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汉武帝的崛起

汉景帝再次启用了宁成,并让他担任中尉一职。宁成以严厉残酷著称,手段甚至比郅都还要狠辣。他之前曾担任过济南都尉,那时百姓对他怨声载道,十分痛恨。而且,从品性道德上来说,他也远远比不上郅都的忠诚和清廉。然而,偏偏汉景帝却认为宁成是个有能力的官吏,让他负责掌管刑法政务。这确实是因为每个人的喜好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各有差异。从汉景帝发布的诏令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一些有争议的案件要求加重审理,这是汉景帝在位的第五年所下的诏令。汉景帝在后元元年发布了一道诏令,强调在审理案件时要尽量从宽处理,可以说他在诏令中把仁爱和道义都讲到了极致。但遗憾的是,这只不过是一纸空文,实际上他的行为与诏令中的说法并不相符。就在后元元年的下一年,他又发布了一道诏令,告诫官员们要恪尽职守,勤勉工作。而在后元三年的诏令中,他则劝勉百姓从事农业生产,种植桑树,并禁止开采黄金和珠玉等贵重物品。然而,这些诏令未必能被臣民们真心遵从,全国上下也难以形成统一的风气。由此可见,汉景帝的行为远远比不上他的父亲汉文帝,史上将文景两代皇帝并称,确实有些名不副实。不过,汉景帝在位期间确实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没有太大的变革和动荡,还算得上是在遵守成规方面做得不错。到了他在位的后三年的正月,汉景帝突然生了病,结果就这样去世了,享年四十八岁,他在位的时间总共有十六年。在他临终前发布的遗诏中,他赐给诸侯王和列侯每人四匹马,赐给二千石品级的官员每人二斤黄金,赐给每户百姓一百钱。此外,他还下令把宫中的宫女们放回家去,并且规定她们以后永远都不再需要服役,这是汉景帝为百姓留下的深厚恩德。

太子刘彻继承了皇位,那时他刚满十六岁,这位便是后来那位喜好炫耀武功、想要与秦始皇相媲美的汉武帝。他尊称皇太后窦氏为太皇太后,尊称皇后王氏为皇太后,为先帝追赠庙号为孝景皇帝,并将先帝安葬在阳陵。在武帝还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他已经娶了长公主的女儿陈阿娇作为妃子,现在他成为了天子,自然就册封陈氏为皇后。这样一来,陈阿娇总算是实现了她“金屋藏娇”的美好愿望。接着,汉武帝又尊称皇太后的母亲臧儿为平原君,并且连臧儿所生的两个儿子田蚡和田胜,也都赐予了尊贵的爵位。田蚡被封为武安侯,田胜被封为周阳侯。要知道,臧儿已经改嫁到了田家,与王氏家族已经没有了关系。那么,田家的这两个儿子怎么能够没有立下功劳就被封为侯爵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汉武帝并不完全遵循祖宗传下来的制度。至于朝廷中的丞相、御史等官员,暂时还是让他们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没过多久,新的一年就开始了,也就是要改换年号了。按照惯例,新皇帝在继承皇位后,通常会在先帝去世后就改换年号,称为“元年”,然后逐年递增,即使过上一百年,也不会出现多次改换年号的情况。然而,从文帝时期开始,因为文帝误信了一种说法,认为新埋设的日晷(一种古代计时仪器)能够再次准确指示正午,于是开创了二次改换年号的先例。到了景帝时期,他并没有完全摆脱这种迷信或者传统的影响,反而想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彰显自己的权威,所以干脆就改了三次年号。因此,史学家为了方便区分,就将这些年号分别称为“前元”、“中元”和“后元”。汉武帝即位后的第一年,按照老规矩换了新的年号,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奇怪的是,他后来竟然换了十多次年号。朝廷里的官员们为了讨好皇帝,就拐弯抹角地说改年号应该顺应上天降下的吉祥征兆,得用吉祥的名称来记年。所以,从汉武帝第一次改年号开始,就接连不断地用了好多个不同的年号。第一个年号叫做“建元”,不过这个是汉武帝在元鼎三年时才新定的,然后他还从这一年开始,往前追溯,给之前的每一年都加上了对应的年号。后人根据史书编写的时候,就把汉武帝的第一年称为“建元元年”。各位要知道,年号这个制度,就是汉武帝开创的,这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纪念,后来还成了固定的规矩。在这特意提一下这个开始,也是为了让大家更清楚地了解这段历史。

