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惊天手术
“时间不多，不用等麻醉药生效了，立即手术。”
陆离闻言点点头，知道程琳说的对。
伤者体内正在大量出血，此时已经陷入休克，根本没时间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就算直接手术伤者也未必能醒过来。
宋洋看到程琳一番操作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是临时顶上来的麻醉师，但是麻醉手法跟专业麻醉师大差不差。
闻言他苦笑一声：“想不到你们大平医院还有这么漂亮的麻醉师。”
“这算什么，还有更漂亮的。”
“此话当真？”
陆离没有搭理，而是拿出自己的肖恩手术刀准备手术。
他二话不说，直接划开伤者的表层皮肤。
“别！！！”
宋洋话没说完，只见陆离眼疾刀快，已经切开了患者的皮肤。
而这种奇怪且激进的做法也着实吓坏了宋洋，这位主治医生瞬间捏了一把汗，整个人也微微颤抖起来。
一般来说，外科医生在手术之前都需要在患者身上打下记号，圈定手术范围，如果确定了病变位置的，还需要进一步标记。
这是为了提高手术成功率和准确度，到现在几乎所有医院的通行做法。
可是陆离没管那么多，直接跳过第一步，这一幕着实吓人不轻。
然而下一刻，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陆离的手术刀轻轻挑开患者皮肤和肌肉组织，就在腹腔打开的一瞬间，流血脾脏赫然出现在眼前。
无论切开的位置和角度，甚至于大小方位都刚刚合适。
“这.......”
“好精准的切入。”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此时的宋洋也一阵惊叹，心中暗暗佩服起来。
没有仪器，也不依靠设备，只是凭自己的经验判定出血位置，这这是何等高超的外科技术！
难怪这家伙能在苏慧娟关键一战中送出致命助攻，他的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再看看陆离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几岁，这才是真正的前途无量啊。
在宋洋的印象里，整个重市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也不多。
秦老算一个，还有几个老怪物算一个，年轻一点的就只有冯伟刚李舒阳了，但是眼前的实习生也做到了。
想到这里宋洋不由得老脸一红，
“就自己这点实力刚才还在人家面前摆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
医学不像其他领域，虽然也讲究论资排辈，但实力才是优先考虑的。
而眼前年轻医生的实力，已经足够跟绝大多数副主任医师叫板。
“真是个人才。”宋洋在心里默默感慨道。
不止是宋洋，医疗队其他医生和实习生们一看也不淡定了。
“小哥好刀法！”
“就这么盲切还能这么精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写轮眼？”
“好可怕的实力，我们主任每次手术都照着图看半天，哪有这般自信从容？”
“帅哥什么宗门毕业的，小小年纪就有这等本事，日后前途无量。”
“是啊，内行看门道，这一刀非得有五十年修为不可！”
“啧啧啧，我看过秦老的手术视频，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
“本以为年轻一辈没一个争气的，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等奇才！”
“我想与小哥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关键是小哥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听到年轻人们的带着敬佩的调侃，程琳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她知道陆离的手术技术，她放心。
但是下一刻，随着伤者腹膜慢慢打开，内出血的真相也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宋洋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伤者脾脏上有一条细长的伤口！
伤口虽然细小，但足足有六七公分长！
只是看一眼宋洋就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整个人也有些慌了。
这么长的伤口，如果在急诊科的话，这肯定是要切除的，不然根本无法止血，很多患者就是因为不能及时止血而送命。
但是眼下的条件更是恶劣，就算这个陆医生技术不错，他真的敢么？
