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绝密档案!他把“渎职罪证”写成了“宇宙真理”!
市长高建办公室的门,被首接撞到了墙上。/s′i,l,u/x-s¨w..-o\r_g\
高建正在批阅文件,被吓得手一抖,茶水溅湿了半个桌面。
王梁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大步流星地冲到近前。
“高市长!”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把那份报告拍在高建面前。
“你看看!你亲自委以重任的‘顶层设计’!”
高建强作镇定,拿起报告。
《论水元素的动态平衡与河道自我修复能力的哲学思辨》。
他硬着头皮往下读。
“道、无为、坎卦、朋友……”
高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也看不懂。
但这份报告,是他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得罪王梁,才交到孙连城手里的。
孙连城现在是北莞市的“思想高地”,是他高建“知人善任”的活广告。
否定孙连城,就是否定他自己。
“老王……你冷静点。”
高建放下报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连城同志的境界……非常人所能及。这‘无为’二字,或许重有千钧。”
“千钧?!”
王梁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凄凉。
“高市长,洪水来了,‘无为’能堵决口吗?‘道’能转移群众吗?”
他猛地撑住办公桌,逼视高建。
“我王梁干了一辈子水利,没见过这么荒唐的预案!这上面写的不是‘道’,是‘死’字!”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这份报告要是成了防汛指导,银龙河出了事,我王梁第一个不背锅!”
高建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他太了解王梁了,这是个犟种,真敢撂挑子。
可孙连城那边……
高建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
“老王,事关重大……我,我去请示叶书记。”
高建拿起报告,脚步匆忙地逃离了自己的办公室。
……
市委书记叶重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高建小心翼翼地汇报完毕,垂手而立。
叶重接过那份轻飘飘的报告,没有像高建和王梁那样纠结于“看不懂”。
他逐字阅读,神情肃穆。
良久。
叶重放下报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他看到了“无为”,看到了“顺其自然”。
他也看到了,这份报告一旦见光,在洪水面前,就是铁证如山的“渎职”。
孙连城……这是在玩火自焚。
但叶重不能让火烧起来。
孙连城是高建树起来的旗帜,旗倒了,北莞市的班子就散了。
“连城同志……用意深远。”
叶重缓缓开口,一句话,就给定下了基调。
高建如蒙大赦。
“这份报告,是一份极具价值的理论探索。”
叶重顿了顿,做出决断。
“传我的话:此报告,作为我市防汛工作的‘最高战略思想储备’,立刻归档,密级保存。·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同时,通知王梁。”
叶重加重了语气。
“防汛是科学,来不得半点虚的。银龙河的加固、疏浚、撤离预案,由他全权负责,务必做实做细,按最高标准执行!”
高建愣了一下,随即狂喜。
高!
实在是高!
既捧了孙连城,肯定了他的“思想高度”;又敲打了王梁,让他踏实干活;最重要的是,把这份要命的“空头报告”给锁进了档案柜!
“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实。”叶重最后说道。
“是!书记英明!”
高建拿着“烫手山芋”变成了“思想瑰宝”的报告,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
……
防汛指挥部。
王梁接到市委的红头文件时,整个人都懵了。
文件盛赞了孙书记的“哲学指导”,并宣布“归档封存”。
然后,把实际责任全压在了他王梁肩上。
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赢了,保住了防汛的实际操作权。
但他也输了,孙连城毫发无损,甚至“境界更高”了。
“……存档。”
王梁咬着牙,亲手把那份“死亡通知书”塞进了机要档案柜,咔哒一声,落了锁。
……
另一边,孙连城也得到了消息。
秘书小王兴奋地汇报:“书记!叶书记高度评价了您的报告,说这是‘最高战略思想储备’,己经密封存档了!”
孙连城端着茶杯,努力压抑住想仰天大笑的冲动。
存档了!
白纸黑字,红头文件!
这下稳了。
只等洪水一来,这封“认罪书”就能把自己砸个稀巴烂。
孙连城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被革职查办、回归咸鱼生活的光明未来。
他长舒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他不知道。
在他以为自己成功“埋雷”的同时。
一份绝密复印件,通过特殊渠道,己经送到了北莞市最疯狂的地方——
自然秩序与行政逻辑应用研究院。
……
“啪嗒。”
赵明轩戴着白手套,用颤抖的手,将复印件放在了纯黑色的天鹅绒垫上。
“《论水元素的动态平衡与河道自我修复能力的哲学思辨》……”
他喃喃念出标题,眼眶瞬间湿润。
“s……他终于,对我们敞开了核心数据库。”
赵明轩立刻按下了桌边的红色按钮——最高等级学术召集令。
三分钟后。
范建、小林以及所有核心研究员,齐聚在密闭的“悟道室”。
赵明轩站在无影灯下,像个宣读圣谕的先知。
“诸位!导师的最新指示到了!”
小林指着报告中那句“我们不应该与水为敌,而应该成为水的朋友”,激动得声音变调:
“‘朋友’!院长,导师用了‘朋友’!这是何等亲密、何等平视的姿态!”
赵明轩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你们还没悟透吗?!”
“‘水’,绝不仅仅是银龙河的洪水!”
他猛地一挥手,仿佛要抓住虚空中的真理。
“‘水’,是民意!是暗流!是潜藏在北莞市地表之下的,那股最庞大、最不可控、最原生的力量!”
“导师让我们‘倾听洪水的诉求’,‘与水做朋友’——他是在告诉我们,治理的终极奥义,不是镇压,而是……对话!”
范建扶着桌子,几乎要跪下了:“对话?与谁对话?”
赵明轩的笑容变得诡异莫测。
“银龙河存在了上千年。那里,一定藏着一个被主流叙事掩盖的、与‘水’息息相关的惊天秘密。”
“找到那个秘密,与‘水’和解。这,就是导师给出的、超越了工程学的……终极防汛方案!”
“快!”
赵明轩状若癫狂,嘶吼道:
“调集一切资源!查!给我查银龙河沿岸的历史遗留问题!特别是那些被压下去的、不敢见光的秘密!”
“导师己经把钥匙交给了我们!”
“他要我们,去揭开北莞最大的盖子!”
一群“科学家”,围着那份被孙连城当成“墓志铭”的报告,如获至宝。
他们坚信,导师的每一个字,都指向一个被世人忽略的、足以颠覆整个水利工程学的伟大发现。
而远在办公室里,悠然品茶的孙连城,还在为自己的“作死计划”顺利推进,而感到沾沾自喜。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扔出去的那颗“自爆弹”,在半路上,被一群他最想摆脱的人,改造成了一枚……射向月球的载人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