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汉武帝时期惊天冤案

到了元光四年,田蚡迎娶了燕王刘嘉(也就是刘泽的儿子)的女儿作为自己的夫人。由于这是王太后的旨意,她下令召集所有的列侯和宗室成员,前往祝贺这对新人的大喜之日。窦婴当时仍然是列侯之一,所以他应当去参加祝贺,于是就邀请灌夫一同前往。灌夫推辞道:

“我多次得罪了丞相,最近又与丞相结下了仇怨,最好还是不去的好。”

但窦婴坚持要灌夫一同去,并且对他说:

“以前的事情已经有人出面调解了,想必可以消除嫌隙;况且现在丞相家有喜事,正是借这个机会举行宴会,重新修复关系的好时机,如果你不去,丞相可能会以为你还在生气,心里还藏着怨恨呢。”

窦婴被灌夫的事情牵连得已经够多了,这次居然还要让他和灌夫一起去参加宴会,窦婴心里真是觉得倒霉透顶!不过,灌夫也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和窦婴一起去了。他们一踏进丞相府的大门,就看到车马往来、人声鼎沸,真是热闹非凡。两人一起走到大厅,丞相田蚡亲自出来迎接他们,大家互相作揖行礼,脸上自然没有怒容,气氛还算融洽。不一会儿,大家都入座开始宴会了。田蚡首先向宾客们敬酒,他按顺序举杯敬酒,座上的宾客都不敢接受这样的大礼,都纷纷离席低头表示恭敬。窦婴和灌夫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谦虚地回应,虽然心里可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接下来,宴会上的宾客也开始轮流向田蚡敬酒,也是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的。等到窦婴敬酒的时候,只有他的老朋友离席表示恭敬,其他人都只是跪在席上(古人习惯席地而坐,宴会上也是如此,膝席即指跪在席上,这是一种比较随意的敬意表达,无法与离席的谦恭相比)。灌夫看在眼里,觉得这些宾客真是势利眼,心里很是不高兴。等到轮到灌夫敬酒的时候,他走到田蚡面前,田蚡也只是跪在席上回应,并且对灌夫说:

“我不能把这杯酒喝满。”

灌夫忍不住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

“丞相您可是当今的大红人,但这一杯酒您也得喝干才行啊。”

田蚡却不买账,只是勉强喝了一半。灌夫见状也不好再强求,于是就去向其他宾客敬酒,按照顺序轮到了临汝侯灌贤。这时,灌贤正和程不识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并没有离席表示恭敬。灌夫心里本来就憋着气,便借着这个机会向灌贤发泄,开口就骂:

“你平日里总说程不识一文不值,今天我这个长辈向你敬酒,你却学那女子的模样,在那小声嘀咕什么呢?”

灌贤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田蚡就从旁边插了一嘴:

“程不识和李广两人都曾担任过东西宫的卫尉,现在你当着大家的面侮辱程将军,难道就不考虑一下给李将军留点面子吗?你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

田蚡这几句话明显是在故意挑衅,他知道灌夫一向很敬重李广,所以故意把程不识和李广放在一起提,就是想让灌夫与这两个人都结下梁子。偏偏灌夫这时候火气上来了,一点也不肯克制,竟然瞪大眼睛,厉声喊道:

“今天就是要砍头剖腹,我也不怕!我还管什么程将军、李将军的!”

灌夫这样任性妄为,能有什么好处呢?在座的宾客看到灌夫这样大闹酒席,真是大煞风景,于是纷纷找借口说要更衣,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窦婴看到灌夫已经闯了大祸,慌忙用手示意他赶紧走。哎,这都是窦婴自己邀请他一起来的啊,现在却弄得这么尴尬。

灌夫正要走出门去,田蚡感到非常恼怒,他向在座的宾客们宣布说:

“这都是因为我平时太纵容灌夫了,结果反而让他得罪了各位。今天,我不得不稍微给他一点教训了!”

说完,他立刻命令随从骑兵去追捕灌夫,不准他离开。随从骑兵遵从命令,硬是把灌夫给拽了回来。当时,籍福也在宴席上,他站出来想要劝和,并让灌夫向田蚡道歉。但灌夫怎么可能听他的呢?于是,籍福就按住灌夫的脖子,强迫他下跪道歉。灌夫更加生气了,他一怒之下,竟然一把将籍福的手给甩开了。到了这一步,田蚡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命令随从骑兵把灌夫绑了起来,强行把他安置在传舍(古代供往来行人居住的旅舍)里。在座的宾客们见状,觉得再留下来也不合适,于是都纷纷离开了。窦婴也只好无奈地退回家中。而田蚡则叫来了长史(负责记录、传达等事务的官员),对他说:

“今天我是奉诏开宴,灌夫竟然敢在宴会上大闹,还辱骂宾客,这明显是对诏令的不敬,应该弹劾他并论罪!”

