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陷入了两难
“不错。”
秦牧举着望远镜，将秦军登城的画面看在眼里。
先不论攻打广宜城的过程如何，至少秦军攻城的气势一直保持着高昂的状态。
这让秦牧非常高兴。
一支军队想要连战连胜，除了将领的统兵能力之外，军队气势最为重要。
赵牧放下望远镜，说道：“主公，战斗已经结束了。”
“嗯，清点伤亡，收归俘虏。”秦牧继而道：“我军士兵进入广宜城，绝对不能烧杀抢掠，军纪要严。
这一点，由各级将官和军事佥事负责把关。”
赵牧和刘元义齐声道：“臣明白。”
秦牧攻打益州，是为了治理益州，是为了将益州打造成为后勤根基。
秦军是正义之师。
至少在益州百姓眼中，必须是正义之师。
广宜城破之后，还不到申时。
可城中却没有一名百姓的身影，每家每户，沿街商铺，门窗紧闭。
秦军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走在街道之中。
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抹好奇，不过却没有一个士兵离开队伍，闯进民宅店铺。
每一名秦军士兵进入军营之后，最先跟他们打交道的就是军事佥事。
新兵训练期间，每五天军事佥事就会召集新兵，给新兵树立正确的观念。
誓死效忠主公，令行禁止，保卫百姓，等等观念都会被反复强调。
秦牧走在街道上，看着沿途门窗紧闭，有些无奈。
秦牧叫来随行的一名汉中官吏，说道：“你以汉中郡府名义下发通知，今日起汉中郡纳入秦州治理。
让百姓无需担心害怕，秦军不是豺狼虎豹，不会骚扰百姓。秦州宣传司会配合你，别让我失望。”
这名官吏连连应道：“侯爷放心，下官一定做好这件事。”
一路来到郡守府，秦牧旋即召集众人开会。
公孙佑率先开口：“主公，如今汉中纳入我军掌控，今夜休整之后，不宜拖沓，应当直指梓潼郡。”
秦牧先是问道：“我军攻打广宜城，伤亡如何？”
叶羽立即回道：“战死九百一十三人，重伤五百六十人，轻伤一千两百一十八人，伤亡合计两千六百九十一人。”
这个伤亡数字在秦牧的接受范围之内。
广宜城守军有五千人，加之古代攻城本就处于天然劣势。
秦牧看向林毅，问道：“梓潼郡的军情获取了吗？”
林毅立即回道：“梓潼原本只有五千守军，阳平关沦陷之后，守军数量增加至八千，其中三千守军驻守在石松县。
柳成于昨夜率四万精锐北上，预计明天清晨便可抵达涪城。”
“四万大军？柳立全这是想将我们拦在梓潼郡外啊。”赵牧看了眼沙盘，转而道：“相较于涪城，我认为石松县的战略意义更大。”
公孙佑颔首道：“地理位置上，石松县相当于汉中进入巴蜀平原的关隘，要想安稳的攻打梓潼，就必须先取石松县。”
赵武说道：“主公，石松县只有三千守军，黑狼骑奔袭一夜足以抵达，不如让臣率领骑兵攻取石松县。”
“不妥。”赵牧摇着头。
林毅插嘴道：“赵武将军，益州在石松县之外布置了拒马，并开挖了深坑。”
赵武无奈的耸了下肩。
秦牧从容道：“不论是石松县还是后面的涪城，都只能使用步兵攻城，骑兵负责掠阵即可。”
攻占阳平关之时，骑兵能够发挥奇效，原因有两点。
一是有苏原作为内应，打开城门。
二是阳平关守军毫无防备。
如今战争已开启多日，不会再有突袭的机会了。
秦牧现在真的不急。
彭英已经成功占领巴郡，大军也攻下了汉中郡。
接下来只要保持住推进节奏，益州迟早落入他的手中。
刘元义问道：“主公，接下来是否要让彭英将军攻打永昌郡？”
“眼下还不行。”秦牧说道：“等大军攻打涪城之后，再让彭英出动。而且，或许不需要彭英攻打，我们也能夺取永昌郡。”
听闻这话，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站在角落的苏原。
难道说，黑冰台在永昌郡也安插了卧底了？
苏原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
秦牧为了帮苏原缓解，便问道：“长平，有中原和南方的最新情报吗？”
苏原旋即道：“崔氏和郑氏从上京城撤兵，转而合力攻打岐州正阳郡，荆州正在抽调兵力增援。
幽云和凉州抢夺东屏郡，最终由幽云获胜，凉州转而强攻上梅郡。李氏大军正在攻打被庆州占领的天青郡和东岑郡。
荆州攻打梁州受挫，大半楚州已经被徐州占领，苏州联合杭州抵挡顾氏，台州内乱升级。
南方二十州，目前除却宣州之外，其余十九州皆有大小动乱。”
闻言，众人感叹不已。
这天下可真够乱的啊。
秦牧转而道：“盯紧灵州，我军攻打益州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郑雄华的耳朵里了。”
“诺。”苏原应道。
……
灵州，刺史府。
郑雄华看着手中书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秦州竟然出兵攻打益州，而且还顺利攻占了阳平关。
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恍惚，以致于郑逢连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郑雄华坐回椅子，回想去年与公孙佑会面的情形。
难怪公孙佑会无动于衷，原来秦州的目标是益州。
这一刻，郑雄华也不得不相信公孙佑对他说的话。
“英平兄，你终有一天就会知道，我主不输历史上任何一位雄主。”
身为秦州之主，却敢于图谋益州，这份魄力常人确实难以匹及。
并且能够成功在阳平关安插卧底，背后的经营筹划绝对非常惊人。
“少爷，秦州攻蜀，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郑雄华反问道：“我们做什么？出兵攻打秦关？你以为秦州出兵攻蜀之前不会想到这一点？
更何况，秦关是大炎除却拒北关之外最为雄伟的关隘，仅凭灵州的兵力想要攻取秦关，难如登天。”
出兵攻打秦关，最终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出兵任由秦州夺取益州，以后灵州面临的压力就太大了。
一时，郑雄华陷入了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