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久别重逢的思念

宁绣绣微微颔首,目光掠过士兵肩头望向那深邃的门庭。

初夏的晚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爽,却吹不散心头那份沉甸甸的陌生与悸动。

“有劳了。”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的端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许。

士兵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声音洪亮而恭敬:“为您引路是属下的荣幸,夫人。”

他利落地侧身让开通路,手臂划出一个标准的指引手势:“司令正在议事厅等候。请您随我来。”

宁绣绣轻轻吸了一口气,对身后的宁苏苏和银子低声道:“我们进去吧。”

她的目光在妹妹略显不安的脸上停留一瞬,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率先迈开了脚步。

踏入大门的那一刻,一股森严之气扑面而来。

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笔直通向深处,两侧是高耸的砖墙,墙头上铁丝网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每隔数步便有持枪哨兵肃立,见到她们经过时皆无声地持枪致意,动作整齐划一,枪械碰撞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在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清晰。

宁苏瑟下意识地靠近了姐姐,小手悄悄攥住了宁绣绣的衣角。

银子则微微昂起头,试图保持镇定,但闪烁的目光仍泄露了她内心的忐忑。

引路的士兵步伐稳健,皮鞋踏在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仿佛某种节拍器,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穿过一重院落,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矗立在眼前,门楣上“议事厅”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士兵在阶前停步,再次敬礼:“夫人,司令就在里面,属下告退。”

宁绣绣微微点头,目送士兵离去,这才抬首望向那扇紧闭的沉重木门。

她停顿片刻,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襟,仿佛要借此动作平复心绪。

门内,是她熟悉的夫君,却也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牛司令”。

她伸出手,指尖触及冰凉厚重的木门,微微用力,门无声地向内开启。

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却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夕阳最后的余晖透过高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像极了这些日子里一个个被思念拉长的夜晚。

牛天赐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幅巨大的华北地图前,身姿挺拔如松,一只手还按在青岛的位置上。

开门声惊动了他。

他没有立即转身,只是按在地图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肩背线条瞬间绷紧,那是军人特有的警觉。

随即,他仿佛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紧绷的态势渐渐松弛。

他慢慢转过身来。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两个多月的分离,六十多个日夜的牵挂,此刻都凝聚在这对视的瞬间。

他的目光穿过厅堂,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

还是记忆中的眉眼,却清减了几分,眼底带着倦色,可那双望着他的眸子,依然清澈如水,此刻更是漾着难以抑制的波动。

他脸上的凌厉线条渐渐柔和,那双方才还燃烧着野性的眼睛里,冰霜消融,露出底下深藏的思念。

两个月的克制在这一刻险些决堤,他几乎是贪婪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空缺都看回来。

宁绣绣静静地望着他。

他瘦了些,下颌线条越发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依旧让她心头一颤。

这两个月来的担忧、失眠、强自压抑的思念,此刻都化作眼底微微的水光。

她轻启双唇,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天赐。”

这一声呼唤,跨越了两个多月的距离,带着说不尽的牵挂与思念。

他大步向她走来,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响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上。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路上辛苦了。”他声音低沉,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

她轻轻点头,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一切都好,只是……”她声音轻柔,“太想你了。”

牛天赐呼吸一滞。

“太想你了”这四个字轻轻落下,却像在他心口最软的地方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微仰的脸,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此刻水光盈盈,清清楚楚映着他的影子,也明明白白写着这两个月来的惦念和不易。

什么威仪,什么冷硬,顷刻间都碎了一地。

他心里那根绷了六十多天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想她的滋味排山倒海般涌上来,冲得他头脑发昏。

他没吭声,直接伸出手——那只会批军令、握枪杆的手,此刻却带着点发狠的温柔,一把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

军装冰凉的铜扣贴着她微薄的衣衫,他能感觉她心跳猛地快了几下,正和自己胸腔里那擂鼓似的动静应和着。

她轻轻一颤,非但没躲,反而顺势把额头抵在他胸前,全然信赖地靠着他。

他低下头,下颌几乎蹭到她发丝,那点熟悉的淡香绕过来,缠得他喉咙发紧。

他侧过脸,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砂砾感的哑:

“我又何尝不想你。”

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碾出来的,滚烫,扎实。

那不是随口一答,是剥开了所有身份,露出最里头那点真心实意。

揽着她的胳膊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像是要把这两个月的空儿都挤走,把她按进自己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议事厅里静得很,夕阳最后那点光温柔地罩着相拥的两个人,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合二为一的影子。

什么军务、地图、枪炮声,此刻都远了,这里只有刚刚找回的彼此,和那没说出口却汹涌得要命的想念。

她和宁苏苏站在门外,清晰地瞧见里头那对人儿紧紧相拥的身影,牛天赐那双惯于握枪的手正牢牢环在宁绣绣腰间,宁绣绣则温顺地倚在他怀中。

这过于亲密的画面让门外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两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宁苏苏最先反应过来,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慌忙别开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青石板缝里突然长出了什么稀世珍宝。

她不安地绞着衣袖,连呼吸都放轻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点。

银子毕竟年长些,虽也闹了个大红脸,却还强自镇定。

她敏锐地察觉到苏苏的窘迫,更觉得两人站在这里实在碍眼。

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默,同时上前一步,伸手搭上冰凉的门把手。

"吱呀——" 木门被轻轻合拢,将那缠绵的画面隔绝在内。

银子动作利落却轻柔,仿佛怕惊扰了门内人,又像是要赶紧掩盖什么不该看的秘密。

门关上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宁苏苏这才敢抬起头,眨着眼睛看向银子,眼中满是被人撞破私密般的无措。

银子对她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笑,低声道:"咱们......先去偏厅歇会儿吧。"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门内人,又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

总算不用继续站在那儿当木头人了。

……

(后面的内容,我知道你们不爱看,我就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