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七国之乱的导火索

晁错连续升迁,权势日益膨胀,他曾与汉景帝讨论,提出应当减少诸侯王的封地。他提议,首先应该从吴国开始实施这一政策。他提交的议案大意是:在汉高帝刚刚统一天下的时候,他的兄弟不多,儿子们也都还年幼,所以他大规模地封赏了自己的亲族,让他们成为了各地的诸侯王。齐国被给了七十多个城池,楚国四十多个,吴国五十多个,还有三位庶出的儿子也被封了王,他们的封地加起来几乎占有了天下的半数。现在的吴王,之前因为太子的废立问题和汉文帝有矛盾,他就假装生病不去朝见皇帝。按照古代的法律,这种行为是应该被处死的,但汉文帝于心不忍,就赐给了他几根拐杖,表示对他的恩宠和宽容,希望他能改过自新。但吴王并没有改正错误,反而更加骄横放纵。他在山上铸钱,煮海水制盐,还吸引了很多逃犯,暗中策划造反。现在,如果削弱他的权力,他可能会很快反叛,但带来的祸害相对较小;如果不去削弱他的权力,他可能会晚些反叛,但将来带来的祸害会更大。晁错在这段话的末尾说,这两种情况都是有可能的,他并没有盲目地主张削弱诸侯王的权力,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分析。

汉景帝平时心里就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削减诸侯王和侯爵的封地。当他得知晁错的提议后,就让公卿等大臣们再次在朝堂上讨论这个议题,但大家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只有詹事窦婴一个人站出来,坚决表示这样做不行。于是,景帝就暂时把晁错的提议搁置起来了。窦婴,字王孙,是窦太后的堂侄子。虽然他的官职只是詹事,没有位列九卿,但因为是太后的亲戚,所以有一定的权力和影响力。因此,他不怕晁错,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晁错当然对窦婴心生怨恨,但因为窦婴有太后作为后盾,他也不好强行争辩,只能暂时忍耐下来,打算以后再找机会对付。汉景帝三年的冬天十月,梁王刘武从自己的封地来到京城朝见皇帝。刘武是窦太后的小儿子,他之前是从淮阳王改封为梁王的,这件事在前面的故事里已经讲过了。梁王管辖着四十多座城池,这些地方土地肥沃,收入非常丰富。多年来,他得到了朝廷数不清的赏赐,府库里的金钱堆积如山,多达亿万之巨,珠玉宝器的数量甚至比京城里的还要多。自从景帝即位后,梁王已经进宫朝见过皇帝两次了,这次他又来朝见。于是,景帝特意派使者拿着代表皇帝身份的符节,乘坐着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到京城郊外去迎接他。等梁王到达皇宫大门外,下车行礼拜见皇帝时,景帝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宫殿的台阶,亲自将梁王扶起,并拉着他的手一起进入皇宫。窦太后向来疼爱她的这个小儿子,而景帝也只有这一个同母的弟弟,所以他自然会顺着母亲的心意,对梁王特别照顾。在朝见过太后之后,景帝立刻就安排了接风宴。太后坐在上首,景帝和梁王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两边。母子三人难得聚在一起,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和快乐,整个场面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景帝在喝了点酒后,有些忘乎所以,他对着年幼的弟弟,满脸喜悦地说:

“等我百年之后,一定要把皇位传给你。”

梁王听了这话,心里既高兴又惊讶。他虽然明白这可能只是一句酒后失言,不能太过当真,但既然有了这句话,将来总可以当作一个说辞。所以,尽管他表面上连忙谦让推辞,但心里其实是非常高兴的。窦太后听了景帝的话,心里更加欣慰,正想说几句话,让景帝和梁王之间订下一个密约。但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走到宴席前,端着酒杯进言道:

“天下是高祖皇帝的天下,按照父子相传的规矩,皇位应该由皇帝的儿子继承,皇上怎么能把皇位传给梁王呢?”