这真是一个可以大做文章的罪名啊。长史接到命令后就自行去办理了,他恭敬地写好奏章上报给朝廷。田蚡心想,既然已经动手了,就索性做得更彻底一些,于是他决定追究灌夫以前犯下的过错。他派遣官吏分别去逮捕灌夫的宗族成员,并且全部判处他们死刑。同时,他把灌夫转移到监狱的密室中,并派人严密看守,彻底断绝了他与外界的联系。这样一来,灌夫想要告发田蚡的罪行就完全没有可能了,他只能无奈地束手待毙。

窦婴独自回到家中后,非常后悔自己以前不该邀请灌夫一同前往宴会。现在灌夫因为自己的事情入狱,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挺身而出去救他。窦婴的妻子在一旁听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连忙劝阻道:

“灌将军得罪了丞相,也就是得罪了太后家族,这怎么能救得了呢?”

窦婴听后,长叹一口气,说道:

“这个侯爵的爵位是我自己得来的,失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怎么能忍心自己独自活下去,却让灌仲孺一个人去死呢?”

说完之后,窦婴就自己走进密室,起草了一份奏章,然后前往朝堂呈交给皇帝。没过多久,汉武帝就传令让他进宫觐见。窦婴见过汉武帝后,就开始为灌夫辩解,说他是酒醉后才犯了错,不应该被立即处斩。汉武帝听后点了点头,还赐给窦婴食物,并对他说:

“明天你可以到东宫去向太后说明情况,把事情辩清楚。”

窦婴拜谢之后,就离开了皇宫。

到了第二天早晨,大家就按照皇上的命令,直接前往东朝。东朝其实就是长乐宫,是王太后居住的地方。田蚡是王太后的亲弟弟,汉武帝想要审理这个案子,但又觉得自己不便单独做决定,所以就召集了大臣们,一同前往东朝来审理这个案子。窦婴飞快地进入东朝,等了一会儿,大臣们就一个接一个地赶来了,就连田蚡也很快就到了。没过多久,汉武帝就驾临大殿,开始当面质询。大臣们分别站在大殿的两边,窦婴和田蚡则一起走到皇帝御案前,开始辩论灌夫的事情谁对谁错。

窦婴先开口说:

灌夫曾经立过大功,只是酒醉后失控,不小心冒犯了丞相,但丞相却因此怀恨在心,对他进行诬告陷害,这实在是不对的。

接着,田蚡列举了灌夫的种种恶行,说他纵容家人,私下结交那些强横不法的人,心思难以捉摸,应该对他施以刑罚。两人辩论了很长时间,毕竟窦婴的口才没有田蚡那么好,所以窦婴最后忍不住了,开始指责田蚡骄奢淫逸,对国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害。田蚡随口反驳道:

“现在天下幸运地处于和平安宁的状态,我田蚡有幸得到皇上的恩宠,购置田地房屋,准备音乐歌舞,蓄养歌伎优伶,养狗玩马,坐享太平盛世。但这可不像魏其侯窦婴和灌夫,他们日夜招集那些强横不法的人,秘密商议,口是心非,表面上看着天,私下里在地上指指画画,斜着眼看皇宫,喜欢混乱厌恶安定,希望借此获得大功。这是我田蚡比不上他们的地方,希望陛下明察!”

他说话真是锋利如刀。汉武帝见他们辩论不休,就询问群臣,究竟谁对谁错?群臣大多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发言。御史大夫韩安国上奏说:

“魏其侯窦婴认为灌夫为了父亲的死事,独自一人扛着兵器,冲进吴军之中,身上受了数十处伤,名声在三军中广为传颂,足以成为天下的壮士。现在他并没有犯下什么大罪,只不过是在酒宴上与人争论了几句,我们不能因此就把他牵连到其他罪名上,甚至诛杀这样的功臣。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丞相田蚡则说灌夫私通奸诈狡猾之人,欺压百姓,家中财产堆积如山,在颍川地区横行霸道,恐怕将来他的势力会像树干一样越来越粗壮,如果不及时砍断,就一定会被折断散落。丞相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究竟应该如何处置灌夫,还是应该请陛下圣裁!”

汉武帝沉默着没有回应,随后主爵都尉汲黯和内史郑当时也接连上奏,他们都在为窦婴辩护,请求汉武帝能够宽恕灌夫。田蚡见状,生气地盯着这两个人。汲黯一向性格刚直,不肯改变自己的说辞,而郑当时则因为生性胆小,说话变得有些含糊不清,犹豫不决。汉武帝心里也清楚田蚡在理上站不住脚,但考虑到要给太后留点面子,就没有直接斥责田蚡。于是,他借郑当时来发泄心中的不满,说道:

“你平时总是爱议论魏其侯和武安侯的长短,今天朝廷上讨论时,你却表现得像辕下的小马一样拘束,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干脆把你们一起杀了算了!”

