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陛下要送岳将军…美人?!

临安行宫的偏殿里,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混合了牛油火锅底料、泡菜酸爽和新鲜腊肉烟熏气的奇异味道。/w*a′x?s\w`.*c~o`m?刘禅盘腿坐在厚地毯上,面前摊着岳飞那封字迹略显潦草、带着旅途风尘的八百里加急信函。他一手抓着一块刚熏好的、油亮亮的腊肉条啃得正香,另一只手捏着信纸,光滑的下巴随着咀嚼一颤一颤,油光锃亮。

“岳将军来信了?快!给朕念念!”刘禅含糊不清地催促着旁边的王德用,红油顺着嘴角流下,也浑然不觉。

王德用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清了清嗓子,念道:

“臣岳飞叩首…陛下御赐腊肉,实乃三军之幸,将士感佩…”

“嗯!那是!”刘禅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腊肉条,仿佛那是他亲手熏的,“接着说!”

“…然…连日饱食,油脂厚重,兼之…”王德用念到这里,明显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似乎在辨认那个被墨团污染后极其潦草的字迹,“…兼之…妹…菜?”他不太确定地念出那个歪歪扭扭的字。

“妹菜?”刘禅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他一把抢过王德用手中的信纸,油腻腻的手指头直接戳在那个被墨团半掩着的、写得极其扭曲的“妹”字上!

“妹…妹…菜?”刘禅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腊肉的油渍沾在了信纸上,晕开一小片油渍。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随即像是被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中,恍然大悟!他一拍自己油光光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哎呀!!”刘禅发出一声懊恼又自责的嚎叫,“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他“噌”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激动得在殿内团团转,手里的腊肉条都忘了啃:

“相父!朕的相父啊!”他捶胸顿足,表情痛心疾首,“当年他鞠躬尽瘁,累死在了五丈原,连个子嗣都没留下!这是朕心里永远的痛啊!是朕的错!是朕没照顾好相父!”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仿佛发现了宇宙的终极真理,指着信纸上那个“妹”字,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洞察力”:

“岳将军这是在点朕啊!他这是在委婉地提醒朕!他担心自己也会像相父一样,为了北伐大业,耽误了终身大事!耽误了开枝散叶!他想要个‘妹’!想要个知冷知热的身边人!他这是…这是在跟朕求媳妇儿啊!!”

“轰——!”

王德用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倒!求…求媳妇儿?!从“妹菜”联想到“求媳妇儿”?官家这脑回路…简直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王德用!”刘禅根本没给老太监消化的时间,激动地挥舞着沾满红油的手,“还愣着干什么?!拟旨!立刻!马上!”

他叉着腰,挺起胸膛,脸上带着一种“朕终于弥补了历史遗憾”的使命感,声音洪亮地颁布旨意:

“着礼部!即刻在临安及周边州县!为朕的岳将军!枢密使岳飞!遴选秀女!要身家清白!品貌端…呃…”他刚想说“端庄”,脑子里瞬间闪过诸葛亮和那位“贤内助”的典故,立刻改口,语气斩钉截铁:

“要贤惠!要会照顾人!要…要不嫌弃军营艰苦的!最重要的是——”他用力强调,仿佛这是核心指标,“要像诸葛夫人黄月英那样!有才学!能辅佐夫君!相貌嘛…嗯…”刘禅摸着光滑的下巴,努力回忆着关于黄月英“黄头黑面”的传说,以及相父那不以貌取人的高尚情操,最终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相貌不重要!关键是有才!有德!是…是才女!懂吗?才女!快!去办!给岳将军挑最好的…呃…才女!”

圣旨如同长了翅膀的火炭,瞬间点燃了临安城!

礼部官员接到这封石破天惊、要求给当朝枢密使、正在前线打仗的岳飞大将军选秀女的圣旨时,集体石化,表情如同被雷劈过的蛤蟆。¢卡+卡-小?说·网` _首^发+^y¢e`x,i?a′k-e·.?c!o^m¨

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开,整个朝堂都炸了锅!文官们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直呼“有辱斯文”、“败坏纲常”、“千古奇闻”!武将们则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岳将军。秦桧躲在班列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幸灾乐祸的弧度——皇帝疯得越厉害,对他越有利!

