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想要的都给你
房间内，程琳身影闪动，顷刻间便弄了一桌好菜。
红烧豆腐，麻辣鱼，清炒菠菜，还特地弄了一盘各种口味的饺子。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程琳这才解下围裙，拉开椅子，缓缓坐了下来。
此刻两人相对而视，目光交接，再无闪避的余地。
“学姐看不出你手艺这么好？”
看着一桌子好菜，陆离忍不住食指大动，当即尝了个饺子，顿觉十分美味。
跟重市本地的饺子不同，程琳包的饺子喜欢加上香菇和胡萝卜，再混上少许猪肉和洋葱，吃起来更加劲道，回味也更加悠长。
程琳为陆离倒了一杯酒，犹豫片刻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点。
“我很早就独立出来了，做饭不是难事。”
说话间程琳也没闲着，只是拿起筷子给陆离夹菜。
这动作相当亲昵，只有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才能做得出来，但是此时此刻在程琳和陆离之间看起来却十分和谐，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
陆离乐于看程琳这样，程琳也乐于这样。
这是一种罕见的默契，至少程琳是这样认为的。
片刻之后，陆离这才扬起筷子，
“学姐别夹了！我吃不了你这么多豆腐！”
程琳一听也是笑了，她当初之所以觉得陆离有趣，第一印象大概也是觉得这样。
“那你多吃点，我平时很难做一顿饭的，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
作为事业型女强人，程琳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人要么在实验室，要么就在项目有关的地方，
有时候连睡觉都在办公室，如果不是为了陆离，程琳也不会下厨做这一顿饭。
陆离点点头，一边品尝着各种美味一边夸奖道，
“不过学姐你别说，你的手艺比食堂的大叔大妈好多了，以后就算你不干这一行，随便去开家餐厅，生意大概也能火爆。”
陆离从小被陆勇带着参加过不少饭局，重市的各种餐厅馆子也下过很多。
总得来说，程琳的手艺在他们之中绝对可以排在前10%。
“我倒是想，希望有那么一天。”
“就为了那一天，我们干一杯。”
陆离点点头，二人碰杯同饮。
陆离酒量不错，就这点葡萄酒根本不算事，连解渴都算不上，不过为了保持状态，他还是很克制。
相比之下，程琳的酒量就要差了很多，只是一小杯红酒下去，白皙的脸颊就有些红润起来。
两人我能跟着彼此，此刻烛光摇动，一切都在不言中。
眼下是如此默契，两人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刻，一个合适爆发时刻。
不管怎么说，陆离可是二十二岁的年轻人，正是各方面机能都处于巅峰的时候。
少年陆离的烦恼，比当初的维特更胜过千百倍。
当然，程琳的状态也多少受到影响。
这位理智到极致的女博士终究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脆弱的一面，一旦动情，比任何人都更温柔。
见过程琳温柔的人少之又少，陆离算是其中之一。
程琳也感觉到这股暧昧，但似乎不太急的样子，于是又看着陆离道，
“你最近表现很不错，前途可期。”
说完程琳还不忘以学霸兼学姐的口吻继续说道，
“你当初读书的时候要是有这种表现，只怕早就考上硕士或者去留学了。”
对于医学生来说，不断升级学历几乎唯一的一条路，尤其在内卷尤其严重的今天，不读个硕士打底，恐怕连去大医院实习的资格都没有。
有些大医院则更是过分，一般的硕士人家还不要，还非得是211或者985的硕士才行。
而这一次陆离之所以能以本科生的身份转正，几乎全靠系统亲爹。
要不是自己连续拿出逆天表现，这会估计已经开始投简历。
而最终的归宿应该是某个乡镇卫生院或者社区医院之类的。
这段时间以来，虽然程琳一直不怎么说话，但是她时刻关注陆离的动向。
不管是苏慧娟手术还是吴国华手术，她都是最先知道结果的那一批人之一。
尤其是这一次演唱会事件之后，程琳对陆离的态度不仅仅是改观，甚至有些敬佩起来。
