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实心眼一战绿茶男

程翊弯腰就要去捡,杨七郎却装作没看见,又往前走了一步,一脚踩在珍珠膏上头,他才故作惊慌得挪开,“哎,踩着什么了?”

他带着假惺惺的歉意,“哎呦二郎对不住,我这肚子疼得紧,不是有意的,不小心踩着你送给晚玉姑娘的胭脂了。?e?+_z&小e说[网>,¨ @¥首·发,°[”

程翊捡起地上的布袋,轻轻拍去上面的细尘,只是他的脚印印在粉白的棉布上头,怎么也擦不掉。

“噢是吗,那七郎晚些去看看眼睛,我这么大个人都瞧不见,往后做事再这般马虎可不行。”

阮尝欢闻声出来,“怎么了?”

杨七郎抢在程翊前头先开口道:“我急着去茅房,不小心撞着二郎了,把他送给晚玉姑娘的胭脂给撞掉了,这会正在赔罪呢。”

“什么晚玉姑娘!”程翊听了他这话,心头一紧,抬起头下意识就去看阮尝欢的神色。

见阮尝欢还是死死盯着杨七郎看,他忙解释道:“晚玉姑娘是你能叫的吗?她是我…”外甥女,这可差了辈分。

杨七郎见他要继续说,连忙对着程翊作揖,语气带着刻意的夸张大声打断。

“好好好,我叫不得,是我的错,二郎莫怪,撞了二郎也是我的错,是我一时莽撞了,莫怪莫怪。~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程翊的拳头在袖管里捏得死紧,怎么会有这种人!若是不服,说出来都行,便是打一架他也定然陪同!

尽说这些有的没的,偏生他面上处处有礼,你还不能拿他如何。

阮尝欢冷冷看着杨七郎,她刚刚就在小桌边摘菜,燃了炭盆便开着半扇窗户。

听见前头的动静她便一首留意着的,杨七郎跑过来,分明的是刻意去撞的程翊,他眼里那坏心思,掩都掩不住。

她都出来问了,竟然还这般假惺惺,真是令人作呕。

“你不是要去茅房?在这站着是准备在廊下方便?”阮尝欢强忍着怒气,话里满是毫不客气的嘲讽。

杨七郎保持作揖的姿势,也不见程翊客套叫起,他听到阮尝欢的话抬起头,见她冷着脸,心里咯噔一下。

“这,这就去。”

杨七郎往茅房去了,阮尝欢这才对着程翊软声道:“这袋子我那倒是有,也曾用过,若是你觉得这个送人不好看,我明儿给你拿过来?”

程翊的目光这才挪到阮尝欢关切的脸上,“这儿风大,去小厨房说吧。”

两人坐下,阮尝欢把炭盆往他那边推了推,“不过既是你这个当舅舅送的,里头的心意才是最实在的,想来晚玉应当不会介意。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程翊却没空去想布袋子的事儿,他忙问,“你识得晚玉?”

“不算识得,听糯糯提过,她不是在书院学画吗,有时会同糯糯她们一块吃午食。”

得知尝欢知道晚玉,程翊却莫名松了一口气,没生出误会就好。

他扭扭捏捏掏出杏仁膏,一块摆到桌上,不知为何,买东西时还很坦然,让杨七郎这一闹,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炭火一熏,面上都带了热气。

阮尝欢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见他这副模样,心也跟着提起来,忍不住想。

难不成不是送晚玉的……是给他喜欢的那位姑娘的吗?

酸涩顺着心口往上涌,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问,“你这是,来找我参谋参谋?”看看这个送人合不合适吗?

“不是。”程翊咬咬牙,把两个布袋子往前一推,面上显得更红了,“这是送你的。”

阮尝欢看着面前的布袋子,惊愕得忘了去接,她呆呆的看着程翊,心里那点酸涩还没散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丝丝甜意撞得发懵。

程翊这一推,倒把他的羞涩推散了些,又发挥他的话痨属性道:“厨房活计伤手,这杏仁的……”

他把在铺子里学的,倒豆子一般说出,又小心翼翼补了句,“你不是说心意最重要,这脚印…”

“你,送我的?”她声音微微发颤,小心伸手去摸那两盒香膏,“我用不着袋子。”所以也不介意这个印子。

只是,她鼓起勇气,“你只给我买了吗?”那位姑娘呢。

“还有晚玉的,她不下厨,便只买了珍珠膏。”

“就没了?你不给你喜欢的那位小娘子买吗?”阮尝欢到如今,还是认为程翊有了喜欢的小娘子。

“什么小娘子?我没有喜欢的小娘子啊。”后头半句越说越弱。

他盯着尝欢垂下的眉眼,从前不开窍,便一首拿尝欢当好友,可方才杨七郎搅局时,怕她误会的心慌,递出香膏的紧张。

此刻一股脑涌上来,他,他好像有了。

他想说些什么,又怕唐突了尝欢,最后含糊道:“反正没有什么小娘子,就给你和晚玉买了。”

两人不同频的脑回路在此刻终于接上头。

阮尝欢抬眼望过去,见程翊还在盯着她瞧,那眼里清清楚楚印着他的倒影,丝毫不见半分旁人的痕迹。

她的脸颊瞬间烧起来,慌忙低下头,“谢谢,我很喜欢。”

见她这样,程翊又觉得好像一颗毛茸茸的桃子,他咽了咽口水,没头没脑蹦出一句,“等明年桃子熟了,我买些来,咱们做果脯吃吧。”

桃脯?

阮尝欢兴致勃勃,“不若切了丁用糖腌着,可以兑水喝,也可以配着茶,比单吃果脯还有滋味呢。”

她小时候不爱喝水,她娘就捣鼓了这些来哄她。

“这吃法新奇,我都没试过,不过倒是听说漠北那边,茶和奶还能配着一块喝呢!”

两人这话题一偏,又扯到了吃食经上头,也没了害羞劲,说着说着,连开春的桃花都被安排了个妥当的“死法”。

屋里的笑声裹着炭盆暖意飘出来,屋外杨七郎站在门后头,冷风灌进衣领,眼底的寒意比外头的风还要凉。

既来了,就各凭本事,你程二郎仗着比我早来些,就敢处处同阮表妹亲近,说话近三分也就罢了,还敢私底下送香膏?

越想越气,杨七郎阴沉着脸回到前头,柜台后的小二打了个哈欠,见他这副模样,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就躲开了。

发什么疯?定然是谁又在他面前夸二郎小哥了。

小二边走边在心里头嘀咕,有本事去掌柜面前露出这副嘴脸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