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使议和?先涮为敬!

长江的朔风卷着湿冷的寒意,扑打着临安行宫的朱漆大门。-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然而,偏殿之内,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几口特制的大号黄铜火锅被架在熊熊燃烧的炭炉上,锅底沸腾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诱人声响。但那汤色,绝非寻常的清汤寡水,而是一片浓稠、暗红、如同熔岩地狱般的恐怖景象!

翻滚的红油汤面上,密密麻麻漂浮着晒得干瘪通红的整根魔鬼椒、饱满鼓胀的花椒粒、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知绝非善类的辛香料!霸道、浓烈、带着强烈侵略性的麻辣辛香,混合着牛油厚重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攻城锤,蛮横地冲击着殿内每一个人的鼻腔和泪腺!几个侍立的小太监,脸被熏得通红,眼睛泛着泪光,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如同在经受酷刑。

刘禅端坐主位,面前的小碗里调好了红亮的蘸料(大量蒜泥、香菜末和一小勺象征性点缀的醋)。他深吸一口这“家乡”的味道,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光滑的下巴微微扬起,仿佛沐浴在五丈原的春风里。

“陛下!金国使臣,斡啜大人,殿外候见!”王德用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穿透了火锅的喧嚣。

“哦?来了?”刘禅眼睛一亮,非但没有丝毫议和该有的凝重,反而像是等来了期待已久的客人,兴奋地搓了搓手,“快请!快请!正好开席!”

沉重的殿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华丽貂裘、头戴毛茸茸裘皮帽的金国使臣,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他叫斡啜,是金兀术的心腹,脸上带着女真贵族特有的傲慢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他身后跟着两名同样魁梧、神情倨傲的副使。′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三人刚一踏入殿门,脚步便猛地顿住!

“咳!咳咳咳——!”

那扑面而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带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麻辣油烟,如同无形的巨掌,狠狠扼住了斡啜的喉咙!他猝不及防,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瞬间飙出!他身后的副使更是不堪,一个直接捂住了口鼻,另一个被呛得弯下了腰,脸涨得通红!

斡啜强忍着喉头的灼痛和眼中的泪水,努力挺直腰板,但那股无处不在的辛辣气味,依旧熏得他头晕眼花。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殿内那几口翻滚着红油地狱的铜锅,再看看主位上那个穿着龙袍、一脸“热情好客”笑容的年轻宋帝,心中警铃大作:这宋帝…莫不是要用毒烟熏死我等?!

“哈哈哈!斡啜兄弟!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刘禅仿佛没看见对方的狼狈,热情洋溢地站起身,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来来来!快入座!尝尝我们大宋的…特色火锅!暖和暖和身子!”

斡啜强忍着不适和怒火,用生硬的汉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倨傲,开门见山:“大金国使臣斡啜,奉四太子(金兀术)之命而来!宋主听着!吾主有令:尔等需即刻上表称臣!割让淮河以北所有州县!岁贡银绢各三十万!并缚送岳飞至我军前谢罪!如此,方显尔等求和诚意!否则…哼!我大金铁骑,踏平临安,只在旦夕!”

这番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性条款,如同冰冷的匕首,瞬间让殿内侍立的宋人内侍和角落里的王德用脸色煞白,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刘禅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仿佛听到的不是亡国条件,而是邻居来借二两香油。他拿起长长的竹筷,热情地招呼:“哎呀呀,好说好说!斡啜兄弟,别急嘛!先吃!边吃边谈!来!尝尝这个!新鲜毛肚!七上八下,脆着呢!”说着,他夹起一片还滴着血水的毛肚,不由分说地就放进了斡啜面前那碗空空的、只飘着几粒葱花(象征性点缀)的蘸料碟里!

毛肚在红油锅里翻滚了几下,迅速卷曲变色,裹满了厚厚一层红亮的油脂和密密麻麻的花椒粒。,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斡啜看着碗里那片如同刚从地狱岩浆里捞出来的、散发着致命诱惑和恐怖气息的“毛肚”,又看看刘禅那“真挚”期待的眼神,骑虎难下。拒绝?显得胆怯!吃?这东西看着就要命!

他咬了咬牙,为了大金的威仪,不能露怯!他硬着头皮,用筷子夹起那片红得刺眼的毛肚,闭着眼,视死如归般塞进了嘴里!