宋洋叹息一声，
“陆医生，看来要切除了。”
说实话宋洋压力很大，因为患者的伤势总是超出预期，而且越来越离谱。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皮外伤，过来发现是内出血，最后发现是严重的内出血，到了现在，竟然到了需要切除脾脏的地步了。
而随着患者伤势的一步步加重，手术的风险和难度也在一点点增加，他自己都完全不敢相信了。
但是下一秒，陆离却摇摇头道，
“不用切除，我能缝合。”
陆离之前通过人眼扫描就看清楚了患者的伤势，虽然伤口很长，但好在也很细小，缝合难度不算太高。
凭陆离如今的缝合技术，大概是能应付的。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系统商城中还有特制的止血缝合线，有这两样东西，陆离有把握能止血缝合。
为了以防万一，陆离已经偷偷完成了兑换。
不过虽然陆离心里有数，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此时的宋洋就像个好学的学生，连连发问，
“这.....这么长伤口，怎么缝合啊！”
“而且还在出血，好像还有肿大，这个怎么处理？”
“超过5公分伤口都需要切除，这是医学界的共识，陆医生你怎么想的？”
“我做过脾脏切除术，这一次比我之前做的还严重，别勉强啊！”
陆离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手里的动作。
他抽出一根止血丝线，随即以特殊手势轻轻按住伤者的伤口，穿针引线，以极其精细的手法将伤口轻轻缝合在一起。
人体的内脏十分脆弱，它没有保护性的外层，一旦遇到冲击需要直面伤害。
而脾脏不但弱，而且很脆，
因此这一次陆离缝合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尽量将缝线留在被膜表层，不至于让脾脏二次损伤。
至于部分伤口深处，陆离则是采用褥式缝合。
之后陆离又等了10分钟，确定伤口没有再出血后，这才将大网膜游离缘覆盖并缝合固定于裂伤处。
做完这一切后，陆离继续为伤者引流，将腹腔内的积血导出。
为了防止二次出血，陆离同样在脾窝放置了引流管。
“好了，再观察15分钟。”
陆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本来这种手术应该观察更久，但考虑到眼下的环境，各个流程环节不得不极致简化。
毕竟就算手术成功，接下来还要抗感染，那同样很麻烦。
而宋洋等人看到眼前掠过的一幕幕后，不由得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整个手术过程无比丝滑，陆离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丝毫停顿。
在众人看来，这哪里是一台急救手术，这简直就是一次手术表演！！
这样的精细度和熟练度实在让人大开眼界，就连宋洋这样的主治医生都感慨不已。
“好厉害......他真的只是实习生么？”
不只是宋洋，其他医疗队的医生们也说不出话来。
“这种手术竟然就这么轻松做了，比我撸一把还丝滑！”
“好厉害，这简直就是外科手术天才！”
“确实，他对手术的理解确实远超常人，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不过我就好奇了，这样的人才为什么我们市一院不招揽，让人家大平医院抢走了？”
“为什么不招揽？因为他四级只考了430。”
“太厉害了！简直叹为观止！！！”
队员们一阵夸奖，宋洋毫无意见，因为他觉得陆离完全配得上。
很快，十五分钟过去，经过再三确认，陆离还是患者缝合伤口。
宋洋叹息一声感慨道，
“陆医生，这一次真是谢谢你了。”
说完他伸出手与陆离紧紧一握。
宋洋对陆离再无意见，有的只有敬佩和欣赏。
对手之间确实没法发展出什么友谊，但是不妨碍彼此欣赏。
在宋洋眼里，眼前的陆离绝对不可限量，他的成就大概会超过李舒阳。
此时门被打开，燕姐等一众工作人员也凑上前来，刚才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很明显燕姐也慌了。
本以为陆离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那大屏幕竟然真掉下来，还砸伤了人。
如果这次有什么闪失的话，她这个总负责人肯定第一个背锅。
宋洋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后，退到一定安全距离后宋洋这才对众人道，
“你们放心，这次陆医生帮了很大的忙，手术很成功。”
在宋洋看来，患者的命被救回来了，脾脏也算是保住了，这已经完全符合“很成功”的标准。
尽管会留下一些伤痕和缝迹，但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宋洋的话后，燕姐一脸感激地看向陆离，
