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邪教组织死忠粉

“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他背对着她，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疏离，“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沈瓶如蒙大赦，又行了一礼，保持着恭顺的姿态，一步步缓缓退出殿外。

直到走出殿门，感受到外面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才恍惚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后背一片冰凉，早已被冷汗浸透。双腿有些发软，她勉强维持着仪态，在宫女的簇拥下，朝着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踩在刀尖上。

回到昭阳殿，屏退左右，只留下最信任的关嬷嬷和宫女双喜。

“娘娘，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关嬷嬷一看她的样子，立刻担忧地上前扶住她。

沈屏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走到桌边坐下，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端起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悸动。

“嬷嬷，双喜，”她的声音沙哑，“陛下……三日后要我随行微服出宫。”

关嬷嬷和双喜闻言，都是一惊。随驾出宫是恩宠，但看自家娘娘这神色，分明是大祸临头的样子。

“娘娘，这是好事啊……”双喜怯生生地道。

“好事？”沈瓶苦笑一声，将殿中皇帝如何用“蚊蝇”试探，如何用玉笛胁迫，最后如何下达这如同催命符般的“恩典”简要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内心活动和萧承昊的具体事宜。

关嬷嬷听完，脸色煞白：“陛下……陛下他这是疑心了！”

“何止是疑心！”沈瓶压低声音，指尖用力掐着掌心，“他几乎已是明示！他将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监视和控制！我们……我们可能早就暴露了！”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恐惧如同实质般蔓延开来。

“那……那怎么办？”双喜吓得快要哭出来，“主子……主子那边……”

提到弟弟沈括，沈瓶的心更是揪紧。萧承昊用沈括拿捏她，皇帝如今又用她来拿捏可能存在的幕后之人？她仿佛成了风暴中心最脆弱的那一环，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还会连累至亲。

“不能慌……”沈瓶强迫自己冷静，重复着在皇帝面前告诫自己的话，“他若真有十足证据，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既然还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就说明我们还有周旋的余地。”

她看向关嬷嬷，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嬷嬷，我们之前准备的后路，恐怕要提前启动了。”

关嬷嬷神色凝重地点头：“老奴明白。只是时间仓促，恐怕……”

“尽力而为。”沈瓶打断她，“出宫，对我们来说，是危机，也未尝不是一线生机。”宫墙之内，皇帝的眼线无处不在，她如同笼中鸟。宫墙之外，或许反而能找到一丝活动的空隙，哪怕希望渺茫。

“双喜，”她又看向小宫女，“这三日，殿内一切照旧，尤其注意，绝不能让人看出任何异常。陛下既然说宫中有‘蚊蝇’，那我们就更要表现得滴水不漏。”

“是，娘娘。”双喜连忙应下。

吩咐完这些，沈瓶感到一阵虚脱。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软弱的资格。

接下来的三日，昭阳殿表面风平浪静，甚至因为获得了随驾的殊荣而显得格外“圣眷正浓”。沈瓶按照惯例去给皇后请安，与其他妃嫔虚与委蛇，接受着或真或假的恭贺，扮演着一个因蒙受天恩而有些小心翼翼、又难掩欣喜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