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之将近
高中三年的同籍，未来的军校同学，即将再度并肩的憧憬与兴奋，他们此刻的血液都在沸腾涌动。
隋军一口酒下肚，咧开嘴笑：“这回看谁跑圈先累趴。”
无伤嘻笑，兴趣盛然：“趴下？不存在的。我的目标可是三军演习，甚至国际比赛。强度再高，都得顶着。”
隋军挑眉：“真这么拼？图啥？”
“图什么……”无伤似是玩笑地一笑，“图新鲜好玩！”
“你要去西安？”蔡语黛意外又好奇，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如果不出意外，是的。”无伤转头看她，随手拿起另一只杯子塞到她手里，扫了扫四周，视线不经意掠过承书的方向，她正埋头猛按手机，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转开目光，“来，喝一杯。”
蔡语黛抿了一口，眼神刀他：“放着好好的福不享，自找苦吃是为了什么？又是练枪又是练飞，你就擎好往死里折腾吧。你看看你们家，哪个不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家里差你一个赚荣誉吗？真想不通你，天天晒得跟碳一样，再说真有哪天要上前线怎么办？！”
“说了你也不会懂。”无伤懒懒靠到椅背上，“比我强的人多得是，太多全能型的学员了，要赶上他们，我一天都不能放松。”
“听说西安的训练基地很严格，万一你累坏了，阿姨肯定会很心疼的。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她眼里有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
无伤抿了抿嘴，抬头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嘴角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又和隋军继续谈笑。
另一边的承书和无疾，已经在游戏里疯狂组队绞杀对手。
屏幕上的她像一道风，灵活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屏幕上不断闪烁击杀提示。
对方有个强大的狙击手，藏身在一个民房里，一只公鸡慢悠悠的在房子外的操场上踱步。
“你掩护我，前方有狙击手，别乱开枪。我去搞定。”承书兴奋低声喊道。像玩牌那样，她的反应超级灵敏，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应变能力，精准的走位和迅速的反应，每在危急时刻迅速调整策略，把局势扭转过来。
“打公鸡吗？”无疾问。
“没有意义，不要打。留着它帮我锁定目标。”
无疾手指微顿，听话地开火掩护。他原以为承书只是反应快，直到她多次在危急时刻冷静下达战术指令，才意识到还拥有出色的战术意识。这样的女孩，真是杀场上的王者。
“往里走，掩护我。”承书吩咐。
无疾笑着开火掩护，忽然来了句：“你打游戏这么猛，上战场也这么狠吗？”
“这个，我没想过啊，”承书伏在虚拟窗户下，耐心的等待狙击手的自我暴露，“不过，这种事情谁会希望发生呢？我最近在看《文明的冲突》，亨大爷在书里提到俄罗斯会打乌克兰。一个撕裂的国家，文明分界线总是冲突的起点，尤其是它对俄罗斯的重要性摆在那。”
“你如果上战场，一定是王者！”无疾脱口而出。
“哈哈哈，你是说我有暴力倾向？”承书一枪精准打破窗户玻璃，飞身贴近墙壁，“我同学都说我妖，不过我已经习惯啦。”
无疾盯着屏幕，笑着摇头。这个女孩，看似随性，藏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力量感，“你经常玩游戏？”
“没有，平时很忙，放学回家，我除了要写作业，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的。”承书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无伤，她想到无伤承诺初三陪她回家，想到一个人在家的老爸，孤孤单单。
手指轻轻滑过屏幕的同时，她的思绪已经不在游戏里，隐约捕捉到无伤的笑声，她迅速转开目光，心底一阵刺痛又莫名温暖。
无伤也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在盯着她看，猛的和她的视线撞到一起，他的脸色似乎变了变，一时之间她几乎有点错愕，辨不明其中的滋味，可是等她再定睛去看，他的神色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熟悉的笑，跳跃而明亮。
承书分不清，他的视线是否真的有意停留，还是自己多心。
“承书，赶紧躲开，他换位置了。”无疾着急的喊叫。
和无疾在一起，有种和无伤在一起所没有的轻松和自在，她能最彻底的做她自己，不必顾虑、不必压抑，甚至不必多想什么。
而无疾也同样惊叹。
短短半天，承书的单纯与聪慧已经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明明年纪不大，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轻视的强大气场，既干净又通透，对事情有种近乎邪魅的感知力和预判力。她和别人不一样，甚至让他有些不安，在她面前，似乎所有的伪装都显得幼稚。她让他想靠近，却也让他不敢懈怠。
和她一起冒险，每次的化险为夷和出其不意地制造出的惊喜，让他感觉刺激又新鲜。
春节还有个好处，本来渐行渐远的关系会因为这个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团聚，再次交汇又密切了起来。
而作为晚辈的五个人，除了无伤和承书，都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无疾在说了几次“不行了，一定要走了，再不回家，老娘又要发飙了……”后，总算恋恋不舍的梭哈十局完美收官，救火般的就往家跑。
蔡语黛和隋军带着几分酒意，各自回家继续下一波的胡吃海喝。
无伤收拾好桌子，打扫完卫生。也许是因为红酒和啤酒混着喝的原因，他觉得精神特别的亢奋。来来回回的楼上楼下的忙乎转悠半天。
洗完澡，看看时间快十二点，老妈和姐姐大概今晚不回了。
他一边甩着头上的水，一边拿着毛巾往房间走。路过承书房间，灯光从门缝泻出来，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嘛？
“吴怼怼，怎么还不睡觉？！早点睡！”他敲敲门。
“你不也没睡吗？！”里面声音马上传出来。
顶嘴倒挺快！些微用力门就开了，承书正坐在床头埋头看书。
“怎么还看书啊？大过年的，不要看了，书呆子。”
“哪条法律规定过年不能看书？”承书抬头看他，“你怎么像我爸一样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