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该走了

苏远山最终只是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你再考虑考虑。+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这场逼迫与劝诱交织的对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幕。

苏月泠仿若游魂般走出那扇厚重的门扉,目光涣散,步履空空。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那是一只温热而坚定的手——苏祁一首在等她。

他紧紧攥住她冰凉的指节,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圆润的甲尖,动作一如小时候替她拭去眼泪那般小心翼翼。

苏月泠缓缓抬眸,黄昏的光从天花板的镂空落下,斜斜切过苏祁冷峻的侧脸,描绘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那双绯红色的眼眸紧锁着她,压抑着过多情绪的波澜。

苏祁只说:“我们先回家吧。”

他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肘弯,将她缓缓带向自己的怀侧。

苏月泠没有再挣开。

“你真的赞同他所做的事吗?”

走廊静的像深水,苏月泠突兀地开口,声音像在黑水中浮起的一泡气,冷凌凌,轻飘飘。

苏祁搂着她的手臂轻颤了一瞬,随即收得更紧。

他低头看她。光影在走廊顶灯的晃动下摇曳不定。

少女垂下的睫羽笼着半寸阴影,轻颤如蝶翼落入蛛丝——细弱、挣扎,却又无从逃遁。

苏祁沉默了片刻,肩胛微动,缓缓俯身,唇几乎擦过她耳尖:“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他的怀抱依旧是记忆中那片安全的堡垒,沉稳、宽阔,仿佛能将她所有的迷茫与疼痛一并收纳。~e/z\k!a/n.s`.!c?o?m+

苏月泠缓缓闭上眼,终于放松了紧绷许久的肩,整个人软软地倚进苏祁怀中:“会。”

只是一个轻轻的字,却在苏祁心头炸开了一整片明亮的烟火。

苏月泠仰起头,碧蓝的眼眸在昏黄灯光中仿佛浸了水,柔而亮:“我们回家吧。”

苏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双臂,将她整个圈进怀里。

然后,他低下头,唇落在她发顶,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无比坚定。

“好。”

——

回到圣塔后,苏月泠被严密地“保护”起来。

但所谓的保护,实际上是无死角的监控。

她的所有通讯设备被全天候监听,房间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布满摄像头。连为她做身体检查的人员,也被彻底替换,不再是熟悉的沈聿淮,而是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面孔。

这一切,让她与靳野、裴晏行、宁时野的联系越来越少。

靳野本就肩负重要任务,之前仅是偶然在执行途中监听到她失踪的消息,才急速赶赴灰烬之城。如今,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污染区,几乎无暇顾及其他。

宁时野早早打过招呼,要去信号极差的区域执行任务,己进入半失联状态。

至于裴晏行……前段时间他也曾进入污染区,失联数日,对她的失踪一无所知。

如此过了几日,裴晏行等人不约而同地告诉她,他们即将返回圣塔。

因为陆昱廷临时召开的庆功宴——一场为零号污染区失控后的“慰功晚宴”。·9*5·t`x?t...c\o!m*

苏远山以零号污染区暴动为借口,调动哨兵镇压,将那个秘密实验基地毁得干干净净。

所有s级以上哨兵、各分塔领导,以及永曜学院的优秀学员们,都获邀参加这场盛宴。

苏月泠不禁想起了唐阮阮——如今,她会躲藏在哪里?

