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各部变动

更出人意料的是,排名第一百位的左承恩在殿试中表现出色,被评定为甲等,获任金部司员外郎一职。

这里需要详细说明一下户部的组织架构:户部最高长官为尚书,下设左右两位侍郎。其下又分为四个重要司局:户部司、度支司、金部司和仓部司。

其中户部司主要负责户籍管理和民政事务,设有郎中两名、员外郎两名,其下还有主事及令史十五人、书令史三十四人、亭长六人、掌固十人等各级官吏。

度支司主管财政预算,编制为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由于度支事务繁杂,实际参与度支工作的官员往往多达六七人,多数会被派往各地方道任职(本文设定由尚书兼任度支判一职)。除郎中和员外郎外,度支司还设有主事及令史十六人、书令史三十三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等属官。

金部司专管钱物收支,编制为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具体钱物出纳由太府寺负责执行,金部司则掌管相关账册及度量衡标准。所有开支都需要经过省司出具符牒,金部发放木契,太府寺核对木契后方可实施。金部司下设主事三人,以及令史八人、书令史二十一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等属官。

仓部司主管粮食仓储与调配,设有郎中两人、员外郎一人。与金部司类似,具体粮食管理工作由司农寺执行,仓部司只负责账册管理,通过木契进行调配。

仓部司编制为主事三人,其下还有令史九人、书令史二十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等属官。

经过前次大规模的官员调整,目前户部正面临着严重的人手短缺问题。

此次除徐鹤宁出任户部左侍郎外,还有六位新晋官员被分配到户部任职。

伍睿广担任金部司员外郎,欧鸿盛出任仓部员外郎,刘禹任度支司郎中。

最令人玩味的是探花郎苏贺年的任职安排,他并未获得独立职位,而是被指派为状元郎徐鹤宁的副手。

这个特殊的人事决定是由萧逸和萧景墨两位重臣共同作出的。

他们考虑到徐鹤宁虽然能力出众,但资历尚浅,若要派其前往江南处理要务,必须配备一个行事果断、不择手段的得力助手。

而这位来自二流世家苏家、在家族中并不受宠的嫡子苏贺年,恰恰就是这样一把锋利的好刀。

在朝堂这个权力角逐的舞台上,光有仁慈之心是远远不够的,这里不需要那些毫无原则的滥好人,官员们必须深谙权谋之道,懂得运筹帷幄。

他们应当具备杀伐决断的魄力,却又不能完全抛弃底线,沦为不择手段的奸佞之徒。

徐鹤宁与苏贺年这两位大臣都颇具城府,心思缜密,善于谋略。

然而两人各有长短:徐鹤宁虽然能力出众,处事却稍显优柔寡断,缺乏当机立断的魄力;而苏贺年则恰恰相反,他行事过于雷厉风行,有时甚至显得太过激进,需要有人适时加以约束。若是能将二人的优点完美融合,取徐鹤宁之才干与苏贺年之决断,必定能够妥善解决江南地区的棘手政务。

至于原任侍郎的吴为和丁尹,朝廷做了如下调整:吴为继续担任右侍郎一职,而丁尹则主动请调至户部担任司郎中。这一调动实属明智之举,因为丁尹的为官之道和性格特质,确实更适合与百姓打交道,处理民生事务。

此外,朝廷还对多个重要部门进行了人事更新。

翰林院、光禄寺、鸿月寺、国子监等机构都迎来了新鲜血液,注入了新的活力。其余官员则大多被外放至地方任职。

与此同时,武举选拔也将在金秋时节如期举行,旨在为国家选拔优秀的武官人才。

此次春闱共有三百余人参加初试,经过严格筛选,其中一百名之后有四十余人因品行不端而被巧妙淘汰。最终有两百余人获得参加殿试的资格。

经过层层考核,除却那些确实才疏学浅的庸才外,仍有十三人未能获得官职。

其余入选者中,四十余人留在京城任职,不到五十人被外放地方。

也就是说,这两百多名参加殿试的考生中,最终只有约半数能够中进士。

这还是皇上特意放宽标准的结果,若按往常规矩,录取人数只会更少。

虽然春闱大考已经圆满落幕,但对许多考生而言,这仅仅是个开始。

特别是对于那些初试名列前一百,却在殿试中惨遭淘汰的考生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与不甘。

其中以赵应冬最为典型,他本是前十名的佼佼者,最终却连个进士功名都没能获得,更遑论官职。

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才跻身前十,却在殿试这一关键环节功亏一篑,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内心充满了愤懑与不甘。

迎春楼雅间内,烛火摇曳,酒香弥漫。

赵应冬正与一众落第秀才们推杯换盏,借酒浇愁。

精致的雕花窗棂外,月色朦胧如纱,却始终照不进这群失意文人阴郁晦暗的心境。赵应冬身着上等锦缎长衫,腰间那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随着他举杯的动作轻轻晃动,在这群衣着朴素的布衣学子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鹤立鸡群。

作为翰林院学士赵大人的嫡长子,赵应冬自幼便饱读诗书,家学渊源深厚。

其父在翰林院任职多年,学识自视不凡。作为其子,赵应冬从小被严苛对待,能跻身会试前十本在他意料之中。

在这群郁郁不得志的落榜举子中,赵应冬不仅家世最为显赫,才学也最为出众,更兼生得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

以他的才学门第,即便不能高中榜眼,至少也该是个探花郎,这本是朝野上下公认的事实。

然而今科放榜,不仅三甲无名,竟连进士功名都未能获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心高气傲的赵公子如何承受?

今日便带着满腔愤懑来到这京城最有名的迎春楼买醉,不想竟遇上了这些同样名落孙山的同科举子。

他们或唉声叹气,或愤世嫉俗,倒与赵应冬此刻的心境颇为相合。

赵兄啊,我等落第也就罢了,毕竟家世平平、才疏学浅,本就不敢奢望太多。可您论家世、论才学、论相貌,哪一点比不上那徐鹤宁、苏贺年之流?他们都能位列三甲,为何您却连进士都未中?这其中必有蹊跷!一个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举子拍案而起,声音中满是不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