说完,他就把酒杯递给了景帝,大声说道:

“陛下今天说了错话,请罚饮此酒。”

景帝一看,原来是詹事窦婴。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冒失了,应该受到惩罚,于是就接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只有梁王刘武瞪着眼斜看着窦婴,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而窦太后更是心急如焚,原本一件美好的事情,却被自己的侄儿给搅和了,她心里真是又郁闷又气愤,却无处发泄。于是,宴席在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窦太后满心失落地回到了内宫。景帝也带着弟弟离开了皇宫,窦婴也自行退去。到了第二天,窦婴就递交了辞呈,声称自己生病要回家休养。窦太后怒气未消,还把窦婴从进出皇宫的登记册中除名,以后都不准他再进宫。梁王刘武在京城住了几天后,也向皇帝告别,启程回国了。

御史大夫晁错之前因为窦婴的反对而暂时搁置了削减诸侯王封地的提议。这次,他看到窦婴被免职了,心里暗自高兴,于是又重新提出了之前的提议,劝说景帝要尽快削减诸侯王的领地,不要再犹豫了。然而,这个提议还没有最终决定,就恰好遇到了楚王刘戊来朝见。晁错就开始挑剔楚王的毛病,说他生性好色,在薄太后去世的时候,他没有按照礼制守丧,反而继续放纵自己的欲望。按照法律,这应该判处死刑。于是,他请求景帝对楚王进行公正的审判。这手段真是太狠了。这个楚王刘戊是景帝的堂弟,他的祖父是元王刘交,也就是高祖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去世后谥号为“元”,我们在前面的内容中已经提到过。刘交在楚国做了二十多年的王,他曾经任用名士穆生、白生、申公担任中大夫,对他们一直保持着恭敬有礼的态度。穆生平时并不喜欢喝酒,但刘交在和他一起喝酒时,会特意为他准备甜酒,以此来表示对他的尊重和敬意。然而,刘交去世后,他的长子辟非也先他而去,于是王位就由他的次子刘郢客继承。刘郢客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继续对穆生、白生、申公三人给予优待。但好景不长,郢客也去世了,他的儿子刘戊继承了爵位。起初,刘戊还努力效仿祖父和父亲的作风,但渐渐地,他沉迷于酒色之中,不再关心礼遇贤士。即使有时候他会召穆生来参加宴会,也会忘记为他特备甜酒,不再像从前那样表示敬意了。穆生在宴会结束后,叹了口气说:

“楚王不再为我准备甜酒了,这表明他对我的态度已经冷淡了。如果我再不离开,恐怕将来会遭到不幸,被楚国的人用刑具押到市场上。”

于是,他对外宣称自己生病了,不再出席任何活动。申公和白生与穆生共事多年,听说他生病了,连忙去探望他。他们来到穆生的家里,虽然看到穆生躺在床上,但他的脸上并没有病容。他们立刻明白了穆生的心意,便一起劝他说:

“你怎么能不念及先王对你的恩情呢?就因为嗣王忘记为你准备甜酒这样的小事,你就躺在床上不起来,这又何必呢?”

穆生感慨地长叹一声,说: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君子看到合适的时机就会行动,不会犹豫不决,拖延时间。先王对待我们三个人,一直都非常有礼貌,这无非是因为他尊重学问和道德。但现在看来,嗣王对我们的礼遇明显减少了,这显然是他已经忘记了道德的重要性。既然他已经忘记了这些,我怎么还能和他长久共处呢?我辞职离开,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一杯甜酒的事吗?”

申公和白生听后也无奈地叹息着离开了,而穆生则毅然决定以生病为由,辞去了官职。他真是一个能够敏锐察觉形势变化,懂得把握时机的人啊。楚王刘戊对此毫不在意,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美色,不断挑选美丽的女子,整天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因此,当薄太后去世的消息传来时,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悲伤,仍然留在后宫里,左拥右抱,只图自己快活。太傅韦孟曾写诗对他进行劝谏,但他却完全没有听从。韦孟也因此辞去了官职。楚王刘戊认为楚国距离京城很远,朝廷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享受酒色生活,挥霍青春。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晁错已经暗中查清了他的所作所为,并在他入朝时趁机向景帝提出惩处他的建议,想要取他性命。还好景帝不忍心过于严厉,只是削夺了他东海郡的封地,仍然让他回到楚国。

晁错在成功削弱楚国之后,又打算对赵国采取行动。他找到了赵王刘遂的过失,并将其常山郡剥夺。赵王刘遂是幽王刘友的儿子,这一点在前面的内容中有提及。此外,晁错还听说胶西王刘卬(是齐王刘肥的第五个儿子)私下卖爵,于是他又提出弹劾,并剥夺了刘卬的六个县。这三个国家都对晁错的做法感到不满,但当时还没有敢于立即采取行动。晁错因此认为自己的地位稳固,没有任何威胁,于是打算趁势削弱吴国。晁错正在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削弱吴国的计划时,突然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仆来到了他的门前,不经通报就直接进入了他的府邸。见到晁错后,老人皱着眉头对他说:

“你难道是想找死吗?”

