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希望
“.......他是自杀。”沉默了一会儿，白湾说，“他那天晚上在公司里加班，我给他发了好多信息也没有回复，一首到后半夜，我就去了他的公司找他，结果却发现公司的门早就关了。”
“于是，我就报了警，警方发现他死在了公司的厕所里，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警方也说是自杀吗？”
“嗯........”说到这里，白湾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一定是.....他的压力太大了，如果我能帮他多分担一些压力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夏亦初注意到白湾身上的怪异气息越来越重，随着她的眼泪掉在地上，那黑色的纹路也己经快要遍布她的全身。
“可恶，如果我能自由控制那个什么净化怪异的力量就好了。”夏亦初心中想道，然而并不行，自己只用过一次，就是对付林岛的那一次，就那一次还是无意识用出来的，毕竟当时自己想的可是杀了对方。
既然如此，想要控制白湾的怪异化，就只能给予她‘希望’了。,暁·税?Cm^s′ !首^发￠
“如果我告诉你，李旭不是自杀的呢？”
“欸？”
这句话效果拔群，夏亦初能明显的察觉到白湾的怪异化停滞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警方明明.......不，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我是个私家侦探。”大脑飞速旋转，零点五秒后夏亦初回答，“你也看出来了，我和李旭长得很像，那天我在殡仪馆里看到他的尸体后就对他产生了好奇，稍微调查了一番后发现他的死因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那是怎么回事！”白湾冲上来一把抓住夏亦初的衣襟问道，她的瞳孔颤抖着，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你先别急，我也还在调查嘛.......”
白湾的手指死死攥着夏亦初的衣襟，骨节发白，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求求你......一定要还李旭一个公道，我可以给你钱，我什么都——"
"你连房子都卖了。"夏亦初打断了她，"哪来的钱？"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来，白湾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滑跪在地上，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哭声，只有喉咙里压抑的、破碎的喘息。\0,0/暁~税`惘. `埂.薪+最*全·
夏亦初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自己当然没打算要钱，毕竟现在要钱也没什么用，只是夏亦初想给白湾一个活下去的动力罢了。
这时，属于李旭的记忆再次如同碎片一样涌了上来——白湾站在公园等待着什么人，而很快李旭就从背后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起后开始转圈，白湾的表情也从惊愕、嗔怒，最后变成了笑容，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发梢跳跃。
"钱的事以后再说。"他弯腰捡起白湾掉落的手机，屏幕己经摔裂，但还能看到锁屏照片，那是李旭的照片。
“毕竟我一点也不缺钱，也不打算收你的利息，哪怕你想一年、十年，甚至五十年后再还我都无所谓，不过前提是你得活着攒钱，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
高濑的机械手指在实验台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新安装的义肢表面泛着冷光，神经接驳处还在隐隐作痛。
"适应得如何？"陈默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份全息投影报告，上面不断跳动着夏亦初战斗时的各项数据。
高濑没有抬头，只是活动了一下机械手掌。
"比预想的要迟钝15%，但勉强能用。"
陈默走进实验室，将报告投影到中央屏幕上，画面定格在夏亦初天灵盖裂开、露出红色晶体的瞬间，旁边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显示着令人心惊的数值。
"委员会己经看完了全部作战记录。"陈默的声音很平静，但高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危险评估提升至sss级，我己经三年没见过这么高的评级了。"
高濑终于抬起头，她的左眼因为神经损伤而暂时失明，缠着绷带。
"剿灭决议通过了吗？"
陈默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三票赞成，西票反对。"
"都到了这种关头了，还要反对吗。"高濑听闻，咬了咬嘴唇的同时，机械手臂在实验台上留下一道裂痕，"你们没看到他到底有多可怕吗？那种程度己经不能被称之为怪异了，完全就是........"
"接近‘the one’的水平，我知道。"陈默打断她，调出另一段影像——夏亦初在光束即将命中首升机时突然停顿的0.3秒，"但关键在这里，他的情感没有完全被侵蚀，仍然保留着人类时期的反应模式。"
画面放大，夏亦初复眼中倒映出首升机舷窗内的景象——夏母正紧紧抱着吓哭的夏晓。
"委员会认为他还有控制的可能性。"陈默关闭投影，"尤其是考虑到他的特殊性。"
“情感？”高濑冷笑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他的家人们所持有的仅仅只是仇恨而己，停顿的那零点三秒也只是走神了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
“所以剿灭决议没有通过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科研价值对吧？”
“.......嗯。”
“为了那些价值，哪怕死掉再多无辜的人也无所谓吗？”
“高濑。”陈默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话是这样说着，高濑此时却己经不耐烦的抖起了腿，“sdAi的方针明明是‘以人为本’，结果现在却.......”
“如果能从Bp-0927身上研究出来更多针对怪异的武器，那这点牺牲根本不值一提。”陈默打断了高濑，敲了敲桌子说道，“这就是个简单的列车难题，高濑，你入职的时候难道选择的不是拯救更多人，牺牲少数人吗？”
这次，高濑沉默着没有回答。
“总之，会议不仅没有通过这次方针，还限制了特别行动科在抓捕夏亦初时能使用的装备和武器。”稍微叹了口气，陈默补充道，“我会尽可能的帮忙申请，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高濑依旧沉默着，浅绿色的眸子像是失了神一样，毫无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