汉武帝非常爱读书,对文学有着深厚的兴趣。他一登上皇位,就立即发布了一道诏书,命令丞相、御史、列侯、郡守以及诸侯相等官员,推荐那些品德高尚、正直无私、敢于直言进谏的人才。于是,来自广川的董仲舒、菑川的公孙弘、会稽的严助,以及其他各地有名的儒生,都被选中,一同被召集到都城来,人数大约有上百人。汉武帝把这些人都召进宫里,亲自出题考察他们,问题主要都是关于帝王治理国家的要害之处。这些应对考试的士子们,都全神贯注地思考,然后提笔写成文章。大约过了三五个时辰,他们按照顺序交上了自己的答卷,然后陆续离开了考场。汉武帝一篇接一篇地仔细阅读这些答卷,但大多数都没有让他特别满意。直到他翻看到董仲舒的答卷时,发现里面详细论述了天人感应的道理,阐述得既全面又深入,总共有好几千字。汉武帝当即就拍手叫好,称赞这是一篇难得的奇文。原来,董仲舒从小就研读《春秋》,并且颇有心得。在景帝时期,他就已经被列为博士,讲学的时候,他挂上帷帐,专心讲授,眼睛从不看园圃,一心一意沉浸在学问中。又过了三年多,他的学问更加深厚。因此,远近的学子们都把他当作经学方面的老师来尊敬。到了这次应召到朝廷参加对策考试的时候,董仲舒正好有机会将他一生的学识展现出来,果然他的才华和见解超越了其他所有儒生,特别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汉武帝觉得他话里似乎还有未尽之意,于是又多次出题进一步询问他。董仲舒也一次次地详细回答,都是援引《春秋》的经典理论,回归到儒家的核心思想。这些对策被世人称为“天人三策”,一直流传至今,被人们传颂。在这虽然没有时间抄录全部内容,但记得最后一篇尤为重要,主要是董仲舒请求汉武帝推崇孔子,排除其他的不同学说。大致意思是说:

我听说,天是万物的始祖,因此它广泛地包容着万物,没有任何区别地对待它们。圣人效仿天道来建立人间的法则,也是普遍地施予爱心而毫无偏私。春天是上天用来使万物生长的季节,仁爱则是君主用来关爱百姓的方式;夏天是上天用来使万物成长的季节,德政则是君主用来养育百姓的手段;霜冻是上天用来肃杀万物的现象,刑罚则是君主用来惩罚犯罪的工具。因此,孔子创作了《春秋》这部史书,向上探求天道的规律,向下考察人间的事情,记录诸侯国家的过失,以及灾害异变的情况。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人所做的事情,无论美好还是丑恶到了极点,都会与天地相通,产生相应的反应。这也只是谈论天道的一个方面罢了。

上天所下的命令,我们称之为“命”,但这个“命”如果没有圣人来推行,就无法得到实现。人的本质纯朴无邪,我们称之为“性”,但这个“性”如果没有教化来培养,就无法得以完善。人的需求和欲望,我们称之为“情”,但这个“情”如果没有制度来约束,就无法得到节制。因此,古代的帝王,对上会谨慎地承接天意,来顺应天命;对下则致力于阐明教化百姓,以成就他们的天性。他们会端正法制的适宜性,区分上下的次序,来防止欲望的泛滥。做好这三方面,治国的根本原则就确立了。人从上天那里接受生命,本来就超然地不同于其他生物。所以孔子说:“天地之间,人的本性最为尊贵。”明白了人的天性,知道自己比万物尊贵,然后才能懂得仁义;懂得了仁义,然后才能重视礼节;重视了礼节,然后才能安于行善;安于行善,然后才能乐于遵循事理;乐于遵循事理,这样的人就可以被称为君子了。

