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你那里好不好?
放在你那里好不好?
两人回到俱乐部, 鹿宁悠表示先吃斋沐浴再来听一下为夏门cp创作的歌曲。
既然是吃斋沐浴,为了仪式感,所花时间就长了那么一点。
换上行动方便的草绿色毛衣配牛仔裤再去找陆白瑜, 那个游走在上班与加班间的男人又没声了。
可能是被公司拎走开会,又或是被剧本绑架了。
总之, 已经麻了,见怪不怪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 提前问了男朋友门锁密码, 一打开,里面安安静静的。
俱乐部的宿舍布置得和酒店差不多, 二十几平的客厅连着配有落地窗的卧室。
夕阳还未落尽,世界还是一半青一半白, 擡眼就能看到窗外生生不息的雪覆盖在玉龙般的山脉上。
鹿宁悠这段时间都在顶门进顶门出,身上肌肉每天都是酸的。她揉了揉肩膀, 趴在沙发靠垫上,思考该去哪打捞又消失的男朋友。
微信依旧安静如鸡。
正前方的浴室门忽然被打开, 白茫茫的水蒸气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像是种朦胧滤镜衬托着肩宽腿长的男人出浴。下颚线冷硬, 喉结明显, 那双总能挂着她还能自由活动的双臂是真的有紧实的肌肉,只是穿着衣服不太明显。
重点是他下半身只随便套了条休闲裤, 抽绳设计, 要命的是中间有个沟, 此刻就这么随意敞开着, 露着字母边缘的黑色布料。
赤着上半身的陆白瑜踩着拖鞋慢悠悠走出来,看到像只竹笋一样杵在客厅的人。
双双楞了下。
鹿宁悠捂着眼睛, 迅速转过头,身体往下挪动, 完全缩在了沙发后。
有一抹没听大脑指挥的视线,在不该停留的突起位置上多停留了一秒。
她的眸子,杏仁状,灵动又会说话,总是很明亮。
陆白瑜想不注意到那做贼心虚的一眼都难。
还带了点我就是想看就看了的嚣张,可爱又可恨。
陆白瑜看她这个反应,笑了。从胸腔漫出的一声,带着刚洗完澡的沙哑,像蒙了层浴室的雾气,莫名性感。
“躲什么?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不仅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不速之客,还倒打一耙。
“你在说什么?陆白瑜你能不能守点男德,先把裤子穿上。”
“我明明穿着裤子,而且是谁老拽我裤子?”
美男出浴的画面还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鹿宁悠根本没有思考的馀量,“难道是我吗?”
明明就是拽了,好几次,这还能不认账的?
“……就是你。”
沙发里躲着的那个竹笋没声了,陆白瑜走过去俯身一看,她还捂着眼睛呢。
他半拖着嗓音问,“这么紧张?我记得你在姐妹群里可不是这样。”
死去的回忆又在攻击鹿宁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粉色派大星就是陆白瑜,就在群聊里奔放了那么点。
都是知根知底的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忠於自己的欲望。
【男菩萨为什么只脱一半?】
【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吗?】
【连腹肌都只露三块,没劲,走了。】
【能不能直接快进到做饭阶段。】
还有很多,不限於以上这些丢人的言论。
像是一把羞耻的回旋镖扎向了自己,人活着还是要点脸的,不然黑历史太多,指不定哪天就爆雷了。
“别管,你衣服裤子穿好没?”
“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宁悠忍着羞耻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穿着款式最简单的小背心,漫不经心地拿着块黑色毛巾擦头发,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他脖子上的青筋滚落到起伏的肌肉上,再滑至锁骨处,最后消无声息地末入内陷的领口。
还有他脸上似笑非笑微微勾着嘴角,注视着自己黑沈又神秘的眸子。
为什么感觉还不如不穿,现在反倒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她在思考,她真的在认真思考,这玩意放在男人身上也适用的吗?
