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众人往门口望去，王掌柜在红玉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他眼睛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秦渊身上，“不好意思，秦少，让大家久等了。”
秦渊假意拿出怀表，打开看了看，“王掌柜，没关系，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你真是个守信之人。”
“守信，是我们日升昌的立身之本，我当然也要将其做为我的立身之本。”
“秦先生，这就是你让我们等的人？”威廉傲慢地问道，“你这是对我们摩根银行的侮辱，难道什么人都有资格跟我们竞争？”
威廉的话，让王掌柜脸色有些难看，但转瞬即逝。他双手抱拳，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摩根银行的威廉先生？”
“是我，又怎样？”
王掌柜笑容满面地说道：“在下山西票号日升昌成都分号的掌柜，王明远。今日有幸能见到威廉先生，真是王某人的福气。”
其实王掌柜是认识威廉的，他也一首想通过威廉，跟摩根银行接上线，但总是失之交臂。
今日虽然可能是竞争对手，但以后说不定就能成为商业伙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掌柜都己经这样了，威廉也不好再端着，演过了，就不太好了。
“我也早就听说日升昌的王掌柜，不过今日这局，不是你们应该参与的。*x·i?a,o·s+h/u,o.n_i!u\.`c~o.m\”
王掌柜把头转向秦渊，似乎在等秦渊站出来说句话。
秦渊立马领会，有些不悦地说道，“威廉先生，我之前就说过了，今日是价高者得。如果你们有什么个人恩怨，请离开之后，自己去清算。”
“哼！”威廉有些不开心地别过头去。
看到秦渊对威廉的态度，王掌柜仔细端详了一下两人，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便把目光定格在汉斯身上，“秦少，请问这位是？”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德华银行的米勒。”
“德华银行在成都的代表不是施密特先生吗？”
“米勒先生是从总部过来的，施密特先生也要听命于他。“秦渊按早就想好的说辞应付道。
“米勒先生，居然有人怀疑你的身份，看来你得解释一番了。”威廉故意挑拨道。
“哼，他也配。就是你，威廉，请注意你的身份，别挑事儿。”汉斯不屑地说道。
威廉嘴角微挑，但什么也没有说。
王掌柜本来还有些疑惑，但看到威廉对汉斯的态度，两人明显认识，不像有假，也不再多想。
正在这时，红玉又走了进来，亲自给王掌柜倒了杯茶，然后对秦渊递了个眼色。
这是她和秦渊商量好的暗号，表示日本的伊藤也到了，被她安排在了隔壁包厢。/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秦渊见所有正主都到了，立即说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我先简单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我手上有310万两的川汉铁路股票，差不多占总股份的10%。今天谁出价高，我就把股票全部卖给他。”
汉斯突然问道：“如果我们出价相同呢？”
秦渊笑了笑，“那就你们自己商量如何分配这些股票。如果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你们也可以石头剪刀布，我把股票卖给你们之间的胜者。”
“秦先生，你这样太儿戏了。”汉斯有些不满道。
“开个