晁错听到声音后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于是他慌忙扶持父亲坐下,并询问他为何突然前来。晁错的父亲在颍川的家中过着安定的生活,但听说晁错在政治上担任重要职务,正在推行削弱王侯权力的政策,这使得他感到不安。他认为这样的政策会疏远人们的关系,外面已经充满了怨言。因此,他特意前来质问晁错的意图。晁错回答说:

“怨声确实是难以避免的,但如果不这样做,我担心天子的权威不会被尊重,国家的根基也不会稳固。”

晁错的父亲听后,立刻站起来,对晁错长叹道:

“如果刘氏能够安定,那么晁氏必将陷入危险。我已经年老,实在不忍心看到灾祸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不如回去吧。”

这个老人还是很有见识的。晁错本想留住父亲,但他父亲连着摇了摇头,就自己走了。等到晁错把他送到门外,也没见他老父亲回头看一眼,就坐上车子径自离开了,就像一股烟一样消失不见了。晁错回到客厅里,犹豫了好一会儿,但总觉得形势就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违背了父亲的叮嘱,一心一意地继续去做。

吴王刘濞听到楚国、赵国和胶西国都被削去了部分领土的消息后,非常担心自己也会受到牵连,被朝廷削地。不久,都城传来消息,说晁错正在提议削夺吴国的领土。刘濞心想,这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被削地,那结果肯定不会好。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出一口恶气。但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成功,必须联络其他国家一起起兵。他暗自盘算,觉得各国的诸王中,胶西王最有勇武,让很多人都感到害怕,而且他也曾经被削地,心中必然有怨恨。于是,刘濞决定派人去联络胶西王,共同起事。计划确定后,他立即命令中大夫应高出使胶西。胶西王刘卬听说吴国的使者到了,立刻就召见了他,并询问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应高回答说:

“最近皇上重用了一些奸臣,听信了他们的谗言,开始不断侵削诸侯的领地,并且诛杀的惩罚也越来越严厉。有句古话说得好,‘刮糠及米’,意思是事情会一步步升级,从轻微的到严重的。吴国和胶西国都是出了名的大国,现在吴国已经被削地了,我担心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吴王因为身体抱恙多年,不能亲自去朝见皇上,朝廷对此也不理解,反而对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怀疑。吴王即便是缩肩敛足、小心翼翼,还是担心不能免除灾祸。现在听说大王您仅仅因为封爵这样的小事,就被削去了领地,这简直是罪轻罚重,以后的祸患更是难以预料啊。不知道大王您有没有预先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刘卬回答道:

“其实我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但既然身为臣子,也确实没有办法。那你将如何建议我呢?”

应高说:

“吴王和大王您有同样的担忧,所以他派我前来,希望大王您能抓住时机起兵,拼死一搏,消除眼前的祸患。”

刘卬没等应高把话说完,就惊恐地站了起来,说道:

“我怎么敢这样做呢!皇上做事太过急躁,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死,怎么能去造反呢?”

应高接着说:

“御史大夫晁错迷惑天子,不断侵占诸侯的领地,这让各国都心生叛意,局势已经非常紧张。现在又出现了彗星,蝗虫灾害也频繁发生,这些都是天象的征兆,预示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吴王已经整顿好军队,随时准备行动,只要得到大王的同意,他就会联合楚国,向西攻占函谷关,占据荥阳和敖仓的粮食储备,在那里等待大王您的到来。等您一到,我们就合力进军都城,成功就在眼前,轻而易举。到时候,我们与大王您平分天下,岂不是非常美好吗!”

刘卬听了应高的话后,非常高兴,连连称赞这是个好主意,并立刻与应高订立了盟约,让他回去向吴王刘濞报告。吴王刘濞还是有些担心刘卬会变卦,于是又亲自扮作使臣的模样,前往胶西与刘卬当面再次确认盟约。刘卬表示愿意联合齐、菑川、胶东、济南等诸侯国共同行动,而刘濞也表示愿意联合楚、赵等诸侯国。双方商量妥当后,刘濞返回了吴国,刘卬则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各地,与各诸侯国约定一同起兵。

在胶西国,有几位大臣颇具远见,他们认为起兵反叛很难成功,于是向刘卬进谏说:

“诸侯的领地加起来也不到汉朝领土的五分之一,大王您无缘无故地起兵反叛,只会给太后增添忧愁,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现在天下只有一个皇帝,却还要起纷争,如果将来侥幸成功了,变成了两个政权并立,那岂不是会更加混乱和滋扰百姓吗!”

