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朕的边关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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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看着天幕,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神色。

“偷渡?”

他对这个词感到很新鲜。

一旁的萧何立刻躬身解释道:

“陛下,这后生所言‘偷渡’,应是指私渡。”

“哦~”

刘邦了然地点点头。

他看向身边的廷尉,问道:

“依我大汉律令,这般行径,该当何罪?”

廷尉不敢怠慢,立刻回道:

“启禀陛下,自商君之法始,出入关隘皆需‘传’,即官府所发凭证。”

“我朝沿用秦制,无‘传’而出关者,黔首罪同逃亡,当处以城旦舂之刑。”

“若值战时,边民亡出者,不发觉而捕,若越塞逐兽者,吏卒共得斩之。”

城旦舂,那可是仅次于死刑的重罚,要去修长城,干最苦的活,首到死去。

而在战争期间,边境百姓私自出塞,若被捕获,可当场斩杀。

“为了去求什么‘佛经’,连命都不要了?”

刘邦咂了咂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这世上值得拼命的东西不多。

权力、土地、女人……

或许还有一统天下的功业。

可为了什么佛经,就冒着这般风险,实在难以理解。

他捏着下巴上的短须,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大的魅力?”

“能让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顾国法,不惜性命,也要远赴万里之外的天竺去追寻?”

这个问题,殿内无人能答。′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但刘邦的心里,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佛”,以及那个胆大包天的玄奘,生出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他低声笑道:

“有意思。”

“未来的世界,真有意思……”

他现在大概能明白,政哥当年为什么要求仙丹,问长生了。

要是他能亲眼看到后世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他也想继续活着,活得久久的。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又被他抛到脑后。

因为他觉得活得太久也不好,麻烦事说不定更多。

他暗啧一声,心想:

还是算了吧……

……

大业十二年,江都宫。

隋炀帝杨广正揽着美人,欣赏着新谱的乐曲,殿内歌舞升平,一派奢靡。

天幕上那后生的声音,对他而言不过是助兴的杂谈。

首到那几句话,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

“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所杀……”

“李渊在长安建立了唐朝……”

“铿锵——”

杨广手中的琉璃杯脱手而出,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摔得粉碎。

靡靡之音戛然而止。

舞女们惊慌地停下舞步,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整个宫殿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针落可闻。

杨广脸上的醉意和笑容瞬间凝固,血色褪尽,变得一片惨白。-0¨0_s?h¨u?./n?e~t.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空中的天幕,仿佛要将那后生的身影从光影中活活揪出来。

宇文化及……

李渊……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

一个是他的近臣,宇文述的儿子,对他向来恭顺。

另一个,是他的表兄,是他倚重的大将。

他们……会杀了他?

他们……会夺了他的江山?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让他浑身战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陛下?”

身旁的美人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声音发颤。

杨广猛地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推开。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那张曾经俊美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恐和暴怒。

“来人!”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来人!!!!!”

殿外的甲士闻声冲入,单膝跪地。

“陛下!”

杨广喘着粗气,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那群甲士身上。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沙哑而尖利。

“宇文化及图谋不轨!将其满门给朕拿下!打入天牢!”

“太原留守李渊,拥兵自重,心怀反意!命马邑太守王仁恭,即刻发兵,给朕平了太原!”

“快去!!”

最后的命令,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的。

整个江都宫……

不!是整个天下!

都将因天幕上的一句话,提前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

大唐,太极殿。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如水。

偷渡?

在他李世民的治下,在他这以法度严明自傲的贞观朝,竟然有人能偷渡出境?

大唐实行严格的“过所”制度,百姓远行,哪怕只是出县,都需持有官府开具的凭证,一路验关。

西出玉门,更是关卡重重,守备森严,怎么可能让一个僧人悄无声息地溜出去?

“玄奘……”

李世民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他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观音婢之前提及过。

是几年前,颇负盛名的一位年轻高僧。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和尚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

为了跑去天竺求取真经,竟然敢偷渡!!!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臣子。

房玄龄低着头,眉头紧锁,显然在思索此事背后牵扯的官僚问题。

长孙无忌则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魏征的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反而带着一丝探究。

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地问道:

“诸位爱卿,天幕所言,你们怎么看?”

没人敢先开口。

沉默片刻,房玄龄出列道:

“陛下,此事的确匪夷所思。”

“我大唐沿途关隘,皆有将士把守,若无‘过所’,寸步难行。这位玄奘法师,恐难成行。”

他这是在委婉地表示不信。

李世民知道房玄龄的意思,但他更相信天幕。

“可天幕说他出去了!”

“不仅如此,还是几年前就己经跑出去的 !”

“说不定现在,这玄奘都到天竺了!可朕还是通过天幕,才知道的这件事……”

“要是没有天幕呢?岂不是要等到他回来了,朕才能知道?”

李世民的语气冷了几分。

“况且你们以为,朕在乎的是一个僧人私渡的事情吗?”

“朕在乎的,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话一出,殿内愈发安静。

是啊,如何做到的?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从长安到边关的各个关卡,绝对不止一人渎职!

这意味着,他李世民引以为傲的边防体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己经烂出了窟窿。

李世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凉州、瓜州、玉门关……”

他一个一个念出西行路上的重镇关隘。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李世民盯着天幕,一字一句地问道:

“从长安到西域,沿途有多少关卡,守将都是何人,你们可有名单?”

房玄龄立刻拱手回答:

“回陛下,兵部皆有存档,可随时调阅。”

“调!”

李世民猛地一拍扶手。

“朕倒要看看……”

“是哪些忠君爱国的好臣子,敢如此玩忽职守!视国法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