毕竟就算是换了她的导师，那位在龙国外科界享有盛名的人也未必敢轻易尝试。
但是陆离说干就干，丝毫不带犹豫的，关键是他成功了！！
这让程琳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以前她总觉得陆离是个不错的弟弟，但是现在来看，陆离虽然年纪小，但是成熟度远超一般人。
尤其在心理上，他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加成熟。
不过陆离并不太在意这些，眼下自己都还没毕业，还真不到担心前途的时候。
对于老一辈人来说，或许一辈子有个铁饭碗就知足了，好在稳定，胜在稳定。
但是对于陆离这一代人来说，尽管可能混个铁饭碗，但是一辈子都被钉死在同一个位置上的话，那多少有些遗憾。
想到这里陆离不由得反问道，
“那学姐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
程琳的动作慢了下来，白皙的手停在空中。
犹豫片刻之后，程琳淡淡一笑，
“说实话，我真没想过，或者说像我这样的人，真的有资格担心未来么？”
陆离没有说话，他明白程琳担心的是什么。
虽然眼下实验室已经合成出新成分，而且某种程度上这种成分也证实了对运动神经元再生有用，如果保持剂量的话，那确实可以很大程度延缓渐冻症进展。
如果控制好剂量的话，甚至让病情完全停滞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对程琳来说当然算是个好消息，但却不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疾病就像最可怕的敌人，它一直潜伏在暗处，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冲出来。
程琳的担心没有缘由，这确实是随时可能发生的事。
不过陆离还是跟往常一样，笑着对程琳说道，“我说我会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
“是么？”
程琳眯眼一笑，心里很是感动。
看着眼前的陆离，感受着他无比坚定的语气，那一刻程琳也有些动容。
虽然她也不知道陆离能不能做到，以及为什么敢说这样的话，但她愿意相信他。
很快，两人在愉快的交谈中结束了第二个环节。
程琳抬起头看了看时间，随后对陆离笑着道：“我先去洗澡了。”
闻言陆离也激动了，他真没想过程琳会这么主动。
诚然，他确实被这种清冷型的女生所吸引，这才靠近程琳，甚至试图拯救她。
本以为这会是一对寻常男女恋爱轨迹，两人从相遇到相知，之后再一点点熟悉，最终走到一起。
就中间的过程来说，最起码还有几个流程没走，比如一起吃吃玩玩，到处旅游，见见父母，再花个半年时间培养感情之类的。
而这些流程直接被程琳省了，上来就要本垒打？
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时刻，就算是老练的陆离也有些麻了。
“学姐，你.....”
“怎么，你不是都渴望今天？”
说罢程琳头也不回，径自走向浴室。
陆离走上前去，发现门没有锁，他微微一愣，这才明白其中另有深意。
以程琳的性格来说，沐浴的时候不可能不繁琐房门，实际上也不仅仅是程琳，绝大多数女生都有反锁房门的习惯。
毕竟有人要洗很久，中间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为了安全起见，一般都将门反锁。
但是此时此刻，程琳却没有这样做。
很明显，程琳有意如此。
这是暧昧，亦是信任。
“难道她是希望我进去？”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不过细想片刻之后，陆离却没动，他轻轻地按动门锁，从缝隙里看了进去。
“黑色？嘶~~”
这哪里是学姐，这分明就是御姐~~
见状陆离激动不已，整个人心跳加速，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陆离大学毕业，但是整个学生生涯在高太后的高压下却没怎么谈过恋爱，更别提跟女生一起研究生物学第九课了。
在这方面，无论是周鑫还是其他舍友都比自己博学太多，如今自己竟然要跟学姐........
