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搞出的笑话文心再雕梦

第78章 车锭子

古老的纺线车上,有一个旋转着绾线的木质零件,北方人叫它锭子,因地方语言差异的原因,汉口一带的人都叫它亭子,也有叫亭轱。绾满线的亭子,像个萝卜或水果,人们叫他亭果。

纺线车在古时是一个基本生活用具,几乎家家都有,纺线车上的锭子是易损件,经常坏,所以,街面上到处都有专门车锭子的手艺人。 每天都有手艺人走街串巷到门口喊:“ 车锭子啊!又扎实又耐用的锭子啊!”

车锭子的匠人,选好一根拇指粗的笔直的桑木,剥皮后,作为做锭子的材料,固定在手动简易车床上,左手握着一把带绳子的牵杆,用绳子缠住材料,前后拉动牵杆,使夹在车床上的桑木旋转起来,达到一定速度时,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镟刀,按事先想好的样子下刀,在材料上游走,顿时木屑四处飞溅。个把时辰后,按预定的形状,用刀车出了一个毛笔大小,两头尖、中间圆且带沟槽的个东西,这就锭子。

周少贵在渔家湾居住的这段时间,夫人陈氏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看到湾子上男人出去打鱼或种地,女人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纺线织布。陈氏以前在老家时做过这些女工,看到别人都在做这些地事,自已也买了个纺线机,做起纺线婆来。

哪里有纺线婆,哪里就会有车锭子的人。有个叫魏又来的洪湖人,一直在做车锭子的手艺,常来这渔家湾车锭子,湾上的纺线婆都认识他,也都混得很熟。

魏又来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长相有几分俊朗,他做的这个车锭子的生意,长期是与女人打交道,时间一长,就熟练掌握了与女人打交道的技巧,任何女人从他面前一过,他从对方的来言去语,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就能知道那个女人的性格和喜好,所以他在女人群中混得游刃有余,女人缘特别好。

但他跟女人接触时间长了,也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只要看到模样好的女子,他就花言巧语的跟女人们迷来迷去,或吃豆腐,占点小便宜。女人们倒是不觉得,湾子中的男人们早就看不惯他。于是湾子上孩子的口中开始流传一个歌谣:

锭轱、锭轱,象个得罗,

车得不好,象个小脚。

小脚不起棉,盖了被窝。(锭做得不好,拉不出棉线)

锭轱、锭轱,象个得罗,

魏师傅起歪心,变成了邪货。

魏邪货占相宜,硌坏了雀雀。

周少贵隔壁邻居接了个漂亮的新媳妇,名叫秀姑,是从外地嫁来的人,她不大懂当地的习俗,也不会纺棉线,近期想入乡长随俗,也学着湾里的女人纺棉线,因手法不熟,经常拉断了锭子。一日,在练习纺棉时,又把锭子搞坏了,再没有备用的,就急着找车锭子的人,这时正好听到魏又来在叫:“车锭子的啊!扎实又活泛的锭子啊!”

秀姑连忙跑去把魏又来请到家中,又是倒茶,又是让坐,很是客气。那魏又来看这女人漂漂亮亮,细皮嫩肉,没话找话问:“你这个小妹子是才嫁到这里来的吧?”

秀姑面带羞色说:“是的师傅!”

很又来说:“我在这个村子里做了多年的手艺,从来没看到像你这样美的人,你能嫁到他们家,是那个男人的福气呀!”说着,还把手在秀姑身上很自然地摸了一下。

然后很、魏又来玫秀姑说好了锭子的价钱,就在门外摆好家业开始车锭子。

车锭子在湾子上不算稀奇事,但湾子上的孩子就喜欢看热闹,就围着魏又来看他车锭子。锭子车好后,他就拿到屋内,让那秀姑在纺车上试锭子。

秀姑坐在纺车边上锭子,魏又来就帮忙。他看到秀姑的手指十指尖尖如玉笋,非常心动,就主动手把手地教秀姑上滚绳,上完了滚绳和锭子,他起身时,制造一个动作,无意碰到了秀姑的胸;站起来时,又不禁用嘴亲到了秀姑的脸。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几乎看不出破绽。

但站在屋外的孩子们,其中也有懂事的孩子王,看到这些,就又开始唱:

“锭轱、锭轱,象个得罗,

魏师傅起歪心,变成了邪货。

魏邪货占相宜,硌坏了雀雀。”

对于魏又来的占便宜的套路,秀姑真的以为是无意的巧合,只是有些尴尬,并未恨他。儿童们唱的歌谣,秀姑听不太懂。

但那魏又来听了歌谣,觉得很刺耳,开始牵着孩子们骂道:“小狗日的,瞎唱什么?老子打死你们!”