她以挑事来遮掩自己胡乱的心跳,&“你现在这样子的照片发给公司,我保证那些小盒子的生产商都会排着队来找你做代言了。&“
陆白瑜再次低下头,假装听不懂,“什么小盒子。”
他呼出的气息混着沐浴露与水蒸气的味道一股脑笼罩住了她,连那不太清白的水珠都滴在脸上。
怀疑他是故意的。
鹿宁悠把男人往外推开了点,“就是那种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他眼尾上挑,“骨灰盒?”
鹿宁悠表情有些皲裂,随即一想,上床到上坟一步到位也挺好的。
“拍《海边之夜》的时候亲都亲过几次了,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你在别扭什么?”
陆白瑜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这下沙哑的声音变成了立体的了,听得都开始燥热。
“那不一样。”鹿宁悠说完发现有点不严谨,义正言辞地补充,“而且什么叫该看的都看过,我根本没看过!”
短暂地沈默了几秒,他薄唇一启,轻描淡地扔雷,“那要看吗?现在看也合法。”
“……”
她搭在手下的沙发扶手差点被捏碎,僵硬地转头,眼里是满满的震惊,你也会开通往高速公路的车?
看到她被逗得越来越僵硬的表情,耳垂都红得快滴血,陆白瑜伸手揉了下她的脸,也掐断了她脑内不健康的黄色废料。
“听歌吧,有几个版本,看看你喜欢哪个。我先去隔壁看下剧本,听完喊我。”
陆白瑜从背包里拿出耳机给她带上,划开手机播放。
前奏的哨声就吸引住了她。
纯人声没有背景音的哨声让人耳目一新。高低音转换丶强声丶气声丶撕裂音来让整首歌的人声也变得像伴奏一样。
不愧是顶流歌手,开口便是惊艳。
很快轻快,律动感强的背景音加入,身体就会情不自禁随着节奏摇摆。
“车窗外,这城市,独自徘徊。”
“这场戏,谁参演,无人生还。”
“结局,谜底,写一半,要我,怎么猜。”
“……”
不得不说,谢西池的声音是真的好听,还未交上最后的答卷就想给他先批个满分。
听完几个版本,反覆对比,已是一小时后。鹿宁悠觉得各有千秋,歌词填得也很好。每个段落都是惊喜。
填词人分了夏池视角与夏添视角,唱出来的感觉就变了。
高潮部分记忆点很强,她都能跟着音乐一块哼唱出来了。
“陆白瑜,我觉得都很好听嗳。我喜欢那句别再破碎,别再枯萎,不过是是非非。”
鹿宁悠摘下耳机,无人回应。
好嘛,客厅里又没人了。
她起身往卧室里探头,卧室里的他正陷在柔软的床上。
鹿宁悠走近床边,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蓄了一圈,看来外出的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在床侧,有本厚厚的剧本散落着,她捡起粗略地读了下。
相对於流行的爱情剧,这本偏向於写实,伏笔多,一环扣这一环。男女主基本没有什么感情戏,他们是同学是挚友,唯独不是恋人。剧本更多的笔墨落在对人性的思考上。
很有深度的一个剧本。
也不是不懂男女之间那点事,她擡头看着光天化日之下,窗帘也敞开着,对着陆白瑜也信任,就爬到了床的另一侧坐下来,仔细研究起他的剧本。
这一看就停不下了,正文里剧情各种反转,就是把第一幕里最不起眼的小卖部老板单独拎出来,都有完整的故事线。
姿势也从最开始的盘腿坐变成侧躺,又变成趴在床上。
到处下陷覆而弹起的床垫,惊动了本就浅睡的陆白瑜。
鹿宁悠注意力还在某一页的剧本上,馀光忽而对上了一双睡眼惺忪的黑眸。
很快那双眼睛聚焦,变得神采奕奕。
他微微眯起眼好似在问,你什么情况?
想到一进这个房间就被他压制,反骨长了出来,她嘴硬了句,“看你一直睡着不动,想着要不你翻一翻身吧,怕你睡糊了。”
一如既往,奇怪的脑回路。
男人开口的带着刚起床的低哑,还带着丝戒备与警告,“又准备往我身上蹦?”
