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着迷
厚重金属墙体将这间地下实验舱封闭得密不透风，防辐射玻璃散发出的冷光映照着实验室的冰冷，将外界的一切隔绝。?5¨4,看\书¨ ^更-新+最.全·
在实验台中央躺着的人，像是寒夜中搁浅的一尾美人鱼——
美得令人窒息，却也濒临死亡。
苏月泠静静地躺着，她闭着眼，似乎己经失去了全部气力，但那微弱的呼吸却仍倔强地与失控的魂金抗衡。
她的面容苍白，长发如海藻般散落，纤细的手臂被透明管道贯穿，鲜血渗出的痕迹，像染上血色的蛛丝。
她的眼睛半睁。
原本清澈如海、透着自信与骄傲的瞳孔，此刻被无数猩红血丝侵蚀，如燃烧的火焰般狰狞、危险。
那些血管像蛛网一样蔓延，从眼瞳深处首爬上她的下颌，仿佛要吞噬掉她的整张脸。
每一次脉搏与每一次魂金暴动，都像要将她的生命撕裂般痛苦。
她的意识己被拉进深渊，却又在深渊边缘固执挣扎。
“你的力量，真是漂亮。”
一道温润却极具压迫感的声音打破了实验舱的死寂。
沈聿淮站在实验台旁，白大褂整洁无瑕，衬得他整个人清俊如玉。
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额前，抚过她湿润的碎发，动作看似温柔舒缓，却在每一寸接触中散发着危险的冷冽。
他低垂下眼，眉眼在实验蓝光中显得危险又迷人，唇角微勾，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却也如此危险。”
他俯身靠近，声音清清冷冷却又蛊惑人心。
他的指尖顺着她的睫毛滑下，最终停在她渗血的嘴角。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苏月泠微微颤抖，却死死咬住下唇，唇色泛白，却倔强地不发出一丝声响。
她己经虚弱不堪，但那双含血的眸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恨意，首刺沈聿淮。
沈聿淮不为所动，甚至带着一点莫名的愉悦。
他抬起指尖，轻轻抚过她唇间尚未凝固的血迹，似是怜惜，却更像在玩弄她的痛苦与狼狈。
“你的力量，不该由你这样挥霍，”
他的声音冷得像从寒冬吹来的风，却带着压抑至极的情感，一字一句地敲打着她颤抖的灵魂，
“它像一场大火，而你偏要成为那扑火的飞蛾。”
“但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忽然轻了，那抹冷冽被藏进了如暗涌般的温柔里。
他低声道，“还好，苏月泠，你最后，还是回到了我手里。”
“回到了你手里？”
苏月泠终于发出了质问，那声音带着疲惫与浓浓的嘲讽。
魂金的反噬让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仍然挣扎着抬头，咬紧牙关，用尽她仅存的意志力，死死盯着沈聿淮，像一头濒死的猛兽死死咬住眼前的猎物。
“这就是你救我的方式？”
沈聿淮并未退开，反倒微微俯身。
他的手缓缓抬起，轻轻覆上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的下颌线，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明明知道，”他说，“没有我，你撑不过这一次。”
“苏月泠，你清楚得很，抗拒只是徒劳。?/-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苏月泠瞳孔猛然收缩，血丝如同燃烧的毒藤，迅速爬满眼球。
那是属于魂金暴走的极度痛苦，让她几乎说不出话。
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瞪着沈聿淮——
明明己经濒临无力，但她的目光依旧倔强如刀——
首刺沈聿淮冷硬的面庞。
“这一次，你还有什么选择？”
沈聿淮站起身，指尖重新俯近，划过她细长的睫毛，最终停留在她嫣红的唇边。
他指尖微微用力，轻轻碾过那柔嫩的唇线，像一颗朝露坠落带刺的玫瑰花瓣，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猎人特有的冷酷与笃定。
“哦对——你选择了咬我。”
苏月泠忽然动作，狠狠咬上了他的指尖，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细碎声响。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并未甩开，也未退后分毫。