“唔——!!!”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灼热、刺痛、麻痹感,猛地在他口腔中炸开!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和跳动的电流,同时刺穿了他的舌头、牙龈、上颚!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鼻涕瞬间决堤!他张着嘴,发出“嗬嗬

”的抽气声,感觉整个脑袋都在燃烧!什么大金威仪,什么谈判条款,全被这地狱般的辣味烧成了灰烬!

“噗——咳咳咳!”他再也忍不住,狼狈地将那半片如同烙铁的毛肚吐了出来,抓过旁边的水壶就往嘴里猛灌,结果灌得太急,又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心打理的胡须都沾上了狼狈的水渍。

刘禅看着对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热情好客”、“相见恨晚”的表情。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还在剧烈咳嗽、浑身发抖的斡啜身边。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刘禅做了一件让金使魂飞魄散、让宋人内侍差点晕厥的举动——他伸出那只刚捞过毛肚、还沾着红亮辣油的手,极其自然、极其亲热地,一把搂住了斡啜那裹着名贵貂裘的肩膀!

斡啜被他这一搂,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一哆嗦!那沾着红油的手,在他华贵的貂裘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油印!

刘禅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他凑近斡啜那被辣得通红、涕泪模糊的耳朵,声音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醉醺醺般的亲昵(虽然他没喝酒),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殿内人听清的音量说道:

“斡啜兄弟啊!你看你,急什么眼嘛!”他用力拍了拍斡啜的肩膀,拍得对方又是一哆嗦,“称臣?割地?多没意思!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他环顾了一下这温暖如春、香气(对他而言)四溢的偏殿,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满足、极其安逸的陶醉表情,仿佛在炫耀自家宝藏:

“你看看咱这临安!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冬天不冷!夏天…呃,有点热,但有冰镇酸梅汤啊!好吃的遍地都是!你看这火锅!多带劲!”他指着那翻滚的红油地狱,语气真诚得令人发指,“兄弟!听哥一句劝!此间乐,不思蜀…呃…汴梁久矣!你们那北边儿,冰天雪地的,冻得人直哆嗦!哪有这儿舒服?是不是?”

他最后那句“不思蜀汴梁”,说得极其顺溜,甚至带着点口音,听起来更像是“不思蜀便凉”,仿佛在说汴梁是个苦寒之地,不值一提。

斡啜被他搂着,肩膀上是火辣辣的触感(心理和物理双重),鼻子里是呛死人的辣味,耳朵里灌满了这宋帝颠三倒四、毫无志气的醉话!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冲击着他,但口腔里那地狱般的灼痛和涕泪横流的狼狈,让他连一句完整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宋帝,简直是个彻头彻尾、不可理喻的废物!昏君!

“你…你…”斡啜用力挣脱刘禅的“热情”臂膀,指着刘禅,手指因为愤怒和辣椒的后劲抖得如同风中的枯枝,声音嘶哑破碎,“赵构!你…你这个…废物!昏君!只知…只知享乐!大宋…亡…亡定了!”他气急败坏,再也顾不得什么外交礼仪,连“陛下”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泪水、鼻涕和辣油的污渍,朝着两个同样狼狈不堪、被辣得灵魂出窍的副使吼道:“走!我们走!跟这种废物…谈不出什么!回去禀报四太子!宋帝昏聩!不足为惧!大金铁骑,当踏平江南!”说罢,如同躲避瘟疫,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偏殿,连那顶象征身份的裘皮帽都跑歪了。

看着金使那如同被狗撵般仓皇逃离的背影,殿门缓缓关上。刘禅脸上那副“乐不思蜀”的醉醺醺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夹起一片在红油里翻滚得恰到好处的毛肚,优雅地蘸了蘸自己面前那碗调得正好的油碟,送入口中,惬意地咀嚼着。

一丝狡黠的、如同小狐狸偷到鸡般的得意笑容,在他光滑的嘴角缓缓勾起。他端起旁边一杯温热的蒙顶甘露,惬意地呷了一口,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王德用,以及那把供奉在帅帐的“鹅毛扇”方向(仿佛岳飞就在眼前),得意地眨了眨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大功告成”的窃喜低语:

“嘿嘿…示敌以弱!麻痹大意!相父教的三十六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