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朝会大乱斗!火锅底料威胁!
临安行宫的正殿,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x/l.l¨w.x^.+c~o+www.新搬来的紫檀木大案(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选了个特别结实的)后,刘禅正襟危坐——至少上半身努力保持着帝王威仪,下半身藏在宽大龙袍下的脚指头却因为兴奋而不安分地抠着鞋底。他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带着毫不掩饰的炽热,瞟向丹墀下左侧武官队列最前方,那个如同青松般挺拔的身影。
岳飞,他的新任枢密使,他的“相父2.0”!
岳飞的脸色依旧沉凝,剑眉微蹙,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屏蔽着来自御座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他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依赖和…某种让他头皮发麻的亲昵。昨夜陛下的“抱腿突袭”和那把塞进手里的“红羽扇”(辣椒),带来的震撼和困惑尚未平息,今日这朝会,注定不会太平。
果然,短暂的沉寂后,一股阴冷的暗流开始涌动。
“臣秦桧,有本启奏!”一个带着恰到好处沉痛与忧虑的声音响起。秦桧出列,紫色官袍前襟的药渍和血污已被精心处理过,但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他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目光却如同淬毒的冰针,精准地刺向岳飞。
“陛下!”秦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煽动力,“枢密院,掌天下兵柄,调兵遣将,关乎国本,非德高望重、深孚众望之元戎宿将不能担此重任!”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尖锐而凌厉,如同出鞘的匕首,直指岳飞,“今岳飞岳将军,虽忠勇可嘉,然年方廿七,资历浅薄,骤登此位,位极人臣!恐非国家之福!”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惊悚:
“陛下!古语云:主少国疑,将强易生二心!昔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正是深谋远虑,防微杜渐!今岳飞手握重兵,又得此显位,位高权重,一人之下!若其心稍有不轨…陛下!社稷危矣!江山危矣!此绝非臣危言耸听,实乃肺腑之言,泣血上陈!望陛下明察,收回成命,另择贤能,以安天下之心!”
“轰——!”
这番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不少大臣,尤其是那些本就对武将掌权心怀忌惮的文官,看向岳飞的目光顿时充满了猜疑和审视。秦桧的话语,精准地戳中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武将权重,尾大不掉!
岳飞猛地抬头,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寒芒!他踏前一步,正要开口驳斥这赤裸裸的污蔑和构陷!
“砰——!!!”
一声比秦桧话语更响、更突兀、更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御座之上!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
所有目光,惊骇欲绝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刘禅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龙椅上弹了起来!那张新换的、号称特别结实的紫檀木大案,在他刚才拍击的位置,又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细缝!木屑纷飞!
而刘禅的右手,此刻正死死地按在案面上!他的掌心之下,赫然压着一包东西!
那东西用厚厚的、浸透了油脂的桑皮纸包裹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凝固的暗红色。¨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形状不规则,微微隆起,被刘禅刚才那含怒一拍,边缘甚至被拍裂了少许,一丝极其浓郁、霸道、带着强烈刺激性的辛辣油脂气味,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猛地从那裂缝中喷薄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那是…一包凝固的红油火锅底料!御膳房根据刘禅的描述,用大量牛油、茱萸、花椒、姜蒜等物反复熬煮浓缩而成,是刘禅准备送给岳飞的“战略物资”之一!其辛辣霸道之气,远非昨日那点肉臊子可比!
刘禅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光滑的下巴都在微微颤抖。秦桧那番“将强易生二心”、“杯酒释兵权”的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记忆的伤疤上!
碎片记忆:成都丞相府,诸葛亮蜡黄的脸,深陷的眼窝,剧烈地咳嗽,手中那份来自李严的弹劾奏章飘落在地,上面写满了“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字眼!就是那一次!相父气得当场呕血!病情急转直下!最终倒在了五丈原的寒风中!
“秦!爱!卿!”刘禅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怒火和寒意。他死死盯着脸色微变的秦桧,手指用力点了点案上那包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红油火锅底料,一字一句,如同
冰珠砸落玉盘:
“你!再!给!朕!啰!嗦!一!句!试!试!”
他猛地抓起那包沉甸甸、油乎乎的红油底料,在手中掂了掂,暗红色的油脂从裂缝中渗出,沾了他一手。他往前一递,几乎要戳到秦桧的鼻子尖,脸上带着一种极其“诚恳”的狞笑:
“朕!就!请!你!吃!这!个!”
那浓烈到刺鼻的辛辣气味扑面而来,熏得秦桧眼睛发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看着刘禅手中那包暗红色、油光发亮、还在微微渗油的不明物体,再联想到昨日那罐红呼呼的肉臊子…一个极其恐怖的、源自古老酷刑的联想,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神!
炮烙之刑!
烧红的铜柱!
滋滋作响的皮肉!
弥漫的焦糊恶臭!
“轰——!”
秦桧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仿佛出现了地狱般的景象!刘禅那“诚挚”的笑容,在他眼中瞬间化作了阎罗的狞笑!那包渗着红油的“东西”,就是烧红的烙铁!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什么离间计,什么权谋,什么政治斗争,在这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行事如同疯魔、且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那包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红油烙铁”,就会真的糊到自己脸上!
“陛…陛下…臣…臣…”秦桧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踉跄着后退,官袍下的双腿抖得如同风中的芦苇,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再也不敢看那包红油,更不敢看刘禅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只是如同躲避瘟疫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刘禅的方向胡乱拱了拱手,然后像只受惊的老鼠,转身,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失魂落魄地退回了自己的班列之中,死死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砖缝里。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那包被拍裂的红油火锅底料,还在御案上散发着浓烈、霸道、令人窒息的辛辣气息,以及一丝丝…油脂渗出的、细微的滋滋声。
刘禅看着秦桧狼狈退下,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打赢了一场大仗。他随手将那包沾满了红油的火锅底料丢回案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他转向岳飞,脸上瞬间切换成了阳光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怒发冲冠、拿“红油烙铁”威胁宰相的人根本不是他:
“岳将军!别理那老匹夫!朕信你!就像信相父一样信你!”他用力拍了拍胸脯(拍得自己咳嗽了两声),“这包宝贝,”他指了指案上那渗油的红油块,“是朕让御厨特意给你熬的!吃了它,浑身是劲!火气旺!骂金狗的声音都响亮!比当年李严那厮气病相父时吃的药管用一万倍!你拿着!回头涮肉吃!管够!”
岳飞:“……”(他看着案上那包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战略物资”,再回想刚才秦桧那如同见了鬼般的表情,生平第一次,在朝堂之上,感到了深深的、彻底的茫然。这朝堂…这皇帝…这世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