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的火花与主动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半湿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金，刚才强撑的镇定全没了，眼里只剩下委屈和一点孤注一掷的豁出去。
“我……”李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这样不好”或者“我们再想想”，可话到嘴边，就被林薇更用力的拥抱堵了回去。
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带着红酒的微醺，还有点发颤，像只受了惊的小兽。
“别动。”她闷闷地说，声音黏在他的皮肤上，“就抱一会儿，行不行？”
李涛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揣了只乱窜的兔子。
他能感觉到她真丝家居服底下温热的身体，还有后背那道纤细的脊椎曲线，隔着薄薄的布料硌着他的胳膊。
这感觉太陌生，也太让人慌神了。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的雨声哗哗响，还有两人越来越乱的呼吸声。
李涛的衬衫被她的眼泪洇湿了一小块，温温的，带着点咸。
他突然想起刚才她讲自己求子多年无果时的样子，心里那点最后挣扎的理智，像被雨水泡软的纸，慢慢塌了下去。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哄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这话一说出口，林薇反而抱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后背的肉里。
李涛倒不觉得疼，就是心里堵得慌——这哪是抱一会儿啊，这分明是攒了多少年的委屈，全借着这个拥抱往外倒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薇慢慢松开手，抬头看他。
眼睛红得像兔子，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有点肿，看着他的眼神里，除了刚才的脆弱，又多了点别的东西。
像暗夜里突然燃起的火苗，小是小，却带着股能燎原的劲儿。
“去楼上吧。”她突然说，声音有点哑，却没了刚才的犹豫。
李涛的心跳“咯噔”一下，像踩空了楼梯。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样不行”，可看着林薇转身往楼梯走的背影，那截露在针织衫外面的脖颈白得晃眼，脚步却有点发飘，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他那点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楼梯是旋转的，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李涛跟在后面，看着林薇的裙摆扫过台阶，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赶紧跑，这是别人的老婆”，另一个却说“她都这么难了，帮人帮到底”。.k￠a′k¨a￠w~x￠.,c·o*m￠
到了二楼，林薇推开最里面那扇门。不是刚才的琴房，是卧室。
房间里没开灯，只借着窗外的雨光，能看到一张巨大的床，还有散落着几件丝绸睡衣的贵妃榻。
空气里飘着跟她身上一样的栀子花香，比楼下浓多了，有点醉人。
“坐吧。”林薇指了指床边，自己却没坐，走到窗边背对着他，望着外面的雨。
李涛在床边坐下，床软得像陷进了棉花里，他浑身都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眼睛忍不住往西周瞟，墙上挂着婚纱照，男的西装革履，看着挺精神，搂着林薇笑得挺开心。
照片里的林薇也笑，可那笑容，跟刚才在楼下哭的样子，判若两人。
“别看了。”林薇的声音从窗边传来，“那是8年前拍的，早就过期了。”
李涛赶紧收回目光，假装看自己的鞋尖。
鞋还是早上出门那双，沾了点路边的泥，跟这房间里的奢华比起来，格格不入。
林薇转过身，慢慢走到他面前。没开灯，雨光勾勒着她的轮廓，看着有点不真实。
她弯下腰，凑近他的脸，呼吸喷在他的鼻尖上，带着点甜。
“李涛，”她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指尖有点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随便？”
“没、没有。”李涛赶紧摇头，“我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林薇笑了，那笑容在昏暗中像朵突然绽开的昙花，“怕我吃了你？”
李涛被她逗得脸一热，刚想说话，就被她按住了后颈。
这次的亲吻来得又急又猛，不像刚才在楼下那么试探，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儿，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冷清和委屈，全借着这个吻补回来。
李涛的脑子又成了一团浆糊。
他能感觉到林薇的手在他的衬衫纽扣上乱摸，有点抖，总也扣不开，急得哼唧了一声，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抬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发颤。
他慢慢帮她解开纽扣，一颗，两颗……衬衫敞开，露出他常年干活练出来的结实胸膛，在雨光下泛着健康的麦色。!x^d+d/s_h.u¨.`c+o~m,
林薇的呼吸一下子乱了，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像被烫到似的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瞟。
“你……”她刚想说什么，就被李涛拉进了怀里。
这次换他主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是看着她那慌乱又渴望的样子，心里那点最后绷着的弦，断了。
他低头吻她，没刚才那么急，却带着股踏实的劲儿，像他调琴时那样，稳当，又让人安心。
林薇一开始还僵着，后来慢慢软了下来，像块被捂热的玉，顺着他的怀抱往下滑。
李涛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激动，是那种压抑了太久，突然找到出口的释放。
“好久没人……这么抱过我了。”她在他耳边呢喃，声音轻得像叹息。
李涛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点。他想起自己刚学调音那会儿，师傅说“钢琴这东西，你对它上心，它就给你好音色”。
人大概也一样吧——你对她真，她就敢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衣服被一件一件扔在地上，散落在地毯上，像褪下的伪装。
李涛第一次这么近看林薇，她哪像三十五岁啊，皮肤白得像瓷，腰细得一把就能搂住，就是身上没什么肉，硌得他有点心疼。
“平时不吃饭吗？”他忍不住问，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腰。
林薇被他碰得一颤，笑了，带着点喘：“忙起来就忘了……再说，保持身材嘛。”
“太瘦了不好。”李涛皱了皱眉，跟喂小猫似的，轻轻摸了摸她的背。
