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攻克邢台
火力点被拔除，后续部队立刻涌上，但北洋士兵也呐喊着从街巷深处和房屋里冲出来反扑。
双方瞬间绞杀在一起，刺刀、大刀、工兵铲、甚至枪托，成为了最直接有效的武器。
“杀啊！”一个身材高大的北洋军老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汉阳造，一个突刺就将一名年轻的第五路军士兵捅穿。
他还来不及拔出刺刀，旁边一名第五路军老兵已经一枪托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顿时脑浆迸裂。
另一处，两名士兵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滚。
下面的士兵抽出腰间的匕首，疯狂地向上捅刺，上面的士兵则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直到对方眼球凸出，窒息而亡。
巷角，一名第五路军机枪手刚架起捷克式，就被一名从房顶跳下来的北洋军士兵扑倒。
两人徒手搏斗，机枪手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耳朵，北洋士兵则用手指抠向他的眼睛，最终机枪手摸到一块砖头，狠狠砸碎了对方的头骨。
血腥味、硝烟味、烧焦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狭窄的巷道里，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汇成小溪，流入路边的排水沟，竟然一时堵塞。
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本能。
街道推进缓慢且伤亡巨大，第五路军立刻改变战术，开始“掏墙打洞”，进行逐屋清剿。
士兵们用炸药、集束手榴弹炸开墙壁，或者直接用斧头、铁镐破门破窗，冲进房屋内与守军进行室内近战。
室内空间更加狭小，战斗更加残酷。
“砰！砰！”
两声枪响在房间里回荡，一名刚冲进屋的第五路军士兵和一名躲在门后的北洋士兵几乎同时向对方开枪，双双倒地。
厨房里，一名北洋军炊事兵举着菜刀疯狂劈砍，被一名第五路军士兵用冲锋枪扫成了马蜂窝，血和肉渣溅满了灶台。
阁楼上，双方士兵挤在低矮的空间里只能用匕首和拳头互殴，骨头断裂的闷响和垂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名第五路军士兵被掐得脸色发紫，猛地用头撞向对方的面门，趁其吃痛，夺过匕首反刺入其心脏。
有的房屋被点燃，大火蔓延，将里面的士兵活活烧死，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李牧在后方指挥部，听着城内传来的密集枪声、爆炸声和嘶吼声，面色冷峻。
他不断下达命令： “命令预备队投入城东！那里抵抗最激烈！”
“炮兵！向城中心区域进行徐进弹幕射击！掩护步兵推进！注意识别我军位置！”
“告诉各团长，不要怕伤亡！死战到底！天黑之前，必须拿下十字街口！”
第五路军士兵凭借更强的火力、更好的训练和更高的士气，一寸一寸地挤压着北洋军的生存空间。
他们三人一组，背靠背交替掩护，手榴弹开路，冲锋枪扫射，刺刀清场，战术配合明显优于主要依靠蛮勇和人数死守的北洋军。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邢台城内已是尸山血海。
北洋守军虽然顽强，但援军被阻，伤亡惨重，士气开始崩溃。
部分区域开始出现溃逃和投降。
当第五路军的军旗最终插上邢台市中心最高建筑清风楼时，标志着这座古城经历了近代史上最为惨烈的一场巷战后，易主了。
街道上，幸存的士兵们靠在满是弹孔的墙壁上喘息，眼神麻木，军装被血水和汗水浸透。
抬担架的民夫穿梭其间，寻找着可能存活的人。整个城市弥漫着死亡和毁灭的气息。
李牧在一队警卫的护卫下踏入城内，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即使是久经沙场的他也不禁动容。
这场胜利，是用无数士兵的白骨和鲜血铺就的，真正做到了“刀刀见血，拳拳到肉”。
他立刻下令：“迅速肃清残敌，抢救伤员，统计战损，向济南发报：邢台已克！”
济南府，牛天赐司令部
牛天赐正沉浸在系统地图上东洋“皇道远征总军”高歌猛进的态势中，副官轻敲门扉，送来了李牧从邢台前线发来的捷报。
他接过电文，快速扫过，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满意神色。
李牧果然没让他失望，顺利拿下了邢台，虽然过程必然惨烈，但结果是好的。
然而，这份捷报在他眼中，价值远不止于军事上的胜利。
它更是一份可以用来向南京方面讨价还价、攫取更多资源的完美筹码。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对侍立一旁的机要秘书吩咐道：“立刻给南京发电！以我的名义，语气要沉痛一点，但也要突出我部的忠勇和功绩。”
机要秘书立刻拿出纸笔准备记录。牛天赐略微沉吟，口述电文，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悲壮”，又不失“恭顺”：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总司令钧鉴： 职部奉命北指，将士用命，血战数日，已于今日午刻克复邢台要地，逆敌溃散，中央威仪得彰。
然此战甚为酷烈，逆敌凭坚城顽抗，我军虽奋勇争先，终伤亡极重，初步统计，阵亡官兵逾两千余，伤者倍之，中级军官亦多有折损，弹药消耗尤为巨大，库存几近告罄。
现邢台虽下，然强敌环伺，局势未稳，急需大力补充方堪固守。
伏乞总司令体恤前线将士浴血之苦，速拨发抚恤金叁拾万元，另请紧急补充步机枪弹三百万发、手榴弹五万枚、七五山炮弹五千发，及粮秣被服若干，并准予就地招募兵员五千以补缺额。
职部必当竭诚效命，为党国守此北疆门户。 第五路军司令 牛天赐 叩。”
牛天赐说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刻意夸大了伤亡和损耗数字，并且索要的抚恤和物资远远超过了实际需求和心理预期。
他知道老蒋此刻正需要北方的胜利来装点门面，稳定局势，即便知道其中有水分，大概率也会捏着鼻子认下一部分。
“就这样，立刻发出去。”牛天赐挥挥手。
“是！”机要秘书领命，迅速去办理发电事宜。
电报通过电波，飞向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