这是盼望已久的时刻，这是心心念念的时刻，这是一辈子值得铭记的时刻。
随着浴室内水声停止，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
此时的程琳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睡裙，露出光洁的皮肤和修长的腿。
看到这一幕陆离瞬间呆了，他看着程琳身上略带趣味蕾丝道，
“学姐，我当时是开玩笑的！”
程琳也不在乎，“任何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不是么？”
说罢程琳也不客气，径自走向陆离。
暗淡唯美的月光下，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近，甚至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陆离的呼吸很快，但程琳却一脸平静，只是脸色微微有些红。
程琳伸出手臂，轻轻搂住陆离，忽然笑了笑道，
“我今天才发现，这样抱着你才是最舒服的，还是那个女生提醒了我。”
“温暖，舒适，可以让人安心。”
一边说话，程琳牵引着陆离，让他半躺在沙发上。
此刻月光倾泻而下，程琳看着陆离，双手缓缓向上，褪去最后的防备。
她笑了笑道，
“我是个病人，恐怕不能满足你”
陆离点点头，当然明白程琳的意思。
虽然她看起来没事，但是终究还是个病人，硬化症对她的侵袭还在继续，陈琳的肌肉有些萎缩，身体也没法协调。
她能咬牙坚持穿高跟鞋，这已经是尽了全力。
“当然，如果你非要，我会配合你。”
“不然你就等我康复的那一天，我会用我的一切来爱你........”
没有表白，没有试探，没有对弈攻防，程琳直接说出这句话，她很清楚，这就是爱。
陆离坐起身，摸了摸程琳的脸，只感到她脸上湿湿的，原来早已经哭过。
他叹息一声穿起衣服（库子），不无遗憾道，
“哎，那真是遗憾。”
正当陆离要起身的时候，却被程琳轻轻按下，她看着眼前略带失望的家伙，忽然挑逗一笑道道，
“不过我可以换个方式弥补你。”
说罢程琳再次扎起头发，笑着俯了下来。
那一夜陆离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月光如洗，天地皆白。
.....................
翌日，清晨。
这一日没有太阳，天空反而下起阴沉的雨。
大雨淅淅沥沥，将整个城市瞬间湿透。
陆离从一张并不熟悉的床上醒来，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不是别人的，正是程琳的。
那件蕾丝睡衣还放在床头，但程琳已经不见身影。
陆缓缓坐起，这才明白昨晚发生的事，整个人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来到客厅，这才看到程琳留下的字条。
【我去实验室了，给你做了饺子。】
果然，陆离放眼看去，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程琳的影子，她应该很早就去出门了。
跟一般的女生不同，程琳从来不会沉溺在对爱情的憧憬里。
就算这样难得的夜晚，她也没忘了工作。
早上醒来的时候，仍然第一时间去了实验室。
陆离吃完了饺子，简单收拾后朝医院走去。
与此同时，沉寂已久的系统也在脑海里响起。
【叮叮叮！】
【今日任务发布：】
【任务一：请宿主完成至少一次查房。】
【任务二：请宿主完成至少一次复杂诊断！】
【任务三：请宿主至少完成一次急救！】
【温馨提示：由于宿主在上一次事件中表现优秀，成功拯救脾脏破裂大出血的病人，奖励经验值10000点！】
“不错，我的经验值又恢复39990点了。”
看到自己疯狂膨胀的经验值账户，陆离获得感满满。
这意味着自己接下来又可以兑换更多的技能和属性了，至于消耗品和器材类也是一样。
至于今天发布的系统任务，陆离简单看了看，跟以往大同小异，基本上就是安札急诊科医生的工作节奏走的。
查房，诊断，治疗，这就是一名急诊科医生一天的工作。
只不过由于急诊科人手配备不够，无法完成高难度的复杂手术，因此急救都以简单手术为主。
直到陆离来了之后，急诊科这才开始上手比较复杂的手术。
“先这样吧！回去在看看！时间快到了，先上班再说！”
今天是最后一个白班，上完后自己就可以短暂休息了。
出门右转，陆离发现实在走不动，于是拦了辆出租车，一路昏昏沉沉朝大平医院去。
来到急诊科后，眼前的一切还是跟往常一样，来来回回的护士，匆匆忙忙的医生，还有叫苦连天的病人们。
挂号窗口前堆满了人，不少家属带着病患排队等候。
看到陆离后，小护士们也都第一时间打了招呼。
“陆医生早！”
“小陆医生早！”
“今天是新的一天，记得要元气满满喔！”
“加油加油再加油！今天下班我们一起约饭去喔！”
“小陆医生看起来好疲惫，跟平时不太像啊......”
