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小情人东方红阿

第230章 亲子鉴定

“你问都不问!你就替他来当说客?!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米萍的手指如刀,直直戳向潘六的鼻尖,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徐院长?好一个德高望重的徐院长!哈哈哈……”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尖锐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欢愉,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刻骨的嘲讽,听得潘六毛骨悚然。

笑声戛然而止,米萍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浸透了彻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恨意:“潘六,你听好了!那个你尊敬得五体投地、恨不得为他肝脑涂地的徐院长——徐明!”她死死地、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他的养父就是当年抛弃我母亲和我姐妹两的畜生!他就是那个我生物学上所谓的——父!亲!”

“父亲”两个字,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被她带着滔天的恨意狠狠烫在空气里。

潘六如遭五雷轰顶!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仿佛有根绷紧的弦瞬间断裂,碎片四溅。眼前的一切——妻子扭曲的脸、地上的碎瓷片、昏黄的灯光——都开始疯狂地旋转、变形、模糊。徐院长养父?抛弃米萍母亲?米萍的生父?这怎么可能?!那个他视若师长、敬重有加、代表着医院最高权威和道德典范的老人……竟然和妻子口中那个抛妻弃女的卑劣形象重合了?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冲击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将他吞没。

他张着嘴,喉咙却像被滚烫的铅块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脸上血色尽褪,一片死灰,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茫然。他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灵魂的泥塑木偶,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他居然还有脸让他儿子来找我?!要我的骨髓?!”米萍的声音陡然拔高,再次化为撕裂般的尖叫,饱含着血泪控诉,“当年他为了前程,为了娶了权势家的女儿,像扔垃圾一样扔掉了怀着我们的妈妈!他知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活着的?是穷!是病!是心碎!是抱着他的照片哭泣到没有了眼科。

她指着潘六,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破碎嘶哑:“而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居然……你居然来替他求我?!要我救他?!要我救这个毁了我妈一生、让我从小背负着‘野种’骂名长大的仇人?!潘六!你还有没有心?!啊?!你怎么任何事情不打脑子过过呢?你是猪脑子吗?”

“不……不可能……这……”潘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微弱得如同呻吟,语无伦次。他下意识地摇头,本能地想要否定这颠覆他全部认知的可怕真相,“徐院长的老爷子他……他怎么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米萍厉声打断他,那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屋顶。她猛地掀开被子,踉跄着跳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浑然不顾那些散落的碎瓷片。她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狭窄的床前焦躁地、充满攻击性地来回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带着要将地板踏穿的恨意。

她的目光扫过床头墙壁,那里挂着一张有些年头的全家福——年轻的潘六、抱着婴儿潘涛、笑容温婉的米萍。照片里的幸福,此刻成了最刺眼的讽刺。

“证据?!你要证据?!”米萍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猛地冲过去,一把将那个相框狠狠扯了下来!“砰!”一声巨响,相框的玻璃在墙上撞得粉碎,木质的框体也裂开了狰狞的口子。照片上温婉的米萍被碎裂的玻璃割裂。她不管不顾,像疯了一样徒手撕扯着那张照片,想从相框背板的夹层里掏出什么。

她的手指被锋利的玻璃边缘划破,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滴落在照片上年轻潘六的笑脸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终于,她粗暴地撕开背板,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得发黄发脆、边缘已经磨损的旧纸片和一张更小的黑白照片。

她看也不看自己流血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将那两样东西狠狠摔在潘六面前的床上,纸片和照片像垂死的蝴蝶般摊开。

“看清楚!蠢货!!”她嘶吼着,声音已经彻底劈裂,带着血腥味,“这是我妈十年前让我保存的,交给我的!她说,这是耻辱符号,不要忘记!!”她的身体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滔天的恨意和积压多年的痛苦彻底压垮。

潘六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在血管里。他颤抖着,目光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向床上那两样被妻子用鲜血和愤怒摔出来的东西。

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上,一个梳着两条粗辫子、面容清秀却难掩憔悴的年轻女子,怀里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好像双胞胎孩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睁着懵懂大眼睛的小女孩。女子嘴角努力地向上弯着,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那双望向镜头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和无奈。

而那张折叠的旧纸片,是一份字迹潦草、纸张发脆的医院证明的复印件。上面清晰地印着模糊的医院红章,日期是五十多年前。证明的内容,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猛地捅进潘六的双眼:

亲子鉴定报告

委托人:许志超,高冬雨

样本A(女):许志超

样本B(女):高冬雨之女高文姬(后改姓名米萍)

鉴定结果:

依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支持徐志超是米萍的生物学父亲。

鉴定人:李xx(签名模糊)

xx市第一人民医院遗传科

公章

报告下方,还有一行用褪色的蓝墨水、颤抖而用力写下的、几乎要戳破纸背的小字,字迹歪斜却充满血泪:“女儿们,记住他!记住这个名字!徐!志!超!妈恨啊!!——妈妈泪笔”

米萍一边展开亲子鉴定报告一边讲述关于这个亲子鉴定报告的悲情故事:

那个年代的风似乎格外坚硬,轻易就能吹裂人心。妈妈高冬雨当年倚在门框上,目送父亲徐志超转身离去,门框的棱角硌得她单薄的身子生疼,却仿佛也成了她唯一能倚靠的东西。妈妈腹中正孕育着一对未成形的生命,而徐志超踏出的每一步,都像踩碎了她胸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

当妈妈终于鼓足勇气,把腹中新生命的消息告诉他时,徐志超竟冷然嗤笑:

“如何能证明是我的骨肉?”那话语如同冰锥,刺穿了妈妈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尊严。

妈妈不依不饶,要求昨日的爱人徐志超配合做亲子鉴定。徐志超趾高气扬的顺手在自己头上扯了几个头发仍在高冬雨的冰凉的手心便扬长而去。

绝望催生孤勇,妈妈经过一个星期的等待,亲子鉴定报告出来,结果没有什么意外。

妈妈不敢找医院领导评理,因为当时对妈妈横刀夺爱的女人就是当时院长的千金小姐。妈妈非常厉害,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居然辗转寻到了供职的卫生局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