湾子上有个叫春枝的人,先前跟滠水寺的和尚悟辰有过偷欢的历史,因嫌自已的男人木讷,是个结巴,又是一根筋,人们喊的个结豌豆,一直没有共同语言,她甚至觉得外面的所有男人都比自家的好,若是遇到有模有样,风趣的男人,他都会打情骂俏,解解闷。

一天,春枝纺线时,锭子不小心弄断了,就去找车锭子的人,在湾子一打听,说那魏又来今天还在湾子上,就在周先生家里车锭子。

魏又来在周少贵家给夫人陈氏车锭子,一到周家门口,看到这个房屋,就知道这是先前刘财主的老宅,因他长期在此做生意,知道这段历史。心想,在这个小地方能住这个房子的人,非富即贵。在他挑着工具与陈氏见面时,他发现这个妇人与这个地方的人气质都不同。

魏又来还是老套路,开口油滑地说道:“小生在此见过漂亮的夫人了!”

陈氏跟周少贵学了一些识人术,一看这人不怀好意,便没理他,简单说了价钱,叫他开工做活。

春枝寻到周家时,锭子已车好,那魏又来正在帮着周无人陈氏安锭子。魏又来还用他的办法,想在陈氏的身上揩油,故技重演,可能是因为在陈氏面前有些胆怯,在他伸手去碰陈氏时,动作过于僵硬,手快碰到陈氏身上时,成了硬生生的要乱摸,陈氏有所防备,往后一退,碰到了陈氏的胳膊。陈氏正要喝斥,这时春枝已走了进来。神秘地一笑,说:“你们家的车完了没,该车我家的了。”

陈氏平静了一下,说:“完了。”

又拿出一块铜元,丢给了魏又来。

春枝把魏又来接到她家车锭子,往她家走的路上,她一路笑嘻嘻的,魏又来会察言观色,知道她好撩,便以守为攻,一路故意沉默不语。

春枝城府不深,就着刚才看到的事说:“姓魏的,你个花心萝卜今天遇到了个冷的吧!小白兔没抓着,差点挨了骂!”

魏又来见自已的事被说破,忍不住以疯装邪对春枝说:“我捉不到她的小白兔,就捉你的大白兔!”说着真的把春枝的胸捏了一把。春枝并未生气,只是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说:“小心我家男人打死你!”

魏又来说:“我知道你家男人叫个结豌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他凭什么打我。”

春枝说:“凭刚才你捏我!”

春枝和车锭子的人魏师傅在路上打情骂俏,这一幕被路过的三大嫂看得清清楚楚,有些羡慕,又有些妒嫉。

三大嫂自从守寡后,总感到寂寞,上次那个弹棉花的弹匠跟她只好了几天,陪她睡了几个晚上,后来遇到了鬼,弹棉花的工具都被鬼收走,他受了惊吓,病死了。

三大嫂总认为自已命苦,没想到自已一下子克死了两个男人。这段时间,湾子上的女人们都在一窝疯的纺棉线,都在跟这个姓魏的车锭子的疯疯闹闹,好不快活,她平日不喜欢做细活,所以不会纺线子,今天他看到春枝与车锭子的调情,有些心动,决定自已也买个纺线机,也学着纺棉线。到时候瞅个时机,也会一会这姓魏的车锭子的男人。他说干就干,马上买回了纺线机。

三大嫂买纺线机的目的是要车锭子,车锭子的目的是要会一会车锭子的魏又来。她买线机的当天,就请魏又来到家车锭子。

车完锭子,三大嫂又要魏又来教她安锭子,还没有坐下来,魏又来打量了一下三大嫂,按照湾上人的说法,果然头大、胸大、屁股大。魏又来在教她的时候,正习惯性地准备玩套路揩油,没想到三大嫂丰满的身躯已紧紧挨在自已身上,让他反应强烈。他今天感受到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完全不同。

三大嫂与别的女人不同的是她很豪爽,别人车锭子只把工钱,她却要留魏又来喝酒。

那天请魏又来喝酒时,为了让他尽兴,三大嫂也陪着他喝,两人一直喝到半夜。三大嫂的眼神一直对着他放光,说着酒后最直白的情话。

魏又来心想,自已在这个湾子时跟一些女人迷去迷来都是干迷,没有一个实质上过床,今天可真要开荤了。

三大嫂看时机已到,便对魏又来说:“我喝多了,把我扶到床上去吧!”