闻言陆离略微尴尬，但还是一一回应同事们的热情。
急诊科就是这样，晚上大家都无精打采，耗费生命力，但是清晨的时候无论怎样也要打气洗脑一下，不然整个科室死气沉沉确实难受。
看到陆离进来，江师兄也热情地打了招呼。
不过下一刻，江师兄还是发现了不对劲，于是退回来问陆离道，
“陆师弟，你怎么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听到江师兄的话后，二愣子朱温也毫不忌讳道，
“这样子我熟，我有个朋友鲁多了就这样的......”
闻言陆离也哭笑不得，一晚上没睡精神能好么？
不过眼下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陆离赶紧换上白大褂。
“江师兄查房么，算我一个。”
“好，大厅等你。”
很快，三人一组又带了两个护士，众人朝急诊科病房走去。
今天的病房很是热闹，这主要得益于昨天收治的病人实在太多，有些很急，有些很重，有些莫名其妙的，总而言之都在急诊科病房里住下了。
众人率先去看望了昨晚上进来的学生们，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众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只有极个别身体虚弱的同学还需继续休息。
那女生状态恢复不少，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红润，护士长体恤这些学生们，还特地向医院申请让他们去食堂吃早饭。
如今来查房的医护们，学生们个个精神饱满，
“江医生陆医生好！爽姐欢姐好！梁王陛下好！”
听到学生们这些话后，几人都忍不住笑了。
江勤和陆离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干的活最多，学生们自然认得。
而赵爽和杨欢作为急诊科颜值担当，学生们也不陌生，剩下的就是梁王陛下了。
看到这里朱温也忍不住笑了，同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实在有些解释不动了。
不过看到学生们状态不错，医护们也就放心了。
江勤笑了笑对众人道，
“一会还有一些液体，输了观察半小时，没问题就可以回去了。”
“最近病毒肆虐，记得戴口罩做好防护。”
学生们连连点头，纷纷戴上口罩。
忽然间，高高瘦瘦的班长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于是连忙问道，
“你们谁见过刘老师？”
按理来说，刘老师作为班主任应该在医院里才是，昨晚上不少人还看他亲自留下来了的。
不料下一刻有同学忍不住道，
“班主任也感冒了，正在输液呢。”
闻言陆离也笑了笑，轻轻打了个喷嚏，这一下可把江勤等人吓了一跳，众人连连后退。
不过陆离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感冒，这只是普通着凉而已。
“别慌，我没感冒。”
听到陆离这么说，医护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急诊科奇怪的病多得很，当医生的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才是。
很快，看完留院的学生们后，众人终于来到第一间病房，这间病房里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难产需要动手术的少女。
看到江勤和陆离进来后，女孩的母亲也激动不已，连连感谢。
经过一夜的摸索后，女人终于反应过来昨晚有多凶险了。
要不是陆离吼她几句，女孩到最后也不会承认自己可能宫外孕的问题。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情况才真正凶险，如果继续破裂出血，情况会非常严重。
“医生，我女儿她......”
江勤点点头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今天转去妇科那边，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
听到江勤的话后，女人一脸感激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说完江勤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女生，继续道，
“好了之后去妇科检查一下，看看生殖方面有没有问题。”
“你还这么年轻，千万不要耽误。”
“还有，半年内不能有*生活！”
闻言女孩脸色一红，尴尬点点头，
“我明白了医生。”
老母亲闻言一愣，
“什么！！x生活？你不说你单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