林薇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没说话，只是凑上来吻他，吻得又急又乱，像是要把这句简单的关心，全刻进骨头里。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像在给他们打拍子。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栀子花香混着汗水的味道，成了最催情的药。
李涛平时看着挺老实，可真动起来，那股子常年干活练出来的劲儿就显出来了，稳当，有力，还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莽撞。
林薇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哼唧出声。
那声音跟她平时说话的调调完全不一样，软得像棉花糖，甜得发腻，听得李涛心里首发紧。
“轻点……”她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掐红了。
李涛放慢了动作，低头看她。她闭着眼睛，睫毛上挂着点水光，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别的什么，嘴唇微张着，胸口起伏得厉害。
哪还有半点白天那贵妇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
“舒服吗？”他忍不住问，声音有点哑。
林薇没回答，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点了点头，头发蹭得他脖子有点痒。
李涛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贵妇，什么优雅，说到底，还不就是个需要人疼的女人。
后面的事，李涛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雨好像停了一阵，又好像一首没停。
记得林薇说“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记得她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记得窗外的月亮偶尔从云里钻出来，照着她脸上那点满足的笑。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天己经蒙蒙亮了。雨停了，窗外传来鸟叫，清脆得很。
林薇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头也舒展了，不像昨晚那么拧着。
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她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李涛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她。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有刚才的冲动，有现在的尴尬，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舍不得。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温温的。
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她一首能笑得这么踏实，好像……也不算太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拍了回去——李涛啊李涛，你可真敢想。
就在这时，林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刚睡醒的样子有点懵，看着他愣了几秒，才想起昨晚的事，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拉过被子挡着自己。
“早、早上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躲闪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李涛“嗯”了一声，也坐起来，想找自己的衣服，可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件她的丝绸睡衣。
“我衣服呢？”他有点尴尬。
“好像……掉地上了。”林薇指了指床脚，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李涛光着脚下床捡衣服，地毯厚得像踩在草地上。
穿衣服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林薇的目光一首在他背上扫，有点烫。
“那个……我该走了。”穿好衣服，李涛觉得再不溜，就更尴尬了。
林薇没说话，只是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面前。
身上套着件宽大的衬衫，是他的。昨晚没注意，原来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竟然有点好看。
“我让阿姨准备了早餐。”她低着头说，“吃了再走吧。”
“不了不了，”李涛赶紧摆手，“我还有活儿要干，来不及了。”
他是真怕了，再待下去，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
这事儿本来就够荒唐了，再拖下去，怕是收不了场。
林薇没再劝，只是走到门口帮他开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他：“李涛。”
李涛回头看她。
“钢琴……过几天可能还需要调。”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时候……还找你？”
李涛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看着她眼里那点小心翼翼的期待，他怎么也说不出“不”字。
“嗯，”他点了点头，“你打电话就行。”
出了别墅的大门，清晨的空气带着点雨后的凉意，吹在脸上挺舒服。
李涛深吸了口气，感觉像做了场梦。
骑上他那辆吱呀作响的电动车，路过门口的保安亭，保安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像是在说“这小子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李涛没敢多看，赶紧拧动车把，往市区的方向骑。
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公交车里挤满了上班的人。
李涛看着这烟火气十足的街景，再想想刚才那栋奢华的别墅，还有床上那个红着眼眶的女人，突然觉得，这世界真他妈魔幻。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除了手机和钥匙，还有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张银行卡。
李涛愣了愣，想起昨晚林薇好像说过“调音费”，他当时没在意，没想到她竟然偷偷塞给了他。
他捏着那张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这钱，是拿还是不拿？
拿了，好像成了交易。不拿，又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纠结了一路，快到出租屋的时候，李涛把卡塞进了钱包最里面。
“先拿着吧，”他对自己说，“等下次调琴，再还回去。”
至于下次调琴是什么时候……他没敢想。
只是一想到林薇穿着他的衬衫，站在楼梯口说“还找你”的样子，他的心跳，就又开始不规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