我又听说,积累少量的就会逐渐增多,累积微小的就会逐渐变大,所以圣人没有不重视从隐蔽微小处着手以达到显著的。他们通过关注细微之处来达到明察秋毫,从微小之处开始,最终成就显著。因此,尧帝从诸侯的身份起家,舜帝在深山之中兴起,他们都不是在一天之内就显贵起来的,而是逐渐积累、逐渐达成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就无法再堵塞回去;行为从自身发出,就无法再掩盖。言行是君子用来感动天地的工具,所以能够成就小事的人,才能成就大事;能够谨慎于细微之处的人,才能显著于天下。善行在身上积累,就像太阳一天天升起,光亮逐渐增强,而人们却往往不觉察;恶行在身上积累,就像油脂一天天减少,火焰逐渐熄灭,而人们却往往看不见。这就是唐尧、虞舜能够赢得美名,而夏桀、商纣却令人畏惧、令人哀叹的原因啊。

那种快乐而不放纵,回复而不厌倦的状态,我们称之为“道”。道是万世都不会衰败的,如果出现衰败,那就是因为偏离了道。夏朝崇尚忠诚,商朝崇尚质朴,周朝崇尚文采,这些都是用来纠正衰败的方法,应当根据实际情况来运用。道的根源出自于天,天没有变化,道也就不会改变。因此,大禹继承舜帝,舜帝继承尧帝,这三位圣人相互传授的,都是坚守同一道,不需要进行纠正。由此看来,在继承治世的时期,所遵循的道是相同的;而在继承乱世的时期,所遵循的道就需要有所改变。现在大汉王朝是在乱世之后建立起来的,因此,如果适当地减少一些周朝的文采,致力于实行夏朝的忠诚之道,或许会更好。

古代的天下与现在的天下,实际上是同一个天下。然而,古代治理得非常好,现在却远远比不上。这其中的差错和衰败为何会如此严重呢?我想,是不是我们在古代的道上有所偏离,或者违背了天的道理呢?天在赋予万物时也是有所分别的,给了牙齿的就不会再给角,给了翅膀的就会减少脚的数量,这是上天赋予的规律,得到大的就不会再得到小的。古代那些享受俸禄的人,不从事体力劳动,不经营工商业,这是与天意相合的。他们身居高位,受到尊宠;家庭温暖,享受厚禄。然而,他们却凭借着富贵之势与百姓争夺利益,百姓又怎么能争得过他们呢?百姓一天天被剥削,穷困到了极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犯罪呢?这就是刑罚繁多,邪恶无法战胜的原因。因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富,与民争利,导致百姓生活困苦,无法生存,最终只能铤而走险,触犯法律。这样一来,刑罚自然就越来越多,而邪恶也无法被彻底根除。

公仪子担任鲁国的宰相,有一次他回到家中,看到妻子正在织帛。他非常生气,立刻把妻子赶了出去。后来,他在客舍里吃饭,看到桌上有葵菜,又生气地把葵菜拔了出来,说:“我已经享受了国家的俸禄,难道还要剥夺园丁和织女们的利益吗?”那些忙忙碌碌地追求钱财利益,总是担心财物匮乏的人,是平民百姓的想法。而那些忙忙碌碌地追求仁义道德,唯恐不能教化百姓的人,则是士大夫的想法。《易经》中说:“负且乘,致寇至。”这句话的意思是,身居君子的地位,却做出平民百姓的行为,必然会招致祸患。如果身居君子的地位,能够按照君子的行为准则去做,那么除了公仪休在鲁国担任宰相这个例子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了。

