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守护天下最好的二哥
“你能做什么？这先不急。”老七摁住兴奋的胡亥，“你是最后的环节，而我们现在还在起步阶段。”
“守护天下最好的二兄”大作战！开启！
指挥官老七敲敲木板，为大家划重点：
“首先，我们应该想办法弄清楚，二兄是因为什么而发怒。”
五举手：“我们不能去问二兄吗？”
问完了就直接给二哥出气。
“不可以。这件事不能让他参与进来，参与其中的二兄就不是无辜的了。他既然生气却没有反应，就说明不可以因此而任性……但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任性的事情……”
七很清楚，自己这几个人肯定是要干缺德的事。
缺德的事还是别让他加入了，有损太子威仪。让他坐在后面享受一下被保护的感觉吧。
在老七的设想中，总计划里二哥唯一的参与过程就是：
自己先搞完事报复一波，再让八和十八嘤嘤嘤地跑过去找二哥哭，恶人先告状“有人欺负我们”，二哥一看仇敌，“诶？又是你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把优秀的刀，要能够制造动刀的理由。
老七划出重要的时间点：“我们要探查这两天内二兄做了什么？与谁见过面？结果如何？从中找出有嫌疑的人，锁定目标。”
在二哥去询问墨膏之前的那一段时间，是最有可能发生什么的时间。
“明白。”老八抬头，自己给自己安排任务，“我去问问我的朋友。”
他的最新交际圈，现在主要是一些搞说书的文艺创作者。
文艺创作者们的创作能力不知道怎么样，但吃瓜强度绝对是一等一的高。咸阳内的八卦那是掘地三尺也要听，绝不放过一片新瓜。
可称之为咸阳情报局说书人分部。
“我也去询问工匠们。”老四道。
他最近跟着工匠混在一起，虽然没多少时间聊八卦，但说不定能开辟新视角。
胡亥很积极，同样接话说：“我也有朋友，我也要去打听。”
不能小看他们这群小孩的情报网。胡亥当初能第一时间知道二哥生病的消息，靠的就是小玩伴发现二哥家有太医出入。
老六举手，提出另一件事：“要告诉长兄与三兄吗？”
大哥和三哥如果知道，肯定也忍不住要搞事。
“待定。等我们先查出事情始末。”老七记下事项。
老五看了一圈，又举手：“那我做什么？”
他看上去憨厚开朗，似乎有一堆朋友，实际上是在场兄弟中对外社交圈最小的一个。他平时只和兄弟们玩，很少与外人接触。
“……五兄回去磨炼一下，准备动手吧。”老七就差说吃好喝好休息好了。
“哦。”
他们分配完第一阶段的任务，就地解散，各自去获取可用的消息。
查了一圈，他们再次聚头。
“我问到了一件事情，二兄不久前向木匠仔细了解过造船的始末。”老四揣着情报就来了。
他认识的木工都是刻版师傅，但刻版师傅也认识别的木工。木工圈里有朋友接近过太子，此等谈资，很快就能在自己的小圈内传开。
“另外，听说最近收了一批新的船工。从齐地来的。”
涉及到外国人的事情，总是会让他多注意一点。
胡亥点头，说：“没错，我也知道这件事。”
他是听田问说的。田问作为太子的小表弟，和胡亥关系一般，但是他俩也勉强能拐弯拉上线。田问和杜涵关系不错，杜涵和胡亥关系不错。
胡亥又道：“……问说，最近他的父亲不怎么……”
他仔细回忆，当时田问没有什么都向外讲，只是含糊地提了两句。
胡亥在这里加入了自己的揣摩，言之凿凿：“有新的船匠来，他的父亲一开始是开心的，后来又不开心了！变化就发生在二兄问墨的这段时间内！这和二兄可能有关系！”
他不知道田顺向谁引荐过谁，只是在猜测。
没有得到确切的结论，是因为他为了保密兄弟们的行动，没告诉田问自己这边在做什么，也没深入询问。
现在被四哥提了一下，胡亥心中核对时间，感觉有些接近，多说了几句。
“哦？齐人？”老五听懂了，决定回去就拿麻袋。
老六问：“招收的船工被弃用了吗？”
“没听说过。”四摇头。
那就和船工的本领无关。
老七拍案：“二兄的舅父可能是重要的线索，十八，去把问请来，我们要仔细了解。”
田问很快被胡亥薅到这里，一进门就看见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他拱手行个礼，又直身道：“……我已经在路途中听闻起因。其中是否有牵扯我们也不清楚，但是先前家父曾向太子表兄引荐过一位齐人儒士，是因为这位儒士先向家父送来造船的工匠。”
田问说出结果：“这位儒士被太子接见，最后却被送来一同造船，做最普通的木工活计。我与父亲认为其中出现差错，前去向太子了解详情……”
其实不是去了解详情，是察觉不对劲后，携礼前去致歉。
不管出了什么事，反正推荐的人出了问题，自己肯定不能完全扯出去。给人带来麻烦，先道歉准没错。
“……没有得到其他回复，只是说让我们不必担忧。我们也尝试向那位儒生了解，他却不曾说出有用的话。”
这就是他视角内的事情经过。
“……还有一点，那位儒生被要求断供两天的餐食，之后才正常进食。”田问补充。
“这件事很严重啊。”老五面色凝重，“二兄很看重吃饭。不给人饭吃，简直就是在施加极刑。”
四六七八：……