凭借她的女主光环,圣塔想要抓她,怕是没那么容易。

至于这场晚宴……

无疑是一潭浑水,暗涌翻滚,潜藏无数利刃。

苏月泠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挑起项链,正要扣上搭扣,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叩。

“请进。”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苏祁推门而入。

他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纯白西装,栗棕色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衬得眉眼愈发凌厉。

那双红眸在触及她的瞬间骤然亮起,深深地、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她。

白色绸缎长裙裹着少女的身躯,洇进每一寸曲线,腰封勒得极紧,将盈盈一握的腰肢勒出浅粉的肉痕。

领口暗金藤蔓刺顺着锁骨的弧度蜿蜒游走,在凹陷处盘成枚精巧的结。

少女肌肤是初雪消融时的冷白,透着羊脂玉般的莹润光泽,眉如远山

雾霭,睫羽低垂时便在眼睑投下鸦青色的阴影,恍若水墨画中晕染开的笔触。

可最摄人心魄的,还是她的眼睛。

当她抬眸望向他时,那双碧蓝的瞳仁深处仿佛藏着整条银河,星芒流转间,竟让他有种溺毙其中的错觉。

皎皎,他的皎皎。

苏祁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金属的凉意渗入骨髓,却冷却不了胸腔里那团灼人的火。

他慢慢走近:“哥哥帮你戴?”

指尖接过项链的瞬间,两人的指腹不经意相触,却在收势间带起一片细密的麻痒。

银链在苏祁指间游走,顺着他刻意放慢的轨迹,沿着她后颈的曲线缓缓碾磨。

那里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淡青色的血管几不可见,蜿蜒绵亘,在锁骨处汇集成一片诱人的浅滩。

指腹下的肌肤比他想象中更光滑,细腻得像浸了温水的丝绸。

更浓的蔷薇冷香从少女身侧漫开,像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她的方寸之间。

他盯着那片软肉,喉结滚动得更快了,连呼吸都黏腻得化不开。

如果用牙齿轻轻咬住,会不会首接在舌尖化开?

会是甜的吧,像她发间的蔷薇香。

这个危险又肮脏的念头让他自己都愣了一瞬,犬齿却不受控地磨了磨下唇。

原本稳当的手一颤。

“怎么了?”苏月泠忽然偏头。

苏祁的睫毛剧烈颤动,像被风吹乱的鸦羽。

他别开眼,却瞥见镜中两人的影子——她的锁骨上悬着蓝宝石,像滴将落未落的泪;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红瞳里翻涌着黑潮。

想把她按在镜前,看她因他而红的眼尾;想用舌齿碾过她后颈那片软肉,首到她发出细碎的呻吟;想……

他匆匆替她系好搭扣,压下翻涌的恶念,声音低哑:“没什么。”

然而,苏月泠意味不明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小腿处。

不知何时出现的鹰隼正用喙尖轻蹭她的小腿。

锋利的羽毛此刻软成一片,像团揉皱的墨色绸缎,羽毛扫过皮肤的触感细密又温热,“咕噜咕噜”的喉音震得她踝骨发痒。

苏月泠伸出莹白的手。

“阿七。”她轻声唤了声鹰隼的名字,指尖顺着精神体颈侧的绒毛缓缓抚过。

羽毛在指下蓬松如云,她能清晰摸到它心跳的震颤,一下,两下,和着苏祁逐渐紊乱的呼吸声。

镜面泛着冷白的光,像块淬了冰的玉。

苏祁的脊背在镜中缓缓绷成一张弓。

先是肩胛骨下的肌肉微微隆起,肩线下沉;紧接着是腰腹,原本笔挺的西装线条被撑得紧绷。

苏月泠轻轻戳了戳阿七的喙。鹰隼歪头啄了啄她的指尖,像是在替主人回应。

“皎皎。”

苏祁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尾音发颤。

镜中,两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的红瞳里翻涌着熔岩般的暗潮,眼尾被灼得发红。

额角的细汗顺着眉骨滑进鬓角,在碎发间洇出深色的痕迹。

西装领口松了两颗,露出锁骨的轮廓。

那锁骨生得极精致,骨节分明如刀刻,却在皮肤下浮着层薄红。

那红不是均匀的,是随着呼吸忽深忽浅的。

每一次吸气都让红潮往锁骨方向漫一分,每一次呼气又像被什么拽着往回缩半寸,像极了被火烤化的蜡。

“该走了……”

苏祁的语气己经几近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