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心生一计
今日哪道菜程翊多夹了两筷子,一连两日阮尝欢都会换着花样做了端上来,杨七郎看在眼里,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
他总在背后盯着程翊,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待程翊回过头,又变成哥俩好的模样。
这日程翊招呼熟客上楼,刚出了包间门,就被相熟的小二一把拽到拐角。
“二郎小哥。”小二先是警惕的探出头,确定西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飞快道:“这几日杨七郎总是盯着你瞧,那眼珠子转得飞快,一看就没安好心,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哎,谢谢你同我说这些。”程翊心里一暖,明知这话说出来最是容易得罪人,小二还肯特意提醒。
他忙笑道:“明儿我请你吃糖。”
小二连连摆手推拒,“不用,你往日里常照顾我们,快别客气了,不说了,我先下去传菜。”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跑了。
程翊却没急着走,借着墙壁遮掩,看向楼下的杨七郎。
他会打什么坏主意呢?
程翊没有丝毫慌张,他头一回遇着这种事儿,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只是杨七郎比他想的还要沉不住气。\n\i,y/u_e?d`u`.?c′o¨m`
今日来的是阮家的亲戚,还是从府城下来的,阮奇亲自在楼上陪着,只留程翊和杨七郎在柜台那盯着。
程翊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还要算钱收银子,只恨自己没生出八只手来拨算盘。
他正埋头算账上一桌客人的账时,那家的小厮来付钱,杨七郎便伸了手去接。
他掂了掂荷包,这干酒楼可真赚,才几桌子招牌菜,都够他去赌场玩两天了。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正在同客人说话的程翊,心生一计。
这不是正好,一石二鸟?
是这样说的吧。
等到前头的客人付了账走出临波楼,杨七郎把荷包放到程翊面前,语气听着客气,“二郎,你点点?”
既是阮家亲戚,又是贵客,程翊只打开荷包瞟了一眼,多了。
不过就是少些也无事,便是少了这也是算在酒楼的人情往来里头的。
人还在前头站着,程翊堆起笑脸,却不是冲着杨七郎,他就是对着小厮也是同样的客气,“劳烦小哥跑这一趟,都是自家人,哪用着那么拘谨,快回楼上歇着吧。”
小厮哪里没听到杨七郎的说点银子的话,他心里暗道这人实在不懂规矩。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主家本就是亲戚,又是府城来的贵人,怎么也不会少了酒楼的银子,那荷包里头的数目只会多不会少!
他冲着程翊拱了拱手,“谢小掌柜体谅。”没给杨七郎半个眼神。
不过当着人面没称,现在却是要称了入账才合规,程翊刚想倒出来,杨七郎眼疾手快一把抢过。
不过一瞬,他便借着大袖遮掩,捏出一粒银锭子藏好,又把碎银抖落进了盒子里。
往日他娘总说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里头学的,这不是用上了吗?
他带着笑,一把推过钱盒到程翊眼前,“今日姐夫忙,我来帮二郎吧,平日里总帮不上忙,怪不好意思的。”
也不等程翊说话,扬起声,“哎呦,忘了,姐夫交代了我今日送客,那二郎自便?”
他这一声喊得格外响,连不远处擦桌子的小二闻言也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正巧有客人下楼,杨七郎急急跑过去迎人,程翊看向盒子里的碎银铜板。
程翊勾起一抹冷笑,这是在银子上做手脚了…
不过他也不急着点,思量着对策,毕竟现在还要结旁的账,程翊把钱盒放在一旁,扯了张抹布来装后头收的银子。
等到客人走光了,程翊才开始拿着账本一一核对银钱。
而往日里最爱往柜台后头凑的杨七郎,此时宁愿帮着小二收碗,也不肯往柜台这挪半步。
幸而中午的账目他趁空闲时核对过,眼下只需对晚上从开始收钱,到方才那笔阮家亲戚账目为止的银子便好。
程翊算盘拨得飞快,再有客人来付账时他也不再动算盘,只在心里头默算好,便快速找了银钱。
等到阮奇送着人走了,又回到柜台后头来时,程翊己经把账算出来了。
少了,银子不对,他刚刚那一眼瞧着分明有五两,这会对下来,不到二两银子。
阮奇饮了几口酒,眯着眼睛,看到阮家这桌还未记账,也不在意,便是没付钱也无事,他提起笔,正要写下什么。
程翊忙开口拦住,“阮兄长,这桌付了银钱,但是账目不对。”
这会擦桌子的杨七郎舍得过来了,他扶着柜台,“姐夫,我也瞧见这桌付了钱的。”
阮奇把笔塞进程翊手里,“那,那二郎记上去。”
杨七郎看着程翊,眼里是藏不住的挑衅,“二郎快些写呀,发什么楞呢?”
只要你敢写,我就马上同姐夫说,你贪了酒楼的银钱!
程翊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不过今晚是他负责收钱,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问题,程翊搁下笔率先承认了自个的问题。
“小厮过来付钱,荷包里头我瞧着有足五两,刚刚点了银子,却只有一两八钱,是我不好,没第一时间点了银子。”
程翊快速说着,他盯着杨七郎。
“可刚刚接荷包的是七郎,不等我记账倒银子的也是七郎,我还想先问问七郎数目怎么不对,再记上去呢。”
杨七郎自知接荷包一事瞒不过去,只消一问便知,他睁大眼睛,避重就轻。
“二,二郎,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荷包我可是递到你跟前了,我还问你要不要点点,是你说不点的。”
他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来,“后头我就去送客,还帮着擦桌子,至于你说的那什么倒银子,我可没做,荷包递给你后我就再没经手了啊。”
他又对着阮奇道:“姐夫,那荷包我也瞧了,确实是五两的分量,只是为何里头只有一两八分的碎银…”
“你得问二郎啊。”
阮奇坐在椅子上,他静静看着两人,虽说七郎是娘子表弟,可他同二郎更亲近些,再者二郎在临波楼许久,也不是没有独自一人守过柜台。
他自然相信二郎,不过他可不想插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磨砺磨砺二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