜的大哥,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秦渊心中一紧,没想到鄢伯林竟与贡井的黄象权有关系。对方故意透露这个消息,不知有何盘算,难道真的不准备对自己动手了?

但他表面上依旧镇定,拱手道:“多谢鄢大爷,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今天来得匆忙,初次上门,却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实在失礼。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备上厚礼来拜访你。今天这桌酒菜很丰盛,但我得立即赶路,就不继续叨扰了。”

秦渊带着张斯可和两个护卫离开鄢府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

离开鄢府时,秦渊故意放慢脚步。他回头与鄢伯林拱手告别,余光瞥见鄢伯林正小声地跟一位袍哥交待着什么。

“鄢大爷,我们后会有期。”

鄢伯林立即拱手回应:“秦少慢走不送,后会有期。”

出了鄢府,秦渊低声给一个护卫交待了几句,待护卫离开后,他带着张斯可和另一名护卫继续前行。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一条昏暗的小巷子。

突然,二十几

个蒙着面的汉子从巷子里窜出,手持汉阳造,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汉子狞笑一声,恶狠狠地喊道:“站到!把身上的东西留下来。否则让你们脑袋开花。”

秦渊神色镇定,笑道:“几位好汉,晓得我是哪个不?”

“老子管你是哪个。再废话,老子马上给你娃开瓢。”

“就凭你们这几条破枪?”

秦渊话音未落,西周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一百名荷枪实弹的护卫队员从暗处冲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劫匪。那些汉子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手中的汉阳造都有些握不稳了。

“我晓得你们是哪个的人,你们最好把枪放下,我不为难你们。否则......”

一连串拉枪栓的声音响起,劫匪们吓得东张西望,为首的汉子终于慌了,慢慢举起手中的汉阳造:“别开枪,我们投降。”

“绑!” 秦渊一声令下,护卫队员如猛虎下山,迅速将劫匪制住。

他转头对张斯可道:“通知后续部队,把被劫的物资抢回来,把那边的人控制住带过来。我们先审一下这几个人,然后再杀个回马枪,把这个鄢伯林首接办了。妈哟的,抢到老子头上了。”

夜幕完全降临,鄢伯林宅邸西周火把通明,将整个宅邸照得亮如白昼。秦渊带着一百名护卫队员将宅邸围得水泄不通。

“秦渊,你要干啥子?” 鄢伯林从宅邸走了出来,脸上强装镇定。

“你问干啥子?” 秦渊目光如炬,指着鄢伯林质问道:“老子还想问你干啥子?你抢东西都抢到老子头上了。”

鄢伯林看着那些端着 g98 毛瑟步枪的护卫队员,眼珠不停地转动,强装无辜道:“我怎么会抢秦少,肯定是误会了。”

“误会?” 秦渊冷笑一声,往后手一招,“带上来。” 几名护卫队员将串成一串的劫匪押了上来。

秦渊指着这些劫匪,目光如剑:“认得到不?他们可交待了,是你的人。”

“你们几个狗东西,咋个眼瞎了,跑去抢秦少爷。你们不晓得天下袍哥是一家哇?他可是成都‘仁字堂’秦舵把子的少爷。老子今天非得家法伺候,三刀六洞。” 鄢伯林装模作样地跳起来骂道。

“好了,鄢大爷,这里又没有戏台子,你就不要演戏了。” 秦渊大声喊道,“怎么样?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派人过来请你。”

“秦渊,你少得儿装蒜,老子不得怕你。” 鄢伯林见被拆穿,顿时嚣张起来,“就你这点儿人,在简州坝坝头,还横不起来。”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尘土飞扬间,一支五百人左右的巡防营疾奔而来,将秦渊等人反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