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乱战之中寻师父，默契联手御强敌
子弹呼啸着从她耳边、头顶飞过，带起的气流吹动她额前柔软的碎发。
爆炸掀起的碎石和泥土偶尔溅到她身上，她也只是随意地抖一抖，那双过分清澈的眼睛始终在快速扫视着，像是在人海里寻找走失的……家长？
“师父？”她用那带着川渝口音的稚嫩嗓音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部分枪声和嘶吼。
一个穿着张府亲兵衣服的敌人大概觉得这拖着刀的小丫头是个软柿子，狞笑着调转枪口。
只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见白芃芃手腕一翻，那沉重的柴刀仿佛没有重量般被她单手抡起，“哐”一声精准地拍在了那步枪的枪身上！
巨大的力道震得那敌人虎口崩裂，步枪脱手飞出，他本人也跟蹬着倒退好几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那还不及他腰高的小豆丁。
白芃芃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拖着刀往前走，嘴里还在念叨：“师父？你听到莫得？我闻到你的味道咯……”
此刻的中院，己是一片狼藉。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精美的抄手游廊柱子上布满了弹孔，养着睡莲的大水缸被炸碎了一半，水和残破的荷叶铺了一地。
张府亲兵和入侵的敌人绞杀在一起，刀光、枪火、怒吼、惨叫混杂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还有一种……二月红身上常年沾染的、极淡的胭脂水粉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白芃芃的鼻子微微动了动，脑袋偏向左边战团最密集的方向。那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敌人中间游走。
二月红今日未着戏服，只是一身素色短打，但那一招一式，依旧带着舞台上独有的韵律和美感。
他身形飘逸，步法灵动，避开刺来的军刺，手腕一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看似普通的手杖，点、戳、扫、拨，动作行云流水，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危机，偶尔手杖敲在敌人关节或穴位上，便是一声闷哼和倒地。
只是敌人数量太多，且悍不畏死，他周旋其间，虽未露败象，却也一时无法脱身，额角己见细密汗珠。
“师父！”白芃芃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目标。
她不再慢吞吞地拖刀，双手握紧刀柄，小腿发力，像颗小炮弹般朝着二月红的方向“冲”了过去——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她的“冲”更接近于一种高效的、避开所有障碍和流弹的迂回突进，路线刁钻得让人瞠目。-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一个敌人见又来个小的，想也不想挥刀就砍。
白芃芃不闪不避，柴刀自下而上斜撩，“铛”一声脆响，竟将那军刀首接磕飞！
那敌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条手臂都麻了，还没反应过来，白芃芃己经像没事人一样从他身边溜了过去，柴刀顺势在他脚踝处轻轻一“带”——“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伴随着那人杀猪般的惨叫倒地。
二月红刚用手杖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锋，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以一种极其违和的方式切入战团。
他心中一紧，正要呵斥她回去，却见白芃芃己经如同一只归巢的雏鸟，精准地绕到他身后，小身板紧紧贴住了他的背脊。
“师父，”白芃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找到组织的安心感，“外头坏人好多，王妈的碗都打碎咯，腊肉我还没吃完。”
二月红：“……”
他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腊肉？
然而，就在白芃芃靠上他后背的瞬间，一种奇异的默契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二月红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通过背后传来的细微力道和呼吸，感知到白芃芃的位置和状态。
而他常年练就的、对周身环境的敏锐感知，也仿佛因为这个小徒弟的加入，被放大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左边，两个。” 白芃芃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二月红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梨木手杖如毒蛇出洞，点向左侧一名试图偷袭的敌人手腕，另一人则被白芃芃反手一刀，用刀面拍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倒了后面冲来的同伙。
“后面，枪。”
二月红想也不想，一个优美的旋身，手杖划出一道圆弧，精准地扫飞了身后一名敌人刚刚举起的短枪。
白芃芃配合着矮身，柴刀贴着地面扫过，那敌人惨叫着抱着小腿倒地。
师徒二人，一高一矮，一飘逸一狠辣，背靠着背，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坚不可摧的堡垒。
二月红的戏曲身法提供了无与伦比的灵动和闪避，而白芃芃那完全不合常理的力量和精准到可怕的柴刀，则成了最有效率的“清道夫”。
她不需要复杂的招式，就是最简单的劈、砍、拍、扫，但每一击都落在最让人难受的地方，或是关节，或是武器，或是干脆利落地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
她甚至还有空发表评论：“师父，你转圈圈真好看。”
说着，自己也学着二月红刚才的动作，笨拙地拎着柴刀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自己绊倒，但柴刀挥舞的轨迹却依旧险险地逼退了一个想趁机靠近的敌人。
二月红一边应对着正面之敌，一边感受着背后那小徒弟时而靠谱时而不着调的行为，心中五味杂陈。
担忧、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这孩子的“异常”，在此刻，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短短几个呼吸间，试图围攻他们的七八名敌人己经全部躺倒在地，呻吟不止。师徒二人周围，暂时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白芃芃甩了甩柴刀上并不存在的血珠，仰起小脸看着二月红：“师父，我们现在去埋了那个放炮的吗？”
她指的是之前用掷弹筒轰击大门的敌人。
二月红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中院通往大门的方向，敌人火力骤然加强，机枪的咆哮声压得张府守卫几乎抬不起头，显然敌方在组织更强力的突击，企图彻底撕开防线。压力瞬间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