“那个陆医生，之前是我错了，对不起啊。”
“什么时候你结婚，一定要给姨说，姨一定要给你封个大红包！”
燕姐看了看陆离，又看了看程琳，就两人的打扮和距离俩看，不难猜到两人的关系，于是顺水推舟说道。
陆离听到她的话后，一时间也很是佩服。
不愧是顶级经纪人，脸色说变就变，角色说换就换，上一秒还是你燕总，这一秒已经自称姨了。
不过陆离不怎么在乎，摇摇头对眼前的强势经纪人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这么好的演唱会泡了汤。”
燕姐略微尴尬，老脸终究没红，只不过她转移目标，对着程琳一阵客套。
当然，客套只是一方面的，最主要的是程琳真的很漂亮。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精致的脸和清冷的气质，再加上那一袭长裙，论气质完全不输任何美女。
燕姐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什么人能不能红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程琳这样的女生气质独特，是有一定潜力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着眼前这机会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她又是一笑，随即对程琳道，
“姨想收个干女儿，你愿不愿意啊！”
“你放心，以你的条件，姨一定可以把你捧红的！”
“到时候你要演电影要唱歌都随你！”
一般的女孩子听到燕姐这话肯定点头就同意了，搞不好都立字据按手印了，但是程琳是个例外。
自始至终她都对外界没兴趣，除了自己的工作，她几乎什么都不关心。
人生打扮的次数寥寥可数，也不喜欢跟人应酬，更难享受鲜花与掌声。
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陪伴，至于鲜花和掌声之类的，程琳一般也躲着走。
她一脸清冷地拒绝道，
“不了，谢谢。”
燕姐一连贴了两个冷屁股，一时间也自觉无趣，正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只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出从工作区跑了出来。
众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陈鱼。
原来刚才出事之后陈鱼就很担心，整个几乎崩溃，但是演唱会偏偏还不能停。
她距离那屏幕的位置最近，对当时的情况再清楚不过，如果被直接砸到的话，可能当场就没了命。
好不容易熬完几首歌，陈鱼都来不及换衣服，当即跑过来看情况。
不过，当她听说陆离已经为伤者成功实施了手术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绷不住了。
她猛地抱住陆离，将脑袋缩进陆离怀里，当场哭了。
“陆哥哥！我真的差点被吓死了！吓死了！”
“有你真好！！”
现场的工作人员们看到这一幕也微微一愣，一时间言语纷纷。
“我靠！！陈鱼怎么扑陆医生怀里了？”
“当着陆医生女朋友的面，这不太好吧？”
“别说了，陈鱼肯定不是那意思，她出道三年多，跟谁闹过绯闻么？还真没有~”
“别忘了人家只是个女孩子，出了这种事崩溃一下很正常，要是真死了人，她的演艺生涯可就难过了。”
“这倒是，在陆医生面前，陈鱼就像个小妹妹，楚楚可怜的。”
“哎，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人家陆医生帮忙啊，不然那女生活不了。”
“我以前都觉得当明星唱歌跳舞才厉害，现在才明白，原来当医生也这么牛逼啊！！！”
“是啊，要是能做一名妇科大夫的话，那岂不是就能天天.......一想到那些小姐姐，看真叫人心神向往啊！”
陆离摸了摸陈鱼掉脑袋，这才笑着道，
“快别哭鼻子了，脸上妆都花了，一会还要表演呢。”
燕姐见状也点点头道，
“是啊小鱼儿，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换衣服！”
听到燕姐的话后，陈鱼这才恋恋不舍放开陆离，被工作人员拉着换衣服补妆去了。
很快，在现场将近七万观众的欢呼声中，换了一身长裙的陈鱼再次登场。
她拿起话筒，这才对观众们缓缓解释道，
“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位医生，是他拯救了我的队员，我的团队，还有我。”
“这首歌是我刚才仓促写的，只有脑子的一些旋律和一些想说的话，献给拯救我的人，献给可爱的大家！”
随即灯光落下，陈鱼抱起吉他，轻轻地唱了起来。
【我遇你在清晨的暖阳】
【我遇你在雨后的黄昏】
【你的影长呀长】
【你的声柔呀柔】
【你说你要去远方】
【我笑你你比我更天真】
................
