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全新的开始
第五十五章 全新的开始
沈初梨眼眶微红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难以言说的苦涩。`7*k′a¢n-s¨h!u*w,u+.!c¢o.m¨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永远留在这里,这份久违的家的温暖,是她四年来不敢奢求的梦。
乡间的夜晚格外宁静,或许是这份安宁抚、慰了她紧绷的神经,那一夜她睡得格外沉熟。
昨天晚上她十点多便入睡,直到次日清晨被院中的鸡鸣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窗外晨光熹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坐起身,透过窗户便能望见一片绿意盎然的稻田。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婉姨和季叔早已起身,正在院中的石桌旁揉面擀皮,准备包饺子。
婉姨一抬眼就瞧见了只穿着薄睡衣站在门边的沈初梨,立刻放下刚擀好的饺子皮,匆忙将沾满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随即解下身上那条沈初梨昨日为她挑选的羊毛披肩,快步走来。
“小溪,怎么醒这么早?是不是院子里的鸡吵着你了?”
她边说边将柔软的披肩轻轻裹在沈初梨肩上,“乡下不比城里,早晚温差大,这会儿雾气重,当心着凉。”
望着婉姨关切的眼神,沈初梨心头一暖,轻声道:“昨晚睡得早,自然就醒了。”
她深深呼吸,感受着空气中清新的草木气息,“乡下的空气真好。_h*o?n`g\t\e·x?s~..c~o~m/”
婉姨慈爱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心疼道:“哎呦,手这么凉!快回屋再歇会儿,等我和你季叔把饺子包好了,再来喊你吃早饭。”
沈初梨望向仍在专注擀皮的季叔,主动道:“我来帮忙吧。”
季叔闻言连忙抬头:“小姐,您再休息会儿,瞧这黑眼圈,前些日子定是没睡好。这活儿脏手,您就别沾了。”
“季叔,”沈初梨轻声纠正,“叫我初梨或者小溪吧。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身份了,您再那样称呼我,我心里……反倒不自在。”
季叔眼中掠过一丝心疼,终是点了点头:“好,那就叫小梨。换个名字,也好,意味着全新的开始。”
婉姨也温声附和:“是啊,小梨好,以后就叫小梨。”
这几日,他们有问起过她这些年过的怎样,为什么又和季宴州在一起了。
还询问季宴州是不是欺负她了?
见她什么也不想说,他们也不再提这些。
与二老在乡下的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
他们几乎什么都不让沈初梨动手,恨不得连吃饭都要亲自喂到她嘴边。
时光悄然流逝,一晃竟已过了七天。
这七天里,季宴州没有发来一条信息,也没有一通电话。
而这七天,也成为沈初梨四年来最安宁、最舒缓的时光。
前几日天气晴好,她跟着二老去了附近的小景点散心。.5?d/s,c*w¢.?c?o′m?
到了第八日,天空乌云密布,转眼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初梨坐在堂屋的躺椅上,望着屋檐下串珠般不断滴落的雨帘。
暴雨让屋内有些闷热,她轻摇着蒲扇,耳边萦绕着舒缓的音乐,心中默默祈愿。
但愿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等到凡凡所有手术结束,她也想将他接来这乡间,一同生活。
正当她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时,院外大门忽然传来“嘎吱”一声轻响,被人从外推开。
这动静让她心头一紧,慌忙从躺椅上坐直身子,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蔓延。
与此同时,季叔正端着一碗婉姨刚熬好的银耳莲子汤从厨房走出。
“小梨,快来尝尝你婉姨的手艺,这银耳汤炖得正……”
季叔话音未落,目光便定在了院门口。
只见季宴州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高定西装,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院中,朝屋内径直走来。
当沈初梨看清那张浸着寒意的熟悉面容时,只觉心跳骤停,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季叔当即沉下脸,手中还端着那碗温热的银耳汤,几步走到堂屋檐下,将季宴州拦在了雨幕之中:“你平时日理万机,连逢年过节都难得回来一趟!今天突然过来,是想干什么?!”
尽管前几日沈初梨已察觉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大不如前,但直到此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份剑拔弩张的恶劣。
从前,季叔提起儿子总是既骄傲又心疼。
而季宴州对父亲更是尊重有加,极为孝顺。
两人如今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季宴州执意要娶苏青禾吗?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季宴州的黑色伞面上,又顺着伞骨汇成细流滑落。
他站在院中的雨幕里,身形挺拔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面对季德润毫不客气的质问,季宴州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开口,声音穿透雨声,清晰而冷硬:“我来接她回去。”
季德润一听,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他将手里的碗往他脚边摔去,碗和银耳汤瞬间在他的脚边四分五裂。
他指着季宴州怒道:“回去?回哪里去?季宴州,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别想再欺负小梨!”
季宴州的视线越过父亲激动的身影,精准地落在堂屋内脸色苍白的沈初梨身上。
那目光带冰棱,刺得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季宴州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爸,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她必须跟我走。”
“你休想!”季德润气得胸口起伏,“你看看她!在这里住了几天,脸上才刚有点血色!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啊?!”
“季叔……”
沈初梨忍不住出声,她不想看到父子俩因为自己彻底反目。
婉姨也从厨房闻声赶来,看到院中对峙的父子,以及屋内惊慌失措的沈初梨,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心疼地搂住沈初梨的肩膀,对着门外喊道:“宴州!你就不能让你爸妈过几天安生日子吗?让小梨在这里多住几天怎么了?”
季宴州的目光终于从沈初梨身上移开,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坚定:“妈,她只是个和你们毫无瓜葛的人,你们若想要人陪,我可以让青禾回来陪你们二老,毕竟,她才是你们未来的儿媳。”
最后一句话,说得屋内三人的脸色都瞬间阴沉下来。
他重新看向沈初梨,下达了最后通牒,“沈初梨,自己去收拾东西。别让我动手。”
他话语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
沈初梨浑身一颤。
这七天的宁静,果然只是偷来的时光。
梦,终究要醒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顺从,季宴州绝对会动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轻轻挣脱婉姨的手,低声道:“婉姨,季叔……我,我跟他回去。”
“小梨!”婉姨急切地拉住她。
季德润更是直接转身挡住门口:“不准走!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敢怎么样!”
季宴州眼神一厉,显然已失去耐心。
他迈开长腿,无视挡在面前的父亲,径直朝堂屋走来。
“季宴州!”季德润伸手想拦住他,“你今天要是敢带走小梨,就踩着我的尸体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