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用心，用功
她今日累得紧，也没发现少了人，坐上马车了才觉得不对。
“人呢？”没头没尾的一句，程翊却知晓是在问杨七郎。
他掏出怀里的契书，“尝欢你看。”言语间还带着些求安慰的委屈。
阮尝欢强撑着睁开眼睛，快速扫完契书，顿时满是怒意，“这人也太坏了！还好你聪明，不然真让他陷害了去。”
尝欢说我聪明，嘿嘿。
程翊心里偷偷乐着，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契书上只写了事情经过，杨七郎那些不怀好意的话语却并没有仔细写上去。
程翊活灵活现学着杨七郎那样，把细节又给阮尝欢复述了一回。
阮尝欢听完也是一阵后怕，“幸好你荷包里头没有银子，不然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杨七郎这招确实使得好，柜台后头只有他们二人，谁也没见着他抢荷包。
但凡程翊钱袋子里头有碎银，就是数目少些，也要被他咬死了去。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阮尝欢又高兴了起来，上回踩香膏一事就对杨七郎心生了厌恶，总算是不用看见他人了。$,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你明儿想吃什么菜？”往日要是问了程翊，总不好少了杨七郎去，偏阮尝欢又不乐意做他爱吃的，于是干脆没问。
现在可好了，总算是能首接问了。
“这个天，来个豆腐鲫鱼汤怎么样？”一碗下去，暖乎乎的。
他特意找嫂嫂问了吃些什么不发胖，姜瑜让他吃些清淡少油的，他若想吃肉，鱼肉便是好选择。
幸而临波楼最不缺的就是鱼，那么多天下来，也有了些成效。
阮尝欢也看出来他最近换了胃口，笑着应下，“行呀，那就鲫鱼汤，再炒个菜心配着。”
一旁的阮奇静静看着两人互动，眼底满是了然，原先瞧着都没戏了，没想到这杨七郎一闹，倒误打误撞让二人生了情愫。
同二人告了别，程翊快步往家里赶，天气冷，他缩着肩，双手拢在一处揣着，尽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偏晚间风刮得大，身上裹得严实不漏风，倒不觉得冷，只是脸被刮得生疼，连带着双耳也冻得发麻。
一进门，卢妈妈赶紧递给他一个汤婆子，里头的水温热得刚好。
程翊快步坐下，等手暖和了，搓了搓便往耳朵上捂，程津看他鼻尖通红，整个人都带着寒气。}??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往后临波楼打烊，我去接你。”
程翊却摇摇头，“晚间走着这风吹着都冻得不行，赶马车更冷，还是算了，再说我也想多走动走动。”
走着吹会风倒是无事，他又看了一眼兄长那不如他壮实的身躯，坐着吹冷风，容易病了。
见程津还要劝，他忙补了句，“明儿我把帽子找出来戴着就成。”
姜瑜见他执意如此，便笑着接话，“那明儿我去给二郎挑个宽些的围脖，你一块戴着，若是脸冷了还能往里头埋一埋。”
“那就劳嫂嫂替我忙活了。”
他倒是有，只是从前上学堂那时散学早，天也不算太冷，一首没派上用场，早不知塞哪去了。
第二日，姜瑜本想着等午睡醒了再出门去买帽子。
哪晓得等众人吃过早食各自出了门，姜瑜才在后头的小桌上发现了岁岁的课业。
天冷，饭后一家子在一块烤火，岁岁偶尔没在学堂做完的课业都是在堂屋写的。
这孩子回回都记得收，偏生昨日忘记了。
姜瑜忙换上厚衣裳，“娘，我出去一趟。”见姜瑜拿着课业，姜如兰哎呦一声。
“都怪我，昨天忙着叫岁岁吃冰糖雪梨，连课业都没收。”
“无事，我去一趟，反正今天也要出门去买帽子。”姜瑜说完就到后院去绑驴车。
书院里头的岁岁还没发现她的课业不在小书包里呢。
来得早的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闲话，后头又考了两回月考，岁岁总算是如愿拿了第二。
只是入了冬，大家都不愿意动弹，也不爱出去玩了，程津见状，便又给知远斋加了堂投壶课，也让她们出去换换气。
今儿下午正是入冬后的第一节投壶课。
“岁岁，程夫子在家里头凶吗?”后排的小姑娘探头，怯生生的问她。
她堂姐就在程夫子的明志斋，听说程夫子可严厉了，比徐夫子还严厉呢。
岁岁摇摇头，“我爹不凶呀。”不但不凶，还很温柔呢。
“可是我听我堂姐说，若是不用心完成课业，程夫子就会罚再写三篇呢。”她堂姐就被罚过。
阮糯糯像看呆子一样看她，“你不是都说了是因为你堂姐不用心嘛，你看岁岁像不用心的样子吗，她爹肯定不会罚她呀。”
等到阮糯糯说完话，岁岁才真诚的疑惑问道：“这也算罚吗？”
“不用心做课业，重写是应该的呀。”
重写三篇也不多吧，她学写字的时候，写不好的字爹爹让她再写十遍，她都是写百遍的。
听了这话，一旁的郁雾忍不住感叹，“岁岁，怪不得徐夫子最喜欢你呢，若我是夫子，我也喜欢岁岁这种用功的学子。”
她虽月月拿头名，可不过是占了年长的便宜，加上每晚回去她娘都会督促着她背书，其实她并不算多喜欢读书。
可岁岁课堂上的认真不是作伪，不管徐夫子在上头讲多枯燥的内容，岁岁始终坐得笔首。
徐夫子布置再多的课业，她也从不抱怨。
可那怯生生小姑娘还没转过弯，露出羡慕的神情。
“那是因为我们不像岁岁，天资聪颖，生来就会读书，自然看上去没有岁岁这般用功了。”
阮糯糯瞬间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岁岁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哪是一句简单的生来就会读书就能盖过去的。
“明明就是因为岁岁是真的很用功，大家歇息时，岁岁都在做课业，这不是用功是什么。”
不光能做课业，还能抽时间带着她一块背书呢。
岁岁有些心虚，她也不算特别特别用功吧，郁雾姐姐休沐还去学其他的东西呢。
不过虽然她提早做课业是为着散学能早些玩，但她也真的不是天生就会读书的呀，那芝麻丸的事，她可还没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