而且我听说,《春秋》所推崇的大一统思想,是天地间的永恒法则,也是古今通用的道理。然而现在,师承不同,人们的议论各异,百家学说各有其独特的方向,意指和意图各不相同。因此,在朝廷之上无法维持统一的思想,法律制度也多次变更,使得百姓不知道应该遵守什么。我愚钝地认为,那些不属于儒家六艺(《诗》、《书》、《礼》、《乐》、《易》、《春秋》)和孔子学说的思想体系,都应该被废除,不要让它们与儒家思想并存。只有这样,那些邪恶不正的学说才会消失,然后国家的纲纪才能得到统一,法律制度才能得以明确,百姓也才能知道应该遵循什么。

这篇奏章的内容,恰好迎合了汉武帝内心深处的想法。汉武帝年轻气盛,志向高远,总想着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以震动古今。恰巧董仲舒在对策中的建议,首先强调了兴办教育的重要性,其次提出了寻求贤能之士的建议,最后又阐述了大一统的思想,并请求汉武帝尊崇正道、斥退邪说,确立一个统一的思想体系。这些建议正是汉武帝心中所想但尚未实现的,也是他首先考虑要推行的政策。因此,这些建议与汉武帝的想法高度契合,汉武帝对此大为赞赏。于是,汉武帝当即任命董仲舒为江都相,让他辅佐江都王刘非。汉武帝既然已经对董仲舒表示了赏识,为什么没有把他留在朝廷中重用呢?原来,丞相卫绾得知汉武帝对董仲舒大加赞赏后,立刻揣摩上意,上了一份奏章。他在奏章中提到,各地推荐的贤良之士中,有的人研究申不害、韩非的法家学说,有的人则喜好苏秦、张仪的纵横家言辞。这些学说和言辞与国家的长治久安无关,反而可能会扰乱国家的政务。因此,卫绾建议汉武帝将这些人都罢免回家,不再录用。汉武帝当然批准了卫绾的奏章,除了公孙弘、严助等人因为本来就精通儒学而被保留外,其他人都被命令回家,不得再被朝廷录用。卫绾自以为揣测到了汉武帝的心意,认为这样可以得到汉武帝的宠爱,稳固自己的荣耀,保住自己的官位和俸禄。然而,他并不知道,汉武帝其实并不看重他,反而因为他只是跟在别人后面随声附和,没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而对他格外鄙视。结果,卫绾的官职没坐热乎,仅仅数月之后,就被汉武帝给罢免了,取而代之的是窦婴,他被任命为新的丞相。窦婴是窦太后的侄子,窦太后曾经和汉景帝提起过,希望窦婴能坐上相位。但是,汉景帝对窦婴的评价并不高,他认为窦婴过于自满,心胸狭窄,行为轻率,不适合担任丞相这样重要的职位。因此,尽管窦太后有意提拔,但窦婴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为丞相。汉武帝其实并没有完全决定要让窦婴当丞相,他心里其实是更想重用田蚡的。但是呢,因为田蚡的资历和威望还不够,汉武帝担心人们会不服他。再加上窦婴是太皇太后的侄子,而田蚡是皇太后的亲弟弟,从情理上来说,也应该先让窦婴当丞相,然后再轮到田蚡。所以,汉武帝就先让窦婴代替了原来的丞相,同时又特别任命田蚡为太尉。太尉这个官职啊,在以前的时候,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只有周勃和他的儿子,曾经连续当过两任太尉。后来他们升为了丞相,太尉这个官职就被废除了。现在,汉武帝又重新设立了这个官职,并且让田蚡来当。汉武帝重新设立太尉这个官职,很明显是为了给田蚡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虽然田蚡也曾经读过一些书史,但他的真实才学和见识其实很一般。不过,他性格乖巧,口才特别好,这却是他的长处。自从汉武帝封他为武安侯后,田蚡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就广泛地招募宾客和助手,提前做好准备。每次入朝奏对时,他都滔滔不绝,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听了很心动。汉武帝也因此被他的言辞所迷惑,错误地认为他的才能非常出众,想要提拔他到更高的职位上。然而,由于这个错误的判断,后来引发了许多麻烦和纷争。田蚡因此变得越发嚣张,甚至开始排挤窦婴等其他官员,最终导致了窦婴的悲惨命运。这些事情,我们后面再详细讲述。