然而,刘卬并没有听从他们的劝告,他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不久之后,他派出的使者们纷纷返回,报告说齐、菑川、胶东、济南等诸侯国都愿意按照约定共同起兵。刘卬非常高兴,这和他所期望的一样,于是他立刻写信告诉吴王刘濞这个好消息。同时,吴王刘濞也派遣使者前往楚国和赵国进行游说,希望他们也能加入反叛的行列。楚王刘戊早就回到了封地,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所以对于吴王的邀请,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申公和白生极力反对,说这样做绝对不行,但这反而激怒了楚王刘戊。他把这两个人关在一起,让他们穿上赤褐色的囚衣,去市集上舂米。楚相张尚和太傅赵夷吾也出来劝阻,但楚王刘戊非但不听,反而下令将他们斩首。他如此狂暴,不灭亡还等什么?于是,楚王刘戊调动兵马,响应吴王的反叛。与此同时,赵王也答应了吴王的使者。赵国的丞相建德和内史王悍极力劝阻,但赵王就是不听,反而把他们烧死了,这手段比楚王刘戊还要残忍。就这样,吴、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这七个国家在同一时间举兵反叛了。

唯独齐王将闾,虽然之前已经与胶西王刘卬联手策划反叛,但他突然间觉得这件事非常不妙,于是立刻改变了计划,决定收敛兵力,采取自守的策略。另外,济北王刘志原本是响应胶西王的号召,有意参与反叛的,但恰好此时他的城池破损严重,还未修复,因此没有空闲起兵响应。更糟糕的是,他还被郎中令等人监视起来,无法调动军队。胶西王刘卬见齐国中途悔约,非常愤怒,于是立即联合了胶东、菑川、济南这三个国家,共同出兵围攻齐国,打算先攻下临淄城,然后再去与吴国的军队会合。但这其实是个失策,因为这样做分散了他们的兵力。只有赵王刘遂出兵西境,等候吴、楚两国的军队到来,计划一同向西进发,他还派遣使者去招引匈奴,希望他们能成为自己的后援。

吴王刘濞在得到其他六个国家的响应后,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征集士兵,从广陵出发。他向军队发布命令说:

“我已经六十二岁了,现在亲自担任将领,我的小儿子才十四岁,也让他作为前锋出征。将士们的年龄各不相同,最老的也不过像我这么大,最小的也和我小儿子差不多。我们应该各自努力,争取立功受赏,不得有违抗命令的行为!”

虽然军队中的士兵们并没有完全赞同这个命令,但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好跟着吴王向西进发,像鱼儿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军营,人数差不多有二十万。此外,吴王刘濞还与闽越、东越(即东瓯)等国家互通使者,赠送书信,请求他们出兵相助。闽越国还在犹豫观望之中,而东越国却已经派出了一万大军,前来与吴军会合。吴军渡过淮水后,与楚王刘戊的军队会师,气势更加嚣张。吴王刘濞又写信给淮南国的几位王爷,试图引诱他们出兵。淮南国被分成了三个小国,这件事在前面的内容中已经提到过。淮南王刘安是厉王刘长的长子,他一直对父亲的遭遇耿耿于怀。收到刘濞的信后,他很想发兵响应,但却中了淮南相的计谋。淮南相假装请求担任将领,等拿到兵权后,就不听从刘安的命令,坚守边境,拒绝与吴军合作。也多亏了这位淮南相,刘安才没有被立刻诛杀。衡山王刘勃不愿意听从吴王的号令,他婉言谢绝了吴王的使者。庐江王刘赐则持观望态度,对吴王的使者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复。吴王刘濞见衡山、庐江以及淮南这三个国家不肯出兵响应,便又向天下四方传布檄文,找借口说要诛杀晁错以清君侧。当时,天下总共有二十二个诸侯国,除了楚国、赵国、胶西国、胶东国、菑川国、济南国和吴国这七个国家与吴王同谋反叛外,其余的国家都因为各种原因而犹豫不决,没有出兵参与反叛。如果将齐、燕、城阳、济北、淮南、衡山、庐江、梁、代、河间、临江、淮阳、汝南、广川、长沙这十五个国家都算作加入了反叛的行列(尽管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全部真正参与),再加上同叛的七国(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吴),那么总共就有二十二个国家。但这里需要澄清,实际上只有七国真正起兵反叛。吴王刘濞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也顾不上考虑祸福利害了,竟然与楚王刘戊联合起来攻打梁国。梁王刘武急忙向京城发送紧急文书求援。汉景帝接到报告后,大惊失色,立刻召集群臣入宫,商议讨伐叛军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