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铁骑东指
辽东经略孙传武率先禀报最新军情：“陛下，据夜不收（精锐斥候）冒死深入探查，并综合俘获建奴细作口供：伪清残部现拥兵约五万，其中真夷（女真本部）精骑不过两万，余者多为收拢的蒙古仆从及汉军包衣。其主力由郑亲王济尔哈朗统领，盘踞于赫图阿拉老寨及周边山地，倚仗地利，修筑工事，囤积粮草。”
“礼亲王代善坐镇后方鸭绿江畔的九连城（今辽宁丹东附近），与朝鲜仅一江之隔，负责联络朝鲜、科尔沁蒙古及筹措粮秣。其意图明显，欲借朝鲜为缓冲，苟延残喘，并伺机联络蒙古，卷土重来！”
他走到悬挂的巨幅辽东舆图前，手指点向鸭绿江口：“建奴水师早己荡然无存，其联络朝鲜及获取外援，主要依赖陆路，尤以九连城至义州一线最为关键。/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若断此线，则代善成瓮中之鳖，济尔哈朗亦失外援，军心必乱！”
兵部尚书范志完接口道：“陛下，建奴虽残，然困兽犹斗，且据险而守。赫图阿拉乃其龙兴之地，山高林密，易守难攻。”
“若强攻硬打，恐伤亡巨大。臣以为，当以雷霆之势，先断其臂膀，拿下九连城，锁死鸭绿江口，隔绝朝鲜！同时，以精兵袭扰赫图阿拉外围，疲敌扰敌，待其粮尽援绝，军心涣散，再行总攻，毕其功于一役！”
赵铁鹰覆面盔微抬，声音透过金属带着铿锵战意：“末将附议！九连城虽扼要冲，然其城防远不如赫图阿拉坚固。
代善麾下兵力分散，且需分心朝鲜。末将愿亲率‘关宁铁骑’及京营新军一部，配属玄甲重步、神机营，自辽阳南下，首扑九连城！十日之内，必破此城，擒杀代善！断建奴一臂！”
户部尚书倪元璐面露忧色：“陛下，大军远征，粮秣转运艰难。~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辽东新复，屯田初兴，恐难支撑大军长期作战。若战事迁延，恐粮道有失...”
工部尚书南居益踏前一步，声音洪亮：“陛下勿忧！工部军器局、火药局日夜赶工，新铸‘武兴大将军炮’（仿红夷大炮改进）三十门，虎蹲炮百门，燧发鲁密铳五千杆己运抵山海关！辽东各军器作坊亦全力运转，可保障前线火器弹药充足！至于粮秣，倪尚书，清丈田亩、盐政革新所得，太仓充盈，何愁供给？可令登莱巡抚组织海船，由天津、登州运粮至旅顺、金州，再经陆路转运前线，虽费周章，却可避陆路险远及蒙古袭扰！”
朱慈炤端坐主位，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辽东的山川河流，最终停在九连城的位置，用力一点！
“诸卿所议甚善！此役，当以‘锁江擒王，困毙老奴’为要！”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臣：
“赵铁鹰听令！”
“末将在！”赵铁鹰单膝跪地。
“加你征东将军衔，总督九连城战事！统关宁铁骑两万、京营新军一万、玄甲重步五千、神机营铳手三千！携武兴大将军炮二十门，虎蹲炮五十门！自辽阳南下，克期十日，给朕拿下九连城！擒杀代善！鸭绿江口，不容有失！朕赐你临机专断之权，凡有阻挠军机者，先斩后奏！”
“末将领命！九连城不下，末将提头来见！”赵铁鹰声如金石。
“孙传武听令！”
“臣在！”
“着你坐镇沈阳，总督辽东全局！整饬军备，加固城防！调集宣府、大同边军精锐两万，归你节制！对赫图阿拉方向，采取‘堡垒推进，袭扰疲敌’之策！广筑棱堡，步步为营，不断压缩建奴活动空间！以小股精锐骑兵，昼夜不停袭扰其屯堡、粮道，焚其草场，杀其斥候！务必使济尔哈朗疲于奔命，不得喘息！待九连城克复，再图总攻！”
“臣遵旨！必使建奴寝食难安！”孙传武肃然领命。
“倪元璐、南居益！”
“臣在！”
“统筹粮秣军械转运！陆路以辽西走廊为主，沿途多设粮台，派精兵护卫！海路转运，登莱巡抚史可程负总责，务必确保旅顺、金州粮道畅通！工部所制军械，优先保障九连城方向！若有延误，军法从事！”
“臣等遵旨！万死不辞！”
“范志完！”
“臣在！”
“行文蓟辽总督、宣大总督、陕西三边总督！严加戒备，防止蒙古诸部趁虚而入！凡有异动，坚决反击！此役，辽东不容有失！”
“臣遵旨！”
一道道清晰而充满杀伐之气的命令下达，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轰然启动。帝国的兵锋，在短暂的休整与皇嗣降生的喜悦后，再次指向了帝国东北方那最后的顽敌！赵铁鹰眼中战意熊熊，仿佛己看到九连城头，大明龙旗猎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