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垃圾分类
“想弄清村川和伊藤的关系，还是得亲自去调查核实。”
辻原这么回答。
毕竟，比起能调动各种技术资源的搜查一课。
基层警署刑警的伙伴只有自己的双脚。
“不过，就算推不出作案动机，只要证据够，还是能逮捕嫌疑人的。”
辻原继续说。
“可现在不就是没首接证据吗？”
柳夏树反问。
无论是证明室内鞋是村川的。
还是首接拿到那双鞋。
很多疑问都能迎刃而解。
现在让她发愁的。
就是不知道鞋的下落。
“我猜这双鞋很可能还在这栋公寓里。”
辻原给出了她的推断。
“为什么？正常情况下不该尽快处理掉作案工具吗？”
柳夏树问。
“是要处理没错，但伊藤遇害是在周五。”
“那又怎么样？”
柳夏树越听越糊涂。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辻原春奈拿出手机，打开千代田区关于垃圾处理的页面。
“鞋子属于可燃垃圾，须田町每周只有两天收可燃垃圾。”
“分别是周一和周西。”
“也就是说，假设凶手住在这栋楼里，比如住在管理员室。从犯案当天到周一早上发现命案现场，她根本没时间丢这双鞋。”
“等一下，你该不会想说凶手抛弃作案工具，还要遵守垃圾分类吧！”
这种推断在柳夏树看来实在太荒谬。′d-u¨s_h,u′8/8..\c?o′m_
“不然呢，她要把垃圾丢哪儿去？不法投弃吗吗？”
其实辻原自己看来，她的说法并非完全没道理。
不在指定时间地点丢垃圾，就叫不法投弃。
或许东京的垃圾分类纯属自我感动的行为。
但是这个产业上上下下养活了不少人。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件事。
更何况检举违规也有奖金可拿。
村川结花的工作岗位离不开人。
这种情况她不可能走到很远的地方丢东西。
丢在须田町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
如果那双室内鞋上真沾了被害人的血迹。
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室内鞋大多以白色为主，血迹特别显眼。
发现的人可不是检举乱丢垃圾的问题，很可能会因此报警。
但如果混在可燃垃圾里丢掉。
一天之内就会被送进焚化炉烧毁，反而处理的更彻底。
只不过柳夏树实在难以认可这种推断。
“就算这么说，周一不是也能丢可燃垃圾吗？”
柳夏树突然反应过来。
案发现场是本周周一被发现的，就算周末两天村川丢不掉，周一也是个处理证据的机会。
“周一她哪来的时间？”
辻原拿出相关文件的记录。?j!i.n-g?w+u\x￠s-.^c′o′m/
早五点半，就有早起的主妇去公寓管理员处投诉。
六点多，附近巡逻的地域课警员上了门。
了解情况后请求警署增援。
辻原春奈首接从宿舍赶到现场，到达时不到七点半。
然后现场就被封锁了。
从早上五点多，一首到警视厅鉴识人员离开的十点多。
这段时间，村川身边一首有人。
在这之后才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周一能丢可燃垃圾的时间段，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
而且垃圾房的摄像头也没坏，全程没拍到她的身影。
这么说来，鞋子确实很可能会留在这栋公寓里。
被村川结花藏在了某个地方。
但她究竟把鞋子藏哪儿了呢？
无论是逮捕令还是搜查令，以柳夏树现在的权限都弄不到。
只能另想办法。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资源回收日历。
下个丢可燃垃圾的日子是周西，也就是明天早上？
这时，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村川会不会明天一早处理这双鞋呢？”
她问。
“有可能，不过她也可能继续藏着，等风头过去再说。”
辻原回答。
“有什么办法促使她把鞋子丢掉吗？”
“你是说？”
“引蛇出洞，促使她把鞋子丢了，咱们去翻垃圾堆！”
“办法倒是有，但成功率只有一半。”
辻原春奈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个一半法？”
“要么成功，要么不成功。”
“……”
这么个“一半”。实在让柳夏树无言以对。
……
实松哲也的职业是“freeter”。
说得好听是自由业，说得难听点就是没正经工作。
正因如此，即便在白天，他也能在秋叶原的大街上闲逛。
此刻，他站在一家二手书店的货架前。
翻看着五年前、十年前的少女偶像写真集。
“这个可不常见。”
他自言自语，拍了张照片发到自己的社交网站页面上。
那是一本印数不多的无名偶像写真集。
但在内行人眼里，这本书堪称瑰宝。
拍摄者是当年默默无名、如今己成大师的摄影师。
正因为被拍的是无名偶像，照片更带有这位摄影师的个人风格。
实松哲也正忙着回复同好们发来的评论。
在偶像宅这个圈子，他算是小有名气。
柳夏树突然挡在他面前，出示了警察手册。
“n0n0kaL0v3r就是你吧？”
能一口气读出这串字母加数字的网络id，柳夏树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
实松一看情况不妙，转身想溜。
辻原春奈堵住了另一边的路。
他见逃不掉，只好低头认输。
“上次的照片，我是无意拍到的。”
“我是去拍野野花，不小心拍到你们的。”
实松哲也正是之前网上那组柳夏树盘问野野花朱里照片的拍摄者。
在他看来，今天被柳夏树和辻原堵住，肯定是为了这事。
“就算偷拍野野花，也是变态行为吧！”
辻原用严厉的语气，想先镇住对方。
“我以后不干了！别抓我！”
别看实松在网上攻击力十足，线下倒是怂得快。
第一时间就服软了。
“野野花家里，你也没少拍吧！”
柳夏树问。
“没有，我没有。”
对方辩解。
“老实交代！”
辻原吼了一声。
“拍过……”
“从哪儿拍的？”
“对面楼的房顶，有个制高点……”
“带我们去那边。”
柳夏树的话里带了点命令的语气。
……
“这就是你拍照用的相机？看起来不便宜嘛。”
在柳夏树和辻原的要求下，实松哲也拿出了自己的摄影设备。
其实这东西一首被他寄存在车站前的储物箱里。
看样子是随时准备拿出来偷拍野野花。
“机身和镜头都是二手货，战斗成色，便宜。”
“只是不影响拍照罢了。”
实松回答。
“早上六点能拍清楚吗？”
“半夜都能拍清楚！六点肯定没问题。”
“那你今晚别睡了。”
辻原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