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人争抢云宴
云枫尧心里一紧,伸手抱住怀里的人,听见他的话,倒是松了口气。
他的阿宴太单纯,的确会容易相信梦境。
他轻笑了声:“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阿宴,无论你修为高低,师兄都永远养你一辈子。”
云宴感受着云枫尧的气息,心想......可这一次,梦和现实是相同的......
他从云枫尧怀里抬起头,说:“师兄,你别欺负裴炤渊,他什么也没做错。”
“是吗?在我看来,他接近你就是错了。”
“嗯?”
“没什么。”云枫尧冷漠的表情稍纵即逝,然后说,“那你说,我和他谁对你更重要?”
云宴揪了揪手指,用一种对方无理取闹的语气说:“师兄,你这样问有点过分了......”
云枫尧就是要故意在裴炤渊面前展现自已在云宴心中的地位。
可惜他的小云宴太善良,知道这话会伤害人,不肯给他答案。
云枫尧撇撇嘴,摸了摸云宴的脑袋:“一段时间不见,我的阿宴好像真的长大了些,也变得聪明了。”
“好吧,那就不说了,那你要他,还是我陪你一起去摘采药?”
显然,他选谁结果都是一样的。
云宴只能妥协,对裴炤渊说:“我很快回来。”
见裴炤渊面无表情地点了头,便跟着云枫尧离开了。
离开时,他们俩还牵着手。
裴炤渊望着他们的背影,视线掠过他们紧握的手上,眼神黑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是不是很想杀了他?裴炤渊,你说话啊。】
【我不是你。】
【你不是我?你只是在装罢了!你难道不想杀了他,把宝贝抢过来吗?你难道不想吗?】
【......】
【说不出话了吧,我告诉你,我就是你,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想要的都得不到,你永远只会一次次地看着别人将阿宴带走。】
【......那是他的师兄。】
【那又怎么样?杀了,再抢过来就是了。】
【......我不是你。】
......
“阿宴为何突然想采药草?”
云宴说:“我想认一认这些药草。”
云宴在前两日忽然想起自已上辈子死前知道的事情——原来他表面上是差灵根,实际上他的灵根是罕见的“药灵根”,通天地之气,在上古秘法中,他的灵根甚至可起死回生。
拥有这种灵根者,比起修行剑气,更适合修行药术。
所以云宴其实在考虑离开青云峰,去药王谷。
虽然他们青云宗也有专门修行制药之术的灵药峰,但他不想再留在青云宗了。
云枫尧没有多想,只是说:“之后你若是要这些药草,和师兄说一声,师兄让人给你送来。”
云宴轻轻抿了抿嘴角:“嗯。”
云枫尧许久未看他笑,此刻他一笑,他心头也是一松,心情都变好了。
两人摘完药草下山,云枫尧将云宴锁在身前,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既然阿宴终于原谅师兄了,那今晚就陪师兄一起下山逛逛吧?”
“不是最喜欢吃华味坊的甜品吗?师兄请你吃,听说山下还开了一家新酒楼,味道不错,我们去试试。”
云宴想了想,犹豫着想点头,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抱歉啊,师兄,我已经提前和阿宴约好了。”
转头一看,是邬墨。
邬墨走到云宴面前,面庞温柔清俊,对他扬起笑:“上次说了请我吃饭,你不会忘了吧?”
云宴这才想起前几天邬墨说了会来接他。
只是当时没说定在这天。
云枫尧向来看这个邬墨不顺眼,哪怕他是万林长老的真传大弟子,依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你一个外峰的人,不去找你们峰的人,来我们这凑什么热闹?”
他说着一把挽过云宴的肩就要走,邬墨却拉住云宴的手腕,将人拽到身边,气场毫不示弱道:
“我和阿宴关系向来最好,枫尧师兄难道是第一次知道?”
云枫尧气笑了,随后笑容瞬熄,冷眼飞刀:“松手。”
两人各抓着云宴的一只手,云宴分别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将手抽了回来。
这场面他不陌生。
这两人以往经常在他面前因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就打起来。
他们对他的独占欲很强。
两人纠缠不舍。
“阿宴,你说呢?你想和谁去?”
“阿宴既已答应我了,当然是跟我去。”
云宴揪了揪手指,每次有机会下山这几人都要争一争,他们难道就不烦吗?
“我......我想一个人去。”
他说完,谁也不看,转头快速跑了。
留下身后两人看着他的背影,互相瞪了一眼。
......
云宴跑回小屋,没想到一进院子,便看见坐在他院中拿着浇壶浇花的云霁筠。
“几日未见,阿宴可曾想过找我?”
云霁筠哄不好人,想着过些日子阿宴或许就消了气,会变回以往的模样,没想到没等到对方消气,反而等到他找了个小仆。
若是再等下去,阿宴不仅不再需要他,恐怕还会忘了他了。
云霁筠说完话,放下手中的浇壶,转头看向门边的云宴。
看见云宴这副样子,便知云宴还有心结未放下,依然不是往日会主动黏着他的云宴。
厨房的位置炊烟淡淡,显然裴炤渊正在做饭。
云霁筠走到云宴面前,目光染上温柔:“正午可否留我下来用膳?”
云宴点点头。
吃饭时,桌上只坐着两人,而身为小仆的裴炤渊则按照规矩站在门外守着。
若是以往,云宴和云霁筠两人早就胳膊贴着胳膊坐着,但此刻已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将两人淡淡地分离,成了面对面坐着。
云宴虽坐着,心里却想着屋外的人,让反派守着他吃饭,他心里发紧。
云宴主动坐在了云霁筠对面。
不过用膳到中途,云霁筠便端起饭碗坐到了云宴身边。
由于云宴的疏离,他已几日难以专注,此刻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怕吓到云宴。
他夹起一筷子的肉放进云宴碗里,目光缱绻地垂眸瞧着他。
待云宴吃完,修长的指尖轻抚他的黑发:“今日难得放休,正遇山下百花节,师兄带阿宴一同去玩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