魏又来走过去,没有扶,他边气大,一下子把三大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他们飞快地脱掉衣服,正要做事,突然房门响起了剧烈的响声。

魏又生要起身开门,被三大嫂一把拉住说:“别管他,今天就是阎王的老子来都别开门,等老娘快活了再说!”

魏又生必竟不是正当名份,有所顾虑,想做事也静不下心来,这时,三大嫂的孩子在另一个房间里也被吵醒了,于是三大嫂披衣下床,向门外问道:“是哪个,要干什么?”

门外有个男人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我,你们在做什么事啊?”

三大嫂一听是饿狗子的声音,顿时气炸了,骂道:“你个王八蛋,老娘做什么事还要告诉你?你继续在墙头外偷听着吧,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我们正在快活呢!欠死你!”

饿狗子听了三大嫂的话,在门外呜呜拉拉的哭。

魏又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大嫂说:“他是湾里的单身汉,单相思。”

饿狗哭了一会,没有动静,魏又来才有心情开始和三大嫂干活,一会房里有了大的动静。门外的饿狗子听了,又哭。

饿狗子一夜没睡,不知把自已的痛苦跟谁诉说,胡思乱想了半天,才想起可以把这事跟那个周先生说说,叫周先生出个主意。

饿狗子来到周少贵家,对周少贵说:“周先生,那三大嫂先前跟弹棉花絮的搞,现在又跟车锭子的人搞,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周少贵一提到车锭子的人,想到夫人陈氏昨天说起有个姓魏的车锭子的人,对她动手动脚的事,于是关注起来,叫饿狗子详细说了一遍。

周少贵道:“三大嫂虽是寡妇,但与你无亲无故,你没有权利干涉她。”

饿狗子又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呢?”

周少贵说:“把那个姓魏的弄走是有可能,但你想要那三大嫂喜欢你,那就难了!”

饿狗子说:“那就先把那个姓魏的车锭子的人赶走了再说。”

周少贵说:“那你现在要不眨眼地跟踪这个姓魏的,看他搞了哪些事,跟谁搞。”

饿狗子跟踪了七八天,有了重大发现,于是向周少贵说:“车锭子的人现在跟春枝好上好,昨天在您的湖地里睡了一觉。”

周少贵说:“怎么在地里?”

饿狗又说:“你的湖地里不是有个瓜棚吗,后来你租给别人做了尼姑庵,尼姑走后,庵堂又废弃了,他们就是在庵堂里搞的。”

周少贵说:“这件事你先别跟任何人说,再跟踪那车锭子的姓魏的,等他们再成双成对的到庵堂时,连忙告诉我。”

一天深夜,饿狗发现魏又来和春枝往庵堂去了,就告诉了周少贵。

周少贵说:“你现在马上把这理告诉三大嫂和结豌豆,把地点都说清楚,然后跟我一起去看热闹。”

过了一会,三大嫂气势汹汹地从周少贵家门前走过,那天的月亮很亮,能看到三大嫂手里还拿着一把锭子。

周少贵和饿狗子跟在三大嫂的后面,三大嫂还进庵堂就听到里面有打骂声。原来结豌豆早到了一步,把魏又来和春枝抓了个现行。

三大嫂进门时,结豌豆正在和赤裸着身体的魏又来打斗,春枝则光着屁股往外跑,被三大嫂迎面撞见,被三大嫂揪住头发用锭子把她的屁股狠狠抽两下,抽出了血。

春枝一看是三大嫂,怒道:“你凭什么打我?”

三大嫂说:“我是车锭子的女人。”

三大嫂又冲进去,看到结豌豆已把魏又来打倒在地,仰面朝天,三大嫂走近跟前,用锭子朝他的下身老二抽去,边抽边说:“你这玩艺太骚,老娘今天跟你车一车锭子!”

魏又来下身被抽,痛得乱叫:“这地方车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