宜兴,岳家军营。

当传旨太监带着一队禁军,捧着那卷象征着“皇恩浩荡”的选秀圣旨,在帅帐前高声宣读时,整个营地再

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比上次收到鹅毛扇时更加死寂!

岳飞跪在地上,听着圣旨里那些“体恤孤忠”、“开枝散叶”、“效诸葛夫人之贤”的字眼,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那张素来冷峻刚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青筋都隐隐跳动!巨大的羞辱感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如同两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臣!岳飞!领旨!谢恩!”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传旨太监刚走,岳飞猛地站起身,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几步冲到案前,抓起笔,墨汁溅得到处都是!他胸中怒火翻腾,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封措辞激烈、义正词严的奏疏一气呵成!

“臣岳飞泣血顿首!陛下天恩,臣肝脑涂地难报万一!然臣妻李氏,温良贤淑,与臣贫贱相守,患难与共,抚育子女,操持家务,毫无怨尤!臣尝立誓,此生绝不负发妻!纳妾之事,万万不可!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前线将士浴血,臣岂敢独享温柔?此非臣之本心,更恐寒了将士报国之心!陛下明鉴!臣岳飞,百拜泣血!”

信使带着这封滚烫的、几乎能闻到硝烟味的奏疏,再次绝尘而去,速度比来时更快!

临安行宫。

刘禅正兴致勃勃地听着礼部官员汇报选秀进展(虽然进展缓慢且充满阻力),王德用捧着岳飞的新奏疏,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陛…陛下!岳将军…岳将军的急奏!”

刘禅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地展开。当看到“臣妻李氏,温良贤淑…此生绝不负发妻!纳妾之事,万万不可!”时,他愣住了。随即,他又看到了那句“效诸葛夫人之贤”,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

“哦——!!!”刘禅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声音洪亮,“朕明白了!全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兴奋地在殿内转着圈,脸上洋溢着“终于解开谜题”的喜悦:

“岳将军不是不要!他是…他是想要个像相父夫人黄月英那样的!有真才实学的!能跟他谈论军国大事的!红袖添香…呃…添墨的才女!不是普通的美妾!”他越说越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精髓,“对对对!相父当年娶黄夫人,不就是看中她的才学,能帮他批阅文书、管理后勤嘛!岳将军这是…这是在跟朕要个帮手!要个女军师啊!”

他猛地站定,对着同样处于懵逼状态的礼部官员和刚进殿的选秀使(一位愁眉苦脸的中年官员),斩钉截铁地下令:

“之前的旨意作废!重点不是美丑!是才学!是能辅佐军务的才女!懂吗?就像黄月英那样的!”他用力强调着“黄月英”三个字,仿佛这是唯一的标杆。

选秀使哭丧着脸:“陛下…这…这‘才女’本就难寻,还要能辅佐军务…堪比诸葛夫人…这…这…”

“难找也得找!”刘禅一挥手,不容置疑,“去!给朕挨家挨户地问!去书院!去…去那些女子常去的地方!胭脂铺!对对对!才女也要买胭脂水粉吧?快去!”

选秀使如同接了烫手山芋,失魂落魄地退出大殿。他站在宫门外,看着繁华喧闹的临安街道,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陛下的要求…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像黄月英那样的才女?还要愿意去军营辅佐军务?这上哪找?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家装潢华丽、香气扑鼻的胭脂水粉铺子门口。看着里面花枝招展、挑选脂粉的莺莺燕燕,选秀使绝望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病急乱投医的、荒谬的亮光——陛下说,才女也要买胭脂!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悲壮的决心。猛地抬脚,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蛮横气势,一脚踹开了胭脂铺虚掩的门板!

“哐当!”

巨大的声响惊得铺子里所有挑选脂粉的姑娘和掌柜都愕然回头。

选秀使站在门口,官袍凌乱,脸色灰败,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无视了所有惊愕、鄙夷、好奇的目光,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铺子里那些或娇媚、或清秀、或艳丽的女子脸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才学”的痕迹。最终,他那绝望而洪亮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充满脂粉香气的铺子里炸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掌柜的!!你家——最丑的姑娘——在哪?!!”

掌柜的手一抖,一盒上好的螺子黛“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铺子里所有姑娘,瞬间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