能不能不要说这种憨话？一国太子施加极刑的手段竟然是不给饭吃？而且还只是断两天？这叫什么极刑！
我们秦国难道是什么温顺小羊羔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虽然心中一大堆吐槽的话，但他们都清楚，现在的这个齐人就是关键所在。
他们算了算时间，田顺收到被惩罚的儒生与二哥去问墨膏存货，基本就是一前一后发生。
“有很大可能就是他了。我们得知道他为什么会气到二兄。”老七敲锤。
船工们被认真对待，最开始推荐船工的人却被安排回去做基础的苦工。
按照常理，这人本该收到一点奖赏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他是齐人的儒生……我可能可以猜到一些原因。”老八开口。
他听到田问说起儒生，就回想起偶然听到的话。
他们那群说书创作者·瓜田里的猹，在寻找素材时会搜刮咸阳的趣闻，也会聚在一起开吃瓜大会。
“有的齐人，很守礼。”老八这么说，“他们看不起蛮荒之地。为此，项氏的人还和他们起过争执。”
老八当时在旁边吃瓜。他作为“西戎”被阴阳怪气，还没来得及恼火，“南蛮”就先发怒了。
谁让那些齐人不敢指名道姓，而是用喷溅的范围伤害，拐着弯来戳脊梁骨。
楚人那也是诸侯国中公认的“蛮夷”，根本忍不了被指着鼻子骂。几个项家的小年轻当场就掀桌子，打得人嗷嗷叫唤。
他们聚众斗殴，最后被赶过来的卫卒拉开。
咸阳的秦人·蛮夷·卫卒小队听完来龙去脉，相当公正地进行有失偏颇的判决，板着脸训斥了半天，最后假装无事发生，不了了之。
“哈？！看不起蛮荒之地？”老五生气，攻击性极强，“不过是东夷之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切。活在最东边的边角，装什么中原人。
胡亥也很生气：“难道那个儒生竟然敢指着二兄辱骂吗？他怎么还能活着！凭什么！二兄实在是太宽容了！”
可恶！这种人就该被五马分尸！
“谁？！谁敢骂昌！”扶苏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也气呼呼的将闾。
他俩一出现，室内突然安静了。
其他几个兄弟面面相觑，用视线交换完信息“你干的？”“不是我。”“那是谁？”，最后将目光定在胡亥身上。
刚才只有这个小孩出去过，带回来田问。
果然，扶苏道：“胡亥让人来寻找我们，说有要事商讨。”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重磅消息。扶苏血压飙升，表情越来越平静。
老七就说：“二兄似乎被齐儒惹怒，但是，或许有其他考量，因此没有过分惩治。”
“什么叫没有过分惩治！”胡亥气得小手直拍案，“这是根本就没有惩治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狠狠地惩治他们，你们快点想一想啊，我可以带人去给他们捣乱！”
让该死的齐人见识一下我们咸阳小孩联盟的力量！不坑死他们我就不叫胡亥！
“齐儒……”扶苏念叨，记仇。
“还没有确定这件事，我们该去审问一下那个儒生，得到更准确的……”老七眼看着一堆兄弟都站起来，连忙说，“没必要这么多人一起去，这太显眼了……”
这是去群殴的吧！
“切！”老五撇嘴。
“我去，我去就可以了。”老七擦擦额头，“我一定审问出结果来，很快就来告诉你们。”
他拉着田问跑掉。剩下的人在这里给大哥三哥科普他们的“守护天下最好的二兄”作战计划。
扶苏听了点头，然后把“二兄”划掉，改成“昌”。
过了一阵，老七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眼神狠厉，道：“就是他！”
他将问出的情况讲明。
“那我要去揍齐……”老五拳头硬了，想上街随机挑选一个幸运齐人。
七阻止，道：“不行！我们不能抱团去排斥齐人，也不能主动去对他们动手。”
他们这群兄弟们的身份太特殊了，他们的行动很容易被当成是某些上层传达的信号，特别是前面几个年纪大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胡亥叉腰仰头笑，“还是得靠我啊！”
小孩联盟，出动！
老七心里虽然很想杀人，但还是劝来劝去地说违心的话：“克制，一定要克制，二兄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其实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我知道了。”扶苏沉思，没再停留。
大哥和三哥听完就离开，没准备和弟弟们混在一起，似乎在想各自应该如何给兄弟出气。
扶苏回到住处，正要先写几篇小作文骂人，又想到一件事，问身边的李：“之前是不是有齐人博士向我递来拜贴？”
“是的。”
“拿给我看看。”
他打开看：淳于越。
不认识，反正是齐人，先见个面找个茬出口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