伴随着吉他舒缓的节奏声，陈鱼的歌声缓缓在体育馆中响起。
由于这是一首即兴创作的歌曲，因此歌迷们也不会唱，只能跟着陈鱼吉他的旋律轻轻荡漾。
很快，一段结束之后，陈鱼微微闭上眼，
【撑不破思念的网】
【越不过遗忘的墙】
【荷叶又田田】
【来路满星光】
【我祝福你，祝福你.....】
终于，一曲唱罢，整个体育馆也回荡起连绵不绝的掌声。
眼见此景，一直关注陈鱼动静的媒体们根本坐不住了，一个个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像是陈鱼这种级别的歌手，几乎随时随地都被对手看死了的，但凡又风吹草动，不管是不知真的都能被第一时间散发出来。
而这一次留下的整局何其明显，这都直接开唱了都。
于是不消片刻的功夫，整个社交论坛都是陈鱼的花边消息。
这些消息配着图片和视频，如同病毒一般传播开来。
【号外号外！！天才少女陈鱼公然表白某医生！】
【震惊！陈鱼竟然喜欢白大褂？我为您详细揭秘背后的原因！】
【未来巨星就此陨落？为你盘点那些坠入情网的女歌手！】
【歌手就不配谈恋爱？？到底是歌迷不许还是公司不准？】
【恭喜陈鱼成功脱单！接下来谈谈解约的事？】
【千万不能恋爱脑！做人不能太陈鱼！】
【她那么可爱，怎么能背着我跟人谈恋爱？】
【明星不能自律，星途早晚毁于一旦！】
【震惊！有路人目击陈鱼曾去大平医院堕胎，男友全程配同！】
【当这世上最后的少女不再纯洁，你还能相信什么？】
而看到这些到处乱飞的花边新闻后，陆离这才见识到媒体和舆论的可怕。
完全是颠倒事实，胡编乱造，怎么狗血怎么来？
不过陆离怎么想不重要，网友们怎么想才重要，这件事只是经过短时间的酝酿，后面的回帖就又好几万。
有人感慨，有人好奇，有人期待，还有人觉得哔了狗。
好不容易追一个0污点偶像，竟然这么塌方了？
各个论坛社区内，网友们的跟帖热度更是一路飙高。
“说实话，陈鱼以这种方式表白，这是我没想到的。”
“别急，这不一定是表白啊，虽然用力思念这种字眼，但未必就是啊，而且人家也说了，这是为了感谢人家！”
“不过有一说一，这件事我站陈鱼，当时演唱会我就在现场，别说她了，就算我都吓傻了，后面那首歌她是哭着唱完的。”
“是啊，人家救了伤员，这就等于救了陈鱼和背后的团队，不然后果肯定相当严重！”
“是这么个理，这次回去顶多被责令整改，风头过了继续开演唱会就是，但是如果死了人，那就不一样了，陈鱼的星途都会被蒙上一层阴影。”
“当时那个女孩子伤势可不轻啊，我那个位置是亲眼看见的，连我都以为她大概活不成了，没想到人家医生又给救回来了。”
“这帮喷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看见人家过得好就眼红，这不是人之常情么，有什么好炒作？”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小鱼儿也二十来岁了，是不是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嗯嗯嗯！谈恋爱可以，但是要做好保护措施啊，去医院堕胎怎么回事？”
..................
演唱会结束后，
陆离和程琳牵着手，两人一起压马路。
昏黄的路灯下，两道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就像是一段不想忘记的旧时光，忽然凝固在彼此的身影里，
下一刻，程琳转过身，眯眼笑着道，
“今晚去我那吧。”
陆离点点头：“那你等一下，我去买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