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祖宗的供品
第一百零二章 祖宗的供品
我懒得跟他们计较。?[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我抽出雷击木剑,往地上一插。
然后铺开黄纸,拿出朱砂,笔走龙蛇,画了一道“引路符”。
我用剑尖挑起那张符纸,举到井口正上方,用火柴点燃。
火苗“呼”的一下窜了起来,映得我脸上忽明忽暗。
我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秀莲姑娘!镯子还你!尘缘已了,早日投胎去吧!”
喊完,我把手里的符灰往井里一扬。
围观的村民被我这一下给镇住了,议论的动静都小了下去。
我抓起那包混着朱砂的糯米,绕着井口,均匀地往井里撒了三圈。
做完这一切,我回头看了看黄淘气。
黄淘气会意,它用嘴叼起地上那个锈迹斑斑的银镯子,走到井边,“噗通”一下,把镯子扔了进去。
井水里泛起一圈涟漪,然后恢复了平静。
我转过身,看着围观的村民。
“都听着!”
我的嗓门提得很高。
“从今天开始,连续三天,每家都得到井里倒一碗白酒!这是敬亡魂,也是给你们自己求个心安!”
我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炸了锅。
“啥?往井里倒酒?”
“那不是糟蹋粮食吗?多好的酒啊!”
“这小子净出幺蛾子!”
刘大爷的婆娘也犹豫了,她扯着我的袖子。?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大海啊,这……这能行吗?”
“你家老头子还躺着呢!”我甩开她的手,一句话就把她噎了回去。
“你们要是舍不得那碗酒,以后这井水,你们就接着喝!谁家再喝出个好歹,别来找我!”
我扛起雷击木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三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懒觉,院门就让人给拍响了。
是李婶。
她满脸的喜气,手里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大海!快起来!井水清了!那井水跟山泉水一样清亮!”
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院里,村里好几个人都跟在她后面,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
“真的假的?”
“真的!我早上第一个去打水的!那水甜得很!”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从人群后面慢慢走了过来。
是刘大爷。
他脸色虽然还有点差,但人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
周围瞬间就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突然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啪”的就是一下。
“大海,以前是刘大爷我混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这一巴掌,把自己给抽得站不稳,他婆娘赶紧扶住他。\s\h~e′n*n\v~f\u+.\c.o?m+
“以前是我糊涂!我不该说你跟你爷是搞封建迷信!你是真有本事!是咱村的活菩萨啊!”
他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这条老命!”
这一下,彻底没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那口被秀莲怨气污染了几十年的老井,就这么被我给“净”了。
这事儿之后,我在村里的地位,坐着火箭就往上窜。
以前那些看见我就撇嘴,躲着我走的街坊邻居,现在大老远看见我,就主动跟我打招呼。
“大海回来了?”
“大海吃饭没?”
那客气的劲儿,让我都有点不适应。
临近过年,我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今天刘大爷送来两条刚从冰窟窿里钓上来的大冻鱼。
“大海,你刘大爷没啥好东西,这点鱼你拿着,过年吃!”
明天卖菜的王婶就拎着一坛子自己腌的辣白菜上门。
“大海啊,王婶自己家做的,干净!你尝尝!”
村头小卖店的凤姨,更是成了我的义务宣传员,见人就说。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向海那本事!他这是救了那口老井,救了咱们全村人的水啊!”
这件事情以后,我总算过了一个大学生该有的寒假,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九。
而对于我爷的寡妇老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和她相处不错,答应今年过年让她到我家,我们仨一起过。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爷正坐在炕头上,和老伴儿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美得不行。
我刚把我爷灌的香肠切了一盘,准备也整两口,院门就让人给擂得山响。
那动静,跟要拆了我家门一样。
“谁啊!大过年的!赶着投胎啊!”
我爷扯着嗓子就骂了一句。
我趿拉着棉拖鞋去开门,门栓刚拉开,一道人影就跌跌撞撞地滚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寒风。
是村东头的老赵。
他手里死死地攥着一个白面馒头,馒头上,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
他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雪地里,脸上全是鼻涕眼泪。
“大海!王老哥!救命啊!”
他这一嗓子,把屋里的我爷都给惊动了。
我爷披着军大衣就走了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老赵,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起来说话!你个大老爷们,跪着像什么样子!”
我赶紧把老赵从雪地里拽起来,扶到堂屋的椅子上。
他浑身都在抖,手里的馒头都快攥烂了。
“赵叔,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老赵张了张嘴,半天才把气喘匀,他把那个被咬过的馒头举到我们面前。
“俺家……俺家堂屋闹东西了!”
他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就听见堂屋里有动静,呜呜的,跟猫叫似的!我开始没当回事,寻思着是哪家的野猫钻进来了!”
“结果今天早上我起来一看!”
老赵的嘴唇都开始发白了。
“摆在祖宗板前面的供品,全让给打翻了!一盘子猪肉,上面清清楚楚三道抓痕!这个馒头,也掉在地上,还被啃了一口!”
我爷凑过去,拿过那个馒头闻了闻,又看了看那几个牙印。
“这不是野猫干的。”
我爷把馒头扔回桌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猫不吃这个。”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
一些东北人,虽然平时什么也不供,可到过年了,就要临时摆上供桌,供自家列祖列宗。
据说这习俗是从山东带过来的。
祖宗板就挂在墙上,前面摆着牌位和香炉,逢年过节,供品是万万不能断的。
在祖宗面前搞破坏,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那动静,就从祖宗板那块儿传出来的!最响!”
老赵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俺婆娘吓得都不敢进屋了!王老哥,大海,你们是真有本事的,这事儿你们可得管啊!”
我这刚想过个安生年的念头,彻底泡汤了。
口袋里,黄淘气探出个小脑袋,它鼻子使劲嗅了嗅老赵带来的那股子气息。
一个念头,直接传进我脑子里。
“这馒头上,有股子陈年的怨气,不是野物。”
紧接着,我手腕上,常九红那清冷的气息也动了动。
“东北的祖宗板,讲究香火不断,供品不缺。这东西没有恶意,倒像是在撒气。”
“它在气什么?”我心里问。
“气自己没被摆上供桌。”常九红的意念很清晰。
我心里有了个大概的谱。
我跟着老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他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