郑当时被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这时,还有谁敢再多嘴呢?大家都选择沉默以免招祸。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莫过于此。汉武帝气呼呼地甩袖而起,头也不回地走进内宫,群臣见状也都各自散去,窦婴也离开了。

田蚡慢慢地退出朝廷,走到宫门口时,发现韩安国还在前面,便招呼他一起坐同一辆车。他称呼韩安国的字说:

“长孺啊,你应该和我一起对付那个秃头的老家伙(窦婴)。可你为什么态度摇摆不定,一会儿一个样呢?”

韩安国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说:

“您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得谦虚一些呢?如果魏其侯窦婴说了您的坏话,您应该摘下官帽,交出官印,向皇上表达谢意并说:‘我幸运地得到皇上的信任,担任宰相这样的要职,但我自己深知难以胜任,魏其侯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愿意辞去现在的职务。’如果您能这样向皇上进言,皇上一定会因为您的谦让而感到高兴,并很可能会挽留您。而魏其侯听到这样的话,也可能会因为惭愧而闭门不出,甚至可能会选择自杀。现在别人诋毁您,您也反过来诋毁别人,这就像是乡间的妇女和小孩,互相争吵不休,岂不是有失您的身份和风度吗?”

田蚡听了韩安国的话后,也意识到自己在争辩时过于急躁,没有考虑到更好的应对方式,于是向韩安国道歉说:

“在争辩的时候,因为心里着急,我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应对。长孺啊,希望你不要因此责怪我!”

等到田蚡回到府邸后,韩安国自然也就告辞离开了。田蚡回想起在朝廷上争论的情景,觉得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胜,于是决定暗中寻求支持,请太后出面来主持大局,这样才能有效地对付窦婴。于是,他立刻派人去向太后禀报,请求她给予自己帮助。

王太后对于这件事早就有所关注,并暗中观察。她听说朝廷上的讨论大多都偏向窦婴,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等到田蚡派人来向她禀报情况时,她更是怒火中烧。恰好这时汉武帝进宫来探望并陪同用膳,太后一气之下把筷子一扔,回头对武帝说:

“我还在世呢,就有人敢欺负我的弟弟,等我死后,他恐怕就要任人宰割,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这里可以看出王太后有些偏袒自己的亲人,没有大局观念。)汉武帝见状,连忙上前赔罪说:

“田蚡和窦婴都是皇亲国戚,所以这件事才需要在朝廷上公开讨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一个狱吏就能做出裁决了。”

王太后的脸色依然阴沉,汉武帝见状只好继续劝慰她进食,并表示会严惩窦婴。离开太后所在之处后,郎中令石建又与汉武帝详细讨论了田蚡和窦婴的纷争。汉武帝其实心里很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由于太后极力维护田蚡,他不得不暂时妥协,顺从太后的意思来处理。虽然侍奉父母时子女应当轻声劝阻他们的过错,但在这种情况下,汉武帝不能只是简单地顺从母亲的意思。于是,他再次派御史去召见窦婴,指责他所说的并非事实,并将他拘留在都司空(汉朝时宗正的下属官员)的官署里。窦婴一旦被拘禁,就无法再想办法营救灌夫了。而那些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吏为了迎合上面的意思,竟然决定将灌夫处以灭族的极刑。当窦婴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变得更加惊恐不安。他突然回想起景帝在位时,自己曾接受过一份遗诏,遗诏上写着:

“如果遇到有不便直接禀报的事情,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并上报。”

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摆脱当前的困境了,于是决定把遗诏的内容写入奏章中,希望能再次见到武帝,向他申辩自己的清白。恰好这时,窦婴的一个侄子因为某些原因入狱,前来探望他。窦婴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侄子,并让他去办理。侄子听后,立刻按照窦婴的吩咐去做了,当天就把奏章呈了上去。武帝看到奏章后,命令尚书重新核查那份遗诏的真实性。然而,尚书却回复说查无实据,并称只有窦婴的家丞封藏着那份诏书,这很可能是窦婴为了脱罪而捏造的,因此他犯了应处弃市(古代的一种极刑,即在闹市中斩首示众)的罪行。汉武帝心里清楚尚书是在故意陷害窦婴,所以他把关于窦婴矫诏的奏章扣了下来,没有立即发作。他只是下令处死了灌夫,并将其家族成员一并诛杀,这在汉武帝看来已经算是对得起太后的母舅田蚡了。汉武帝打算等到来年春天大赦天下的时候,再把窦婴释放。窦婴听说尚书弹劾他伪造遗诏,心里明白这事越解释可能越糟糕,于是决定假装患上中风,想通过绝食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后来他又得知武帝并没有批准尚书的弹劾,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又恢复了正常的饮食。没想到田蚡如此狠毒,他生怕窦婴不死,就在暗地里编造谣言,诬陷窦婴在监狱里心怀不满,肆意诽谤朝廷。这些谣言很快就被传到了宫里,汉武帝听到后非常生气,下令将窦婴斩首。那时候已经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了。窦婴真是太可怜了,他本来就没有犯下死罪,却这样被田蚡陷害,最终在渭城被砍了头。再说灌夫,他也只是得罪了田蚡,其实并没有犯下什么大不了的罪行,可田蚡却偏偏要把他杀死,还要灭他的族,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冤屈吗?这两道冤魂无处申诉,当然会去找田蚡索命。