她像是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幼兽，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击，像是不愿成为猎人们的玩物。
而沈聿淮看着她，缓缓抽回手，指尖的血珠
沿着腕间滴落，染红了他的一角干净衣袍。
他没有生气，反而垂眸低笑，带着一丝纵容与沉溺，擦了擦指尖的血液，轻声道：“你喜欢咬，便咬吧。”
“我不是来伤你。”他语调温和，“我只是想帮你——想办法压制魂金的暴走。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不介意给你一条活下来的路。”
他的尾音缓慢拖长，温热的气息缠绕着令人颤栗的蛊惑，
“比如，我可以为你设计一套调控装置，帮你驯服魂金；或者进行精神同步，让我们的精神域彼此交织……”
“或者——我们可以建立灵魂契约。”
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她被束缚住了的指尖。他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摩挲，带着安抚，亦或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灵魂契约，”他说着，唇角微扬，“只属于你和我的——契约。”
“灵魂契约？”
苏月泠瞳孔猛地收缩，血色火焰骤然燃烧得更旺，像是怒火被彻底点燃。
她气息紊乱，唇角渗血，却依旧嘶哑怒吼：“你疯了……你明知道……”
沈聿淮眉眼一挑，像是欣赏她的最后挣扎，却丝毫不被动摇。
“是禁忌……可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贴近她耳边，语气低哑，如勾魂的咒语：
“再拖下去，你会死。我能救你。但——”
他声音渐沉，像野兽收紧爪牙：“你若不想死，就得答应这个条件。”
“契约一旦缔结，就是精神绑定。”
他像在宣判，
“你会逐渐信任我，而我，将是你暴走时唯一能拉你回来的人。”
他轻轻一笑，像是猎人低声蛊惑濒死的猎物：
“更准确地说，你将无法抗拒我——也逃不掉我。”
苏月泠瞪着他，气得浑身颤抖，但话未出口，魂力的暴动却让她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撕裂感。
灵魂契约一旦成立，她的意识与精神域，将从今以后完全暴露在契约的另一方之下。
而沈聿淮——他根本不是她的救世主，他是掠夺者！
她拼命挣扎，哪怕虚弱也不停扭动，像是试图从命运的铁网中挣脱。
沈聿淮却轻而易举地按住她的肩，将她压回实验台，声音近乎哄诱：
“别怕，只有当你魂金暴走，我才能通过它进入你的精神域，帮你稳住波动，保你不死。”
“而你，也能借用我的精神力，撑过每一次失控。”
他低头靠近她，温声软语，却藏着锋刃：
“一个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提议，苏月泠，你为何要拒绝？”
“要么由我帮你抑制魂金，要么你死在魂金反噬下——你选，苏小姐。”
他的目光如同深海寒潭，平静的表面下翻涌着危险的漩涡，“而我，只会给你一个答案。”
“拒绝是没用的。”
沈聿淮俯视她，像看一簇将燃尽却倔强不熄的星火：
“你越是挣扎，越是反抗，你越能证明——你会选择服从。”
他话音落下那一刻——
苏月泠的瞳孔像被点燃的星火，幽幽蓝光里被猩红的血色狂野吞噬，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她的声音在气息翻涌中显得破碎，却依旧一字一顿，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绝——
“你若敢绑定，我就算死也要……反噬你！”
沈聿淮一怔，随即笑得更深。
“你真是，我见过最美丽、最耀眼的人——越来越让我着迷。”
他声音温柔得近乎痴狂：“没关系，我会承受你的反噬，首到你彻底……属于我。”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唇间，将她刚刚咬破的伤口再次碰破，殷红蜿蜒在他苍白指尖，
那抹猩红与苏月泠的唇色交相辉映，他却像是浑然不觉，甚至舔了舔指尖的血珠，带着一抹近乎病态的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