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马佳·宁聂里齐格26
“姐——！！！”
宁聂里齐格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回马佳府，像只被狼撵的兔子，嗖地钻进了乌那希的闺房。
她带着哭腔，炮弹一样扑进正在绣嫁妆的乌那希怀里，差点把绣棚撞飞。
乌那希被她撞得一个趔趄，没好气地拍了她后背一下：“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了还可怕！”宁聂里齐格抬起一张皱成包子的小脸，眼睛红红，鼻头也红红，活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
她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把今天在延禧宫的经历，以及早前在钟粹宫干的“好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从胤褆那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炽热告白，到之前她自己酒后乱性？强吻了胤祉还被人抓包后的心虚逃窜，说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波澜壮阔。
乌那希一开始还听得眉头微蹙，听到胤褆的承诺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听到妹妹居然主动亲了胤祉时，惊讶地挑高了眉毛。
等宁聂里齐格终于说完，像只脱力的小猫瘫在她腿上喘气时，乌那希沉默了片刻。
然后，她用一种全新的、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妹妹的、混合着震惊、钦佩和一丝丝诡异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宁聂里齐格。
半晌，乌那希才幽幽地、真诚地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宁聂里……我的好妹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同时踩着当朝皇长子和皇三子这两条船，到现在还没翻，甚至……看起来他俩还都把桨递到你手里的？”
宁聂里齐格：“？？？”
她猛地从姐姐腿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毁天灭地的恐怖言论，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
“姐——？！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你分析我怎么‘踩船’的！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乌那希被她的反应逗得噗嗤一笑，赶紧用绣帕掩住嘴，咳嗽两声，努力摆回端庄稳重的准嫁娘模样。
只是眼里的笑意和那点“我妹妹可真行”的调侃怎么也藏不住。
“好好好，不说不说。”乌那希拉过炸毛的妹妹，重新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毛，
“我们宁聂里只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让两位阿哥都情不自禁了而已，不是故意踩船，姐姐懂，姐姐都懂。”
宁聂里齐格：“……”你这还不如不说呢！更显得我像个渣女了！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像只充了气的河豚。
乌那希见好就收，不再逗她，神色稍稍认真了些：“好了，不闹你了。说正经的，你这情况嘛……嗯，确实是有点复杂。”
她沉吟着，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大阿哥性子烈，火一样，认准了就不回头，他既许了你‘一双人’，怕是金口玉言，再难更改。三阿哥嘛……”
乌那希想到胤祉那看似温和实则执拗的性子，以及妹妹描述中他事后那反常的、默认般的温柔，摇了摇头，
“看着像水，能包容万物，可水要是认了死理，那也能滴水穿石。他怕是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挪不开了。”
宁聂里齐格听得小脸皱成一团，更蔫了：
“所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答应大哥，觉得对不起胤祉，尤其我还……还那样了！可要是选胤祉，大哥那边……他肯定难过死了，我也……我也舍不得看他难过。”
她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而且皇上和娘娘们那边……哎呀，想想就头大！”
乌那希看着妹妹这左右为难、愁肠百结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轻轻掰开妹妹揪头发的手，握在掌心里：“这事急不得，也不是你现在能独自决定的。归根结底，这不仅是你们三个人的事，更是天家的事。”
“那……那我总不能一直拖着吧？”宁聂里齐格眼巴巴地看着姐姐，指望她能拿出个主意。
“现在嘛，”乌那希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过来人的智慧，“你最好什么都别做。”
“啊？什么都不做？”
“对，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乌那希分析道，
“你年纪还小，离选秀也还有阵子。两位阿哥如今也只是表明心迹，最终谁能请得动圣旨，还得各凭本事，看皇上的意思。”
她压低声音：“你此刻若贸然偏向任何一方，反而会激化矛盾，把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一切如常。该进宫玩就进宫玩，该收礼物……嗯，斟酌着收，别太偏颇。让他们自个儿较劲去。”
宁聂里齐格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能行吗？感觉好像更渣了……”
“这叫明哲保身，顺势而为。”乌那希戳戳她的额头，
“总好过你现在脑子一热，胡乱做决定，将来后悔强。时间还长，变数还多，说不定过阵子你自己就更明白想要什么了，或者……局势又有新变化了呢？”
宁聂里齐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姐姐的主意听起来有点“摆烂”，但好像确实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
至少，不用她立刻狠心拒绝哪一个了。
哪个人她都不想拒绝去伤他们的心啊！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姐姐带着淡淡熏香的衣袖里，闷闷地说：“好吧……那我就先……当只鸵鸟吧。”
乌那希怜爱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乖，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陪姐姐去看看嫁衣上的花样绣得怎么样了，正好分散分散心思。”
“嗯……”宁聂里齐格有气无力地应着，被姐姐拉了起来。
只是心里那团乱麻，似乎被姐姐理顺了一点点，但离彻底解开，还远着呢。
她回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那两双同样炽热、同样期待的眼睛。
唉，这甜蜜又沉重的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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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内熏香袅袅，惠妃娘娘拉着宁聂里齐格的手，坐在暖榻上，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婉和煦。
“好孩子，有些日子没进宫了，最近可好？”惠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