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定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秦渊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如炬地看向张斯可,“斯可,你刚才都还说追随于我,此话又是何意?”
坐在一旁的苏定坤和苏婉清也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k?a\n′s¨h+u\w_u~.?o′r*g\
张斯可一愣,知道秦渊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今这军队规模日益庞大,所需谋划布局、训练指挥皆是极为复杂之事,以我目前的能力,恐难以周全,己不能很好地辅佐你了。你需要一位更为优秀、经验更为丰富的人,帮您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之师。”
秦渊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放下酒杯,轻松地笑了笑,“斯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我们一起摸索,一起成长,慢慢来。”
张斯可却郑重地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而忧虑,语重心长地说道:“秦长官,你认为我们真的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打造军队吗?”
秦渊盯着张斯可,眉头渐渐皱起。
他深知张斯可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历史轨迹不发生大的偏差,仅仅数月之后,9月,西川保路运动武装起义的序幕就将拉开。
这场起义看似是为了保护铁路权益,实则将成为改变整个华夏命运的导火索。?c¨h`a_n~g′k′s¢.+c~o/m_
因为西川保路运动武装起义,会间接引发武昌起义,辛亥革命全面爆发。
然而,西川却也将因此陷入长达二十多年的军阀混战。各路军阀为了争夺地盘,连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而整个华夏,也可能还将面临八年抗战的深渊。想到这些,秦渊的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使命感。
沉默良久,秦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问道:“那斯可是有更好的人选推荐?”
张斯可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敬佩与期待:“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恩师,第十七镇的副参谋官蒋万里。”
“蒋万里?”秦渊喃喃自语,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听说过这个人。
“你在德国普鲁士军事学院的学长,你不记得了?”张斯可提醒道。
秦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随即恍然大悟。
蒋万里,那可是第一个求学德国普鲁士军事学院的华国人,1905年以战略学与战术学第一名的身份毕业,还得到了德皇的亲自接见。-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当时德皇甚至亲自邀请他留在德军总司令部,这份荣耀在华国留学生中堪称传奇。
秦渊在普鲁士军事学院学习的时候,就常听教授和同学们说起这个人在学院的种种传奇事迹。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蒋万里居然会来到西川,还成了第十七镇的副参谋官。
“当然记得,蒋学长可是我们学院的传奇人物!”秦渊的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之前有个事儿,我没有跟你说全。”张斯可神色认真地说道,“其实汉斯推荐你做参谋的时候,我恩师也极力向朱统制推荐你。否则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见习官,怎么会知道是汉斯推荐你去做参谋呢?”
“还有这事儿?学长毕业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入学,他怎么会认识我?”秦渊满脸惊讶地问道。
“如果我说你去德国普鲁士军事学院留学,也是恩师推荐的,你会不会觉得很惊奇?”张斯可微笑着说道。
“什么?”秦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等等,我梳理一下。你说蒋万里认识我,还推荐我去德国普鲁士军事学院留学。”
张斯可点了点头:“是的。”
“可我之前从来不认识这位学长啊!”秦渊满脸疑惑。
张斯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可记得 1907年初的时候,你曾经求助过一位落魄的人。”
秦渊努力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着相关片段,但时间太过久远,记忆早己模糊不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有印象了。”
“或许那时你不过一念善意,随手赠予的十两银子,却成了恩师挽救师娘性命的关键。”张斯可回忆着说道,眼神中充满感慨,“当时闲聊间,你听闻恩师毕业于德国普鲁士军事学院,不过随口提了句向往之意,未曾想这番话竟深深刻在恩师心中。后来,正是这份挂念,让他竭力向当时的西川总督锡良大人,推荐你前往普鲁士军事学院深造。”
秦渊心中五味杂陈,暗暗苦笑,看来这又是原主栽树,自己来乘凉了。
他努力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没想到你恩师为了十两银子,居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我一定得还,改日你一定要给我引荐一下这位学长。我要和他好好喝一杯。”
“秦长官,对不起,有个事情,我擅自做主了。”张斯可突然神色有些紧张地说道,“恩师可能过两天就到这里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秦渊疑惑地问道。
张斯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朱统制受‘留日风潮’影响,深信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军事教育体系更契合新军现代化需求,因此重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
恩师虽毕业于普鲁士军事学院,所学的战略学与战术学却不合朱统制心意。在第十七镇只能任副参谋官,正参谋官由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程潜担任。
近日,我将你提出的创新战术通过电报分享给恩师。没想到这些别具一格的战术思路瞬间点燃了他的兴趣,他当即表示一定要亲自前来与你当面讨教。为顺利成行,恩师主动向朱统制请缨,以监督我们训练之名争取到了这次机会。”
秦渊沉思片刻,问道:“但如果他来,只是为了和我探讨战术,又怎么会帮我撑起这支队伍?”
“恩师不仅仅是为了跟你探讨战术。”张斯可沉思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跟恩师提过一嘴我们之前聊的事情,恩师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让我好好辅佐于你。我相信恩师这次过来,肯定也会跟你谈那些事情。”
秦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端起酒杯走到张斯可面前,说道:“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斯可了,来,我们兄弟二人再干一杯。日后,我们携手共进,定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天地!”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