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这里是178号远征队，即将赴死之人。我是巴蒂斯特·特罗普队长。”
“我现在既是在写给我的后继者，也是在写给未来能看到这个笔记的人。当你读到这段话时，我或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犹豫、争论与无可奈何，议会终于决定实施这个残忍的计划——他们清楚，我们不可能战胜那被称作‘堕天使’的神级生物，正面抗衡只会让我们在高空化作燃烧的尘埃。于是，他们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双数的远征队会来到这座岛屿，也就是我们，放弃一切返航的念头，全力深入那座地下遗迹。我们将收集一切能携带的资料、样本与地图，并将它们打包，藏在‘显眼但不至于被风沙和潮水吞没’的地方”
“而单数组则负责来回收我们的成果。计划就是这么简单。”
“当然，对于遥远未来的读者，我必须说明，我们不是被流放的囚徒，也不是被迫的牺牲者。我们是自愿踏上这条道路的——是愿意用生命换取真相的先行者。舍弃生命的意义，外人或许无法理解，但在我看来，比起被未知困扰到死，能够亲手揭开谜团，即使代价是生命，也是一种解脱。“
“人类最大的美德，就是勇气，而最大的勇气，就是面对未知的勇气。”
“祝我的后继者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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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
它看见了我了它看见它见我它它它——
▓███墙会动██呼██吸╳空气像…血滴在我的脖子里。
脚……上面
看见——
不是眼眼睛不是眼睛眼而是光从反面看穿骨随它呼███。
跪下下下下下
祂没有命令可我们跪了跪跪跪——
哈哈哈哈████光逆流，海水升到天上天反过来照着我眼睛里长出的声音。
马里███昂唱着摇篮歌不是他的声音，也不是人的声音。
名字在脑里断裂，脸在记忆里变成……变成#￥%╳
不该写███不该██
不要下去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门开了███████
光明女神圣洁美丽，黑色日轮照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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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把所有的日记读完，他再次站在了芭琳的头上，确保声音可以被洞穴里的每一个人听到。
“现在退出斥候小队还来得及嘛？我去外面看看。”
尼斯说，虽然刚刚没有点名到他，但是作为斥候中斥候，这种任务少不了他。
“宁可去外面被阿尔凯亚抽筋扒皮，也不愿意去探索未知吗？尼斯你这个家伙。”罗德吐槽。
尼斯摊了摊手：“不可名状之物可能会要我的灵魂，阿尔凯亚最多要死。前者一去不回，后者好歹还能留个全尸。”
“这个堕天使，该不会是……”洞穴角落里有人低声说。
“没错，神话意义上的堕天使。”考古团队里的一名德神学家推了推眼镜，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洞穴里带着沉重的回响，“因为不满光明主对人类无条件的慈爱，而掀起反旗。当年的二十个天使群互相厮杀，直到彼此折损殆尽，最后只剩下了四个。原来，最后的堕天使……竟然在这里。”
之前在黑日大君那里，罗德也见过三位已经沦为光杆司令的天使长——鸟天使，蝶天使，龙天使，那些存在，哪怕只看一眼，也会让人类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不是能用武力匹敌的对手。每一个，都是人类世界顶点的战斗力。
天使重视团队行动，这是它们从诞生之初就刻进本能的作战方式。个体之间战力差异并不显著，但数量一旦占优，就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从它们手下全身而退。所以，当区区五船的远征队遭遇上百名堕天使时，场面应该是非常绝望的。
“我们也会被堕天使围攻消灭吗？”
一名水手长提问。
洞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重力加速度带来的增重感在提醒他们——岛屿还在上升，而且速度不慢。他们正一点点接近那个被称作“天”的领域，那个属于天使的固有领域。
“……”
塞隆舰长沉默着。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扫了众人一眼，没给出直接的答案。可那沉默本身，就是最明确的肯定。
作为联合帝国的海上骑士，水手们虽然眼神中充满了动摇，但是都没有表现出来，骑士在荣誉感这一块，还是相当嘴硬的。
然而他们的荣誉并非盲目的献祭。他们习惯于有后路的冲锋，绝不做无谓的必死行为。对这些骑士来说，如果真要抱着必死的觉悟冲锋，那倒不如干脆脱下身上的板甲，把它换成装满火药的铁桶，至少能炸出个天崩地裂而不是用骑枪低效一换一。
“大家放心，”塞隆舰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像是沉在海底的石锚，稳住了浮动的情绪，“有勇者在我们身边，只要他能找到光明主，以光明主的伟力，我们何必害怕区区几个堕天使？”
“而且哪怕要死，也是外面的那群阿尔凯亚人先死。”
“啊，对哦。”“对啊。”“悟了。”
这些愚钝而单纯的骑士，忽然就像被点醒似的，心情瞬间轻松起来。有人甚至拍了拍身旁同伴的肩膀，仿佛刚刚那份压抑的恐惧只是幻觉。
“舰长，那个东西是天使吗？”
这时，一个船童（实习军官）指向洞穴的一个角落。
“塞隆先生，这个是天使吗？”
“大家也不要看啥都是天使了。”
鼓舞士气大成功，因此塞隆舰长笑呵呵地看向了船童指向的方向，然后笑容僵住了。
“这是鱼天使……”神学家说，“而且记载上没有记载过这么小只的。”
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半透明白色幽灵生物倒挂在穹顶，略带淡蓝、粉红、橙黄的光泽，纺锤状的身体，前端有一对类似翅膀的细小凸起，看上去和鸟一样。
“但是鱼天使以体型巨大著称，而且在内战中作为忠诚派天使给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