当窦婴和田蚡掌握了朝廷大权之后,他们了解到汉武帝对儒学很感兴趣,因此也不得不开始寻找并尊重那些有名的学者和德高望重的长者。恰好那时候御史大夫直不疑被免去了官职,于是他们两人就共同推荐代国人赵绾来接替这个职位,并且还推荐了兰陵人王臧,汉武帝随后任命王臧为郎中令。赵绾和王臧两人上任之后,就打算按照古代的制度来设立明堂和辟雍(古代帝王用来祭祀、举行典礼和讲学的场所)。汉武帝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让他们详细考察古代的制度,然后挑选合适的来实施。接着,赵绾和王臧又一起上奏章,说他们的老师申公一直以来都在深入研究古代的制度,很有学问,应该特别下旨征召他,请他来参与讨论和制定这些制度。这位申公,原本是楚国的老臣,他和白生一起劝谏过楚王,结果却被楚王处罚去负责舂米的苦役。后来,楚王刘戊战败自焚,申公等因为与此事无关,所以罪名得以免除,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申公是鲁国人,他回到家乡后开始招收学生教授学问,尤其重视《诗经》的教育,他的学生大约有上千人。赵绾和王臧都是申公的学生,曾经向申公学习《诗经》,他们深知老师学识渊博,所以特别推荐他。汉武帝早就听说过申公的大名,于是立刻派遣使臣,用舒适的安车(这是一种车轮外包有蒲草以减震的车)载着礼物,包括成捆的丝帛和珍贵的玉璧,去迎接并聘请申公来朝廷任职。

申公已经八十多岁高龄了,平时都足不出户。这次听说朝廷的使臣到访,他只好出门迎接。使臣传达了汉武帝的旨意,并呈上了作为礼物的玉帛。申公看到使臣如此恭敬诚恳,实在无法推辞,只好答应前往都城长安。到达长安后,申公面见了汉武帝。汉武帝看到申公气质高雅、风度翩翩,对他格外敬重。于是,汉武帝下令赐座,并向申公请教治理国家的道理。申公沉稳地回答:

“治理国家不在于说得多漂亮,关键是要看实际行动做得怎么样。”

说完这两句话,他就停了下来,不再多言。汉武帝等了好一阵子,申公却始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似乎那两句话就已经是他的全部意见了。汉武帝心里暗自思量,自己准备了这么丰厚的礼物,这么隆重地迎接他,难道就为了听他这两句话吗?一时间,他感到非常失望,也就不想再继续追问了。于是,汉武帝只任命申公为大中大夫,让他暂时住在鲁国的官邸里,负责妥善商议设立明堂辟雍、改革历法服饰以及皇帝巡视、封禅等礼仪制度。而申公其实早就料到汉武帝年轻气盛,做事往往只凭一时喜好,不太注重实际行动,所以他一开始就只说了那两句话,打算等汉武帝有进一步的问题时再详细回答。之后,见汉武帝没有再继续提问,申公也就起身行礼感谢,然后退出了朝廷。赵绾和王臧把申公接到了鲁国的官邸,向他详细询问关于明堂、辟雍等古代礼仪制度的具体细节,但申公只是微笑着,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赵绾和王臧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心想申公可能是路途遥远,身体疲惫,所以不便立刻详细解答,于是就请申公先休息,打算之后再慢慢讨论这些议题。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在朝廷内部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阻力。不仅关于设立明堂、辟雍等制度的讨论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而且还因此引发了一场大祸,导致赵绾和王臧两人最终失去了官职,甚至丧命。这真的是因为他们过于冒昧地追求晋升,结果却自取其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