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自由与忍道的交汇
林尘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鸣人的影子在焦土上晃了晃,又稳稳立住。
这个总把"我要当火影"挂在嘴边的金发少年,此刻额角还沾着血渍,可眼里的光比九尾查克拉更灼人。
林尘的指节在掌心攥得发白——他记得三天前在系统空间初见鸣人的时候,那家伙还蹲在角落啃一乐拉面,汤碗里的叉烧都快被他戳穿了,说什么"要是现实里也有这么多拉面就好了"。
"你说得对......"鸣人吸了吸鼻子,尾音还带着点没褪尽的哽咽,可当他仰起头时,林尘看见他睫毛上的水珠被风卷走,"我不是为了复仇活着,而是为了守护未来。"他的手掌按在胸口,那里能摸到九尾查克拉的滚烫,"像伊鲁卡老师说的,像卡卡西老师说的,像......像自来也老师说的。"
林尘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父亲被黑帮围在巷口的那晚,他缩在垃圾桶后面,听见父亲断气前最后一句话是"小尘,要活得比他们硬"。
此刻他望着鸣人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把那句"我懂"咽了回去——有些东西,不需要说破。
斑的冷笑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每个人的耳膜。
"可笑。"须佐能乎的骨架在黑炎山残烬里拔高,血月被挤得变了形,"你以为靠这种软弱的信念就能阻止我?"他的写轮眼在眼眶里转动,每一圈都掀起腥风,"看看你脚下——"
幻境突然扭曲。
林尘感觉地面在往下陷,不是普通的泥土,是无数半透明的手。
那些手有的缠着绷带,有的指甲裂成碎片,还有的腕骨上挂着木叶护额——是被斑的幻术吞噬的灵魂。
他们的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林尘能听见,那些被压在喉咙里的呜咽:"妈妈......老师,我疼......鸣人,救救我......"
"林尘!"苏璃的声音像一记清越的钟。
林尘转头,看见她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骨玉上,青紫色的灵力顺着骨纹窜出来,在众人头顶织成网。
她的右眼朱雀胎记泛起红光,发梢被灵力掀起,"必须突破核心!"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骨玉表面裂开细纹,"这幻境的锚点在斑的查克拉里,你们得——"
"我知道。"林尘打断她。
他能看见苏璃的灵力网正在被灵魂之手撕扯,每道裂痕都渗出淡金色的光——那是她用阴阳家血脉强行加固的痕迹。
他又看向鸣人,后者的九尾查克拉已经裹住全身,九条尾巴在身后翻涌,像要把整片天空撕开,"你准备好没?"
"从当上火影那天就准备好了。"鸣人咧嘴笑,螺旋丸在掌心炸响,金色和红色的查克拉绞成漩涡,"这次换我当你的刀。"
林尘的左手按在胸口。
那里有系统的提示音在震动:"检测到宿主与召唤物契合度突破80%,开启共享能力——"他的武道境界在飙升,原本停在淬体九重的瓶颈突然松动,皮肤下有热流在窜,像父亲教他的"崩山拳"要破体而出。
斑的须佐能乎挥出拳头。
林尘没躲。
他迎着拳风冲上去,左拳缠上鸣人共享的九尾查克拉,右拳凝着自己的崩山劲。
拳头和须佐能乎相撞的瞬间,他听见骨裂声——不是他的,是须佐能乎的骨架。
"老东西!"林尘吼得嗓子发疼,"你见过现实里的武道吗?"他的"武"字刺青在左臂发烫,"我们练拳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
"为了让该活的人活!"鸣人从他身侧窜出,螺旋丸轰在须佐能乎的膝盖上。
骨架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叫,斑的写轮眼第一次出现裂痕,"为了让伊鲁卡老师的笑容不消失,为了让博人能骑在我脖子上看烟花,为了——"他的查克拉突然暴涨,把林尘整个人托起来,"为了让你这种只会活在过去的家伙,看看未来有多亮!"
灵魂之手突然松开了。
那些半透明的影子开始往上飘,他们的嘴终于能发出声音,是孩童的笑声,是拉面馆的喧闹声,是木叶村晨钟的回响。
苏璃的灵力网"唰"地收进骨玉,她踉跄两步,善逸立刻扶住她——鬼灭剑士的日轮刀雷纹还在噼啪作响,刚才他偷偷用雷之呼吸帮她稳住了结界。
岳山的镇山剑"嗡"地一声,裂痕完全愈合。
他冲林尘点头,剑指斑:"我守住退路。"柳清风的青铜卦钱突然全部立起来,在他头顶排成北斗形状,老人摸了摸胡须,目光扫过怀里的秘典——那本书的封皮是用龙鳞做的,刚才一直压在他袖口里。
斑的须佐能乎开始崩解。
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第一次露出慌乱。
黑炎山的残烬不再腾起,血月被撕开一道裂缝,漏下现实世界的月光。
林尘和鸣人站在裂缝下,查克拉和拳劲还在他们周围翻涌,像两团不会熄灭的火。
"这不可能......"斑的声音发颤。
"有什么不可能?"林尘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像头狼,"你困得住过去的影子,困不住现在的活人。"他转头看向苏璃,后者对他比了个"三"的手势——结界还能撑三分钟。
柳清风的秘典突然自己翻开了。
老人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嘴型动了动。
林尘听见风里飘来几个古字,像是"破妄归真"之类的,但没等他听清,斑的写轮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想跑?"鸣人怒喝。
他的九尾查克拉裹住林尘,两人同时跃起,朝着血月裂缝冲去。
而在他们背后,柳清风的卦钱突然全部碎裂。
老人翻开秘典的手顿了顿,指尖抚过某页画着八卦阵的插图,轻声念道:"天地定位......"
