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婆婆:被全家娇养了耳厚有福
770,觐见一
储秀宫里。
祝氏姐妹对面而坐,平安做着女红,绷直的绢布上,初具雏形的小东西憨态可掬,逗人得很。
如意倾身往前,瞧了瞧,撇嘴道:“你这戏也太足了,绣好了去哪变个奶娃子出来用。”
“左右闲着,打发时间。”她目光往外巡了一圈,才收回来:“转移下关注焦点,不然我总想事儿。”
谁说不是呢,如意叹气。
“阿姐,咱们真的能顺利出宫?皇上要是死了,咱们这假肚子漏馅,不会叫他们拉去殉葬吧?”
平安脸蓦地白了,啐她:“住口,休要吓我。”
“我说真的呀。”如意生怕她不信,还要给自己佐证:“咱还在祝家的时候,逢春给咱们看的那些话本子,你忘了?里面就有皇帝死了,嫔妃殉葬的桥段。”
“够了。”平安停了手里的活儿,低斥:“大善人会送我们出宫的。我信她。”
“我也信她,但我也怕她有心无力。”
平安盯着她看:“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没跟我说?”
如意凑过来,“你不觉得四哥可以回来这里当差,这事很蹊跷吗?”
“兴许是父亲的人脉……”
“快别说笑了,他要有这样的本事,嫡兄不至于那么大个人,还没份正经差事。”
“怎么说?”
“咱们在京城也算待了一段时间,那些权贵子弟,再如何纨绔,拉出来都有个唬人的名头。”
“找差事毕竟不比……”
“快打住吧,都是办事,怎么不一样了?你记得那会子教导过咱们的嬷嬷不,她们提过吧,哪怕是个闲职也好,子弟无事易生祸端。”
“父亲或许一时未替他寻到合适的。”
“这话你自己信嘛,嫡兄比四哥大好几岁。”
平安沉默了,她确实没往这方面多想,或许她心里本来就是盼着,祝四能好好的,到底叫过他四哥。
下意识的逃避一些叫她感到危险的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怎么回来的?”她脑子有些乱,迫切需要个旁人来替她理一理。
如意瞧了瞧外头,动作鬼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说话时,眼睛不看平安,还一直保持着四处警戒的状态。
平安秀眉拢:“什么?”
“我觉得四哥可能成了谁的探子,才保住命放回来了。咱们俩就是他的盯梢对象。”
“怎么可能?”平安不知在说服自己,还是要说给如意听,语气坚定:
“他的能力,加上那个性子,安稳做个侍卫就是不错的了,探子这种事,他做不了。”
她说这话,不是贬低曾经的兄弟,实在祝四其人,确实如她所言。
不堪大才干。
也意味着,不可能有人会在他惹事后,站出来保他,祝父一个京兆府尹的师爷,更没有这个面子。
非要说他手上有什么筹码,就是祝四与她们之间的联系。
平安心下发紧,那这个保祝四回来的,是皇帝的人,还是哪一方她们不知道的势力呢。
大善人她知道这事吗,有没有其他部署?
“怎么不可能。”如意却没有她这般如临大敌。
反而有些兴奋的样子:“说不好就是大善人这边的。”
“这话怎么说?”平安又糊涂了,枉她一向是沉稳的性子。
“嗐,这不明摆着的嘛,要是其它势力的人,不就是要戳破咱们与祝家的这层关系?”
对啊,他现下既没来认人,也不闹事,可知九成是在她们的阵营里。
“那大善人可真是太厉害了!”她由衷地赞叹。
如意也升起希望:“是挺厉害的,所以她可千万要守诺,将咱们送出去。”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脚步声。
二人吓一跳,视线交织,均在对方眼中看到后知后觉的惊怕。
宫人从外面进来,“皇后娘娘宣两位嫔娘妨觐见。”
如意一下握紧了平安的手,方才的雀跃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目下一片慌乱。
平安强自镇定,开口:“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提及,召见我们姐妹是为何事?”
“这奴婢哪能知道,中宫召见是一等一的大事,赶紧的吧。”
来传召的宫人是中宫过来的,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
如意缩了一下,平安手上适时发力。
旋即抽出手,自然地拔下头上的一枝红宝石金簪,笑吟吟地塞到来者的手里。
“嫔妾姐妹初次被皇后娘娘单独召见,心里实在是紧张,还请提点一二。”
那宫人这才霁了神色,“皇后娘娘那边说是受了皇上之前的什么嘱托,才叫二位主儿过去。”
对方目光往她们的小腹上扫了一眼:“娘娘们怀着龙胎,总之不可能是坏事。”
“那您先行一步回去,我们更衣理妆后,即刻前来拜见娘娘。 ”
宫人揣着金钗退了下去。
外面服侍的人,要进来服侍更衣,平安挥手将人斥下去:“我们自己来就行,传轿撵吧。”
如意不解她此举,正欲询问,却见平安在屋里转了一圈,忽地往小厨房去拿了两把小巧的切肉匕首,将其中一把递给她。
“这是做甚?!”如意惊道。
平安面色凝重:“不知怎的,我感觉这趟去了,估计回不来,藏着安心些。”
她说着,将匕首插到罗袜内,找了条绳系紧,晃几下,确认不会掉下来。
接着方才的话头:“看看有什么带走的,小心藏好,能带就带。”
如意前头还很伶俐,分析事儿头头是道,到这种关头,又犯起了蒙。
“啊……啊……那,那带银票吧,好藏。大善人给我打点用的,还剩着些。”
言罢,当即翻箱倒柜,翻出两张大额银票来,直接卷成小小的一团,藏到发髻里。
平安也收了些东西,为免引人注目,她们又将大部分显眼的饰物卸下,乍看打扮十分素净,倒时很符合孕妇这个身份。
她们不敢磨蹭,怕引起怀疑,粗略收拾过,换了身偏素色的衣物,传的轿撵也到宫外候着了。
二人一番计较,此时 心如死水,上了轿撵,往中宫的方向去。
刚拐过宫门墙角,某个熟悉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一处。
姐妹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底的惊诧再也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