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沙尘密码

夜色很快笼罩了群山。老王打开手电，仔细检查着山洞的内部结构。

"这风有问题。"他忽然停下脚步，"你们听，有特殊的杂音。"

张明和李雨薇凝神倾听，确实能听到一种低沉的呜咽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说明里面有复杂的通道系统。"老王解释，"空气在通道里流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洞内推进。洞壁上的字迹越来越多，但大多已经模糊不清。

"等等。"李雨薇突然说，"你们看这里。"

她指着一处特别的刻字："这是驼队的记录。上面说他们在这里遇到了沙尘暴，不得不躲避。"

"继续说了什么？"张明问。

"后面提到他们遇到一个奇怪的老人。"李雨薇辨认着字迹，"那人自称是'辨沙人'，能在沙海中找到安全的路线。"

"辨沙人？"老王来了兴趣，"这个说法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山洞开始向下倾斜，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

"不能再往前了。"老王说，"地形显示前面可能连接着地下水系。我们得先找到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小镇，准备充足后再来探索。"

三人记下位置，悄悄离开山洞。夜色中，远处隐约可见一片灯光。

"那就是目的地了。"老王说，"不过我们不能直接过去。先绕到背面的山路，从那边进镇。"

他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绕到小镇后面。这是一个典型的西北小镇，零星的路灯照亮着尘土飞扬的街道。

"打听到了。"老王从一家小店回来，"镇上确实有个姓马的老人，据说最熟悉这片地形。"

他们找了家简陋的旅馆住下。房间里只有几张简单的床，但总比露宿野外强。

第二天一早，老王就去找那个老人。等他回来时，脸上带着笑容。

"真是个人物。"他说，"那老人姓马，大家都叫他老马。以前是带驼队的，走遍了这片沙漠。"

"他愿意帮我们？"

"开始不愿意。"老王说，"不过我说到那个辨沙人的传说，他就来了兴趣。"

原来老马的祖父就是个辨沙人。这是一种神秘的职业，要求能通过观察风沙的形态来判断地形和路线。

"他说下午带我们去看地形。"老王说，"不过得按他的规矩来。"

中午，老马来到旅馆。是个精瘦的老人，晒得黝黑，眼睛却特别明亮。

"这片沙漠不简单。"他开门见山地说，"每年都有人在里面丢了命。你们要去的地方更危险，连老驼队都不敢去。"

"为什么？"张明问。

"那里的风沙有古怪。"老马说，"平地上突然就能刮起龙卷。而且沙丘的位置总在变，根本找不到固定的路标。"

他看了看青铜册："这玩意儿我见过。"

"您见过？"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三十年前吧。"老马回忆道，"有个考古队来这里，带着类似的东西。他们也想找那个地方，结果全都葬身沙海了。"

"您知道详细情况吗？"李雨薇追问。

"那会儿我还年轻，跟着我爹给他们带路。"老马说，"本来一切顺利，可到了一个地方，他们非要往里深入。我爹说那里危险，他们不听。结果......"

他摇摇头："后来搜救队找了一个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是在什么位置出的事？"老王问。

"西边那片流动沙丘。"老马指着远处，"那里的沙子很特别，不同时间吹来的风都不一样。搞不好就会迷失方向。"

他仔细看着青铜册上的符号："这些记号，就是用来标识风向的。古人很聪明，知道利用风的规律。"

"您能看懂这些符号？"李雨薇惊讶地问。

"差不多吧。"老马说，"我爹教过我。辨沙人就是要懂这些。"

他指着几个特别的符号："你看这个像旋涡的图案，表示这里是风口。风从不同方向吹来，在这里形成漩涡。而这个像波浪的符号，说明下面可能有水脉。"

三人认真记录着。老马继续解释："最关键的是这个。"他指着一个复杂的符号，"这是'引风符'，古人用它来标记安全的路线。风从哪个方向吹，就该往哪个方向走。"

"那您能带我们去吗？"张明问。

老马沉默了一会儿："可以。不过得等到合适的时候。这两天风向不对，容易出事。"

"要等多久？"

"至少要等北风来。"老马说，"那时候沙丘的位置会稳定一些。而且......"他看着远处的天空，"得趁满月的时候去。"

"为什么？"

"月光下的沙漠和白天不一样。"老马解释，"有些标记，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见。"

他起身要走："你们先准备装备。等风向对了我来找你们。"

"对了。"他在门口停下，"最近镇上来了不少外地人。你们最好小心点。"

老马走后，李雨薇立刻查看月历："再过五天就是满月了。"

"得抓紧时间准备。"老王说，"老马说的那些外地人，多半就是跟着我们来的。"

他们开始采购装备。老马帮着出主意，说哪些东西在沙漠里最实用。

"必须带够水。"他特别强调，"那边一天找不到水源就会有生命危险。"

他还教了一些特殊的求生技巧："沙漠里方向最重要。如果迷了路，就看沙丘的走向。这边的沙丘都是东西走向，可以用来定位。"

晚上，三人正在整理装备，突然听见外面有动静。老王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有人在对面楼上。"他小声说，"架着望远镜偷看这边。"

张明也观察了一下："好像不止一个人。"

"他们整天都在跟踪我们。"李雨薇说，"今天买东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老王胸有成竹："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咱们就把他们引到另一个方向去。"

第二天，他们故意带着所有装备，招摇地出了镇。果然，后面跟了好几个人。

但实际上，他们的装备早就让老马秘密转移了。等到天黑，三人又悄悄绕回镇里。

"这下他们要白跑一趟了。"老王得意地说，"等他们发现上当，起码得两三天后了。"

接下来几天，他们白天在镇里显眼的地方晃悠，让那些人以为自己还在准备。晚上则偷偷研究路线，破译青铜册上的符号。

老马的经验帮了大忙。他不但认识很多符号，还知道它们在不同季节的含义。

"沙漠里的路，得看季节走。"他说，"同一个地方，夏天和冬天的路线可能完全不同。"

终于到了满月之夜。老马一大早就来找他们。

"风向对了。"他说，"今天晚上动身。"

张明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等天亮？"

"白天太晒，会脱水。"老马解释，"而且晚上的温度适合赶路。最重要的是，满月的光线最适合寻找路标。"

天黑后，他们悄悄出了镇。老马带着他们绕了很远的路，确保没人跟踪。

月光下的沙漠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蓝色。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像凝固的海浪。

"看。"老马指着沙丘的形状，"风已经把路吹出来了。"

确实，地上的沙纹形成了某种特殊的图案，和青铜册上的符号很相似。

"跟着这个走。"老马说，"千万别偏离路线。"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老马走在最前面，不时停下观察风向。张明注意到他经常弯腰摸沙子，还会捡起一些放在嘴里尝。

"沙子的味道也是线索。"老马说，"不同地方的沙子味道不一样。辨沙人就是靠这个本事活命的。"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他们看到远处有一片特别的沙丘。月光下，那些沙丘的形状很不自然，像是人工堆砌的。

"到了。"老马说，"这就是他们说的'龙脊沙'。"

那些沙丘确实像巨龙的脊背，一个接一个延伸到远处。而最奇特的是，沙丘表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波纹，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