在元光五年的春天,田蚡正处于权势和地位的巅峰,他志得意满,过得非常快活。他外出时,会在朝堂上与各位同僚官员聚会,对他们发号施令,态度傲慢。回到家中,他与新夫人享用着满桌的美食佳肴,周围环绕着各种珍贵的珠宝和翠绿的饰品,生活奢华至极。在朝廷和民间,没有一个人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或冒犯。然而,就在这时,两个冤魂——窦婴和灌夫的鬼魂——却找到了他的相府。这两个冤魂轮流击打田蚡的身体,田蚡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他接连几声喊着“知罪”,随后竟然晕了过去。他的妻子、妾室、仆人等慌忙上前抢救,同时请来医生为他诊治。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混乱和不安,过了好一会儿,田蚡才苏醒过来。田蚡似乎还得经历一番折磨,才愿意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嘴巴和眼睛虽然还能动,但身体却无法动弹。家人只好把他抬到床上,他整天整夜地呻吟,总说全身疼痛难忍,没有一块好地方。有时他还会胡言乱语,不停地乞求原谅,满口都是求饶的话。虽然家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妖魔鬼怪,但家人也都猜测他是被鬼魂缠上了,于是帮他祈祷,然而却始终没有效果。汉武帝亲自去探望田蚡的病情,也觉得这病非常奇怪,于是特别派了一位术士前来查看验证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术士回报说,确实有两个鬼魂在作祟,他们轮流抽打田蚡,一个是窦婴的鬼魂,另一个是灌夫的鬼魂。汉武帝听后连连叹息,就连王太后也感到无比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大概过了三五天,田蚡的全身变得青肿不堪,七窍都流出了鲜血,最终悲惨地死去!他的报应只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牵连到家族其他人,这也算是田氏一族的不幸中的万幸了。之后,汉武帝任命平棘侯薛泽为丞相,这部分内容我们之后再详细叙述。

汉武帝有十三个兄弟,他们都被封为了王。其中,临江王刘阏很早就去世了,后来他的位置由原先的太子刘荣继承,但刘荣后来被召入宫中自杀了。此外,江都王刘非、广川王刘越、清河王刘乘也先后因病去世,这些事情在前面的故事中都有提及。除了上述几位已经去世的藩王之外,还有河间王刘德、鲁王刘余、胶西王刘端、赵王刘彭祖、中山王刘胜、长沙王刘发、胶东王刘寄、常山王刘舜,他们都已经被封王并前往各自的封国就任,目前都身体健康,没有出现问题。在这些王当中,河间王刘德被认为是最贤能的。他热爱学习,喜好古籍,总是实事求是。他曾经不惜重金购买民间流传下来的古籍,因此,从四面八方都有人向他进献古文经籍和先秦时期的旧书,他因此收获了很多珍贵的书籍。在日常生活中,刘德经常讲授和演习礼乐,他尊崇儒学,一举一动都遵循古人的道义,从不轻举妄动。在元光五年,刘德入朝拜见汉武帝,他当面献上了雅乐,并谈到了三雍宫(包括辟雍、明堂、灵台,这三个地方统称为三雍宫)。此外,对于汉武帝在诏书中向他询问的三十多个问题,他都从道术的角度出发,给出了言简意赅的回答。汉武帝对刘德的表现极为称赞,他命令太常(古代掌管礼乐的最高官员)去学习并演练刘德所献上的雅乐,要求每年按时演奏进献。不久后,刘德向汉武帝辞别,返回自己的封国,却不幸染病去世。中尉常丽前往都城向汉武帝报告刘德的死讯,汉武帝听后非常悲痛,并称赞刘德品行端正,治理有方,应该赐予他一个美好的谥号。有关部门按照汉武帝的旨意,再次陈述了谥号的选定原则,并引用了古代的谥法,认为“聪明睿知”的人应该被称为“献”,因此建议将刘德的谥号定为“献王”。汉武帝同意了这个建议,并下令让刘德的儿子刘不害继承他的封爵。河间献王刘德是汉代的一位贤王,因此在这特别详细地叙述了他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