月光更亮了。
柳清风的秘典在月光下泛起幽光,泛黄纸页上的朱砂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像赤蛇般游向空中。
老人的手指深深掐进书脊,指节发白如骨,喉间溢出破碎的古音:"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破妄归真,以心为引——"最后一个"引"字出口时,他的唇角渗出黑血,那是强行调用阴阳家禁术反噬的征兆。
林尘能感觉到脚下的幻境在震颤,像一块被沸水烫皱的绢帛。
鸣人滚烫的查克拉裹着他的腰,九尾的须毛扫过他后颈,带起一片鸡皮疙瘩。"抓住我!"鸣人吼得气音都破了,红色查克拉在两人身周凝成螺旋,"我能感觉到核心——就在血月裂缝后面!"
林尘的左手按在鸣人的后背上,能清晰摸到查克拉流动的脉络。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契合度突破95%,共享能力升级为【道韵共鸣】。"他的崩山劲突然有了温度,不再是父亲教的刚猛爆裂,而是像春溪破冰般,带着某种让灵魂舒展的力量——这是鸣人的忍道,是"即使被世界排斥也要守护重要之人"的倔强。
"老斑!"林尘扯开嗓子,声音震得耳膜发疼,"你见过现实里的人怎么活吗?"他想起小时候蹲在拉面馆外,闻着猪骨汤的香气流口水;想起当教练时,孩子们被他揍哭却咬着牙爬起来的脸;想起苏璃每次用骨玉时,右眼朱雀胎记会泛起的暖光,"我们不是谁的棋子,不是谁的工具!"他的"武"字刺青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我们练拳,是为了能站着说——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定!"
鸣人的查克拉突然暴涨成金色漩涡。
他的瞳孔变成竖瞳,是九尾完全融合的征兆:"我当上火影那天,伊鲁卡老师说'你终于成为自己故事里的主角了'。"他的螺旋丸裹着林尘的崩山劲,两种力量在掌心绞成光团,"斑爷爷,你被困在无限月读里太久了——"光团炸响的瞬间,他露出标志性的虎牙笑,"真正的未来,可比你想象的热闹多了!"
斑的写轮眼终于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须佐能乎的骨架发出垂死的哀鸣,黑炎山的残烬被气浪卷上天空,化作千万点火星。
那些被吞噬的灵魂突然有了颜色:穿粉裙的小女孩扑进母亲怀里,木叶上忍揉着后辈的头,连自来也的酒葫芦都叮铃当啷滚到鸣人脚边。
苏璃的骨玉"咔"地一声闭合,她踉跄着扶住善逸的肩膀,后者的雷之呼吸还在滋滋作响,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苏小姐,你刚才的血都滴到我刀鞘上了......"
岳山的镇山剑突然发出龙吟。
他横剑挡在众人身前,剑刃上的裂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退。"只说一个字,却让所有试图反扑的黑影都顿在原地。
柳清风的秘典"啪"地合上,他扶了扶发颤的胡须,指尖在封皮龙鳞上抹过,把咳到掌心的血又偷偷攥进袖里——这是老辈人的体面。
幻境核心在轰鸣中碎裂。
林尘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像被人用闪光灯直怼着脸。
等视线恢复时,他正跪在现实世界的水泥地上,膝盖硌得生疼。
身后是熟悉的武道馆,沙袋在穿堂风里摇晃,墙上"止戈为武"的匾额被震得歪了半寸。
鸣人蹲在他旁边,正用查克拉给擦伤的膝盖止血,发梢还沾着幻境里的焦土:"这就是现实啊......"他吸了吸鼻子,突然咧嘴笑,"比无限月读里的空气好闻多了!"
斑的虚影还悬在半空。
他的须佐能乎只剩一只破碎的手臂,写轮眼的猩红褪成暗红,像两团快熄灭的炭火。
当他的目光扫过林尘时,瞳孔第一次收缩成正常大小——不再是轮回眼的空洞,而是人类的惊讶:"有趣......"他的声音不再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倒像个真正的老人在琢磨什么,"你不是被命运锁链拴住的王者,不是被村子规训的忍者......"他伸出虚幻的手指,指向林尘心口,"你是谁?"
晚风掀起林尘的衣角。
他抹掉嘴角的血,站起身。
武道馆的灯光从背后照过来,把他左臂的"武"字刺青映得发亮。
斑的质问还在空气里回荡,像根细针轻轻扎着耳膜。
林尘望着对方眼里的疑惑,突然笑了——那是他当教练时,看见学员终于悟到拳理的笑。
他抬起手,指节捏得咔咔响,朝着斑的虚影,一步一步,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