这回倒是懂得洁身自好,知道要守男德了。
“没那想法。”鹿宁悠避开他的视线,指了指枕头下面,“你在床上放了什么,怎么有点咯人呢?”
陆白瑜恶劣的心思又起,漆黑的眸子玩味地盯着她,“就是你说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是骨灰盒的那种。”
“……”
效果显着,她又被杀得措手不及。张了张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了下红润的唇。
陆白瑜刚醒,浑身透着股懒劲。他勾了勾嘴角,坐起身,把藏着的宝贝拿出来,示意给她看是副他的耳机,给她戴的是新买的。
随后他一秒恢覆正经,“听完歌了吧,喜欢哪个版本?”
感觉他就像个大型猫科动物,撩人时不动声色,专注着等小动物上钩,狩猎如同刻在dna的本能。逗弄完猎物又恢覆了冷酷的本色,眼眸黑白分明像是副清冷的水墨画。
而她就是那个被逗弄的猎物。
不知不觉中就顺应着他的节奏走。
鹿宁悠强强制又要罢工的大脑重新开机,“高潮部分是别再破碎,别再枯萎,不过是是非非。”
“用贝斯弹的那段?”
“对,还有后面那个鼓点,太好听了吧。原谅我的用词匮乏,就是觉得上头。”
陆白瑜咳了下,那段确实洗脑,他前上一个礼拜闭上眼,梦里都是那段旋律,轻而易举就能唱出来。
“越是向前,越是下坠。迷失其中,绝望轮回。子弹出膛的瞬间,我的心跳会给你答案。”
没有太多技巧,但胜在嗓音得天独厚,像裹着砂砾富有质感。
“破碎迷离,不断沈浸。一场邂逅,梦中相会。顺着梦境的棱线,去往另一个世界。”
听着他一句一句唱着,鹿宁悠第一次听他唱歌,被他吸引着,人凑过去,脸颊贴在他的肩头。
仰着脸,如小鹿般黑亮的眸子带着几分崇拜看着他。
暖色的晚霞下,她的黑发自然散落在一边,露出洁白的一截肩头,肌肤带着层漂亮的粉色,如花瓣般展开。就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软的。
香甜的气息缠绕在身侧,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
只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鹿宁悠天真地问,“怎么不唱了,你耳机里的bgm停了吗?”
陆白瑜垂眼看着她双手环绕住自己,耳机被摘下,发现里面还有歌,她又眨了眨眼用着无辜的眼神询问,这明明还有啊。
近在咫尺的距离,空气中混合着甜味,沐浴液,衣物的清香剂。
变得浑浊而诱人。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她像是有着小动物般的机警,长而浓密的睫毛扫了下,便往后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长。
他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卑劣的占有欲,生根发芽。
从他狭长深刻的眼眸中发现了危险信号,她又往后躲了躲,“陆白瑜,你在想什么?”
陆白瑜没说话,顺着她斜靠在自己的姿势,将她抱到了怀里,对着她还未闭合的唇瓣吻了下去。
鹿宁悠一直手被他带到脖子上,感受着他脖子上有力跳动的筋脉,听着他逐渐变成粗重的呼吸声,不停升温的胸膛。
以及他带着侵略性的唇舌,掠过她的舌尖直至尾部,呼吸与思考都被夺去,就仿佛有团火在两人之间燃烧。
鹿宁悠没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陆白瑜停了下来,从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中撤出,将她的脑袋搁在肩膀,沈着嗓音问,“不喜欢?”
她深吸了口气,重获自由,却说不出话。
被他这记灼热绵长的吻亲得难以思考,她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维持不住,跌坐在他腿上。
猝不及防地发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就隔着层单薄的布料。
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仅存的理智像是要被燃烧殆尽。
僵硬的身体忽而软了下来,她往前调整了下位置,想避开那团火焰,身体蜷成柔软的一团,脸埋进他的颈窝,“能不能把你身下的东西拿开啊。”
如浓墨般的眸子染上猩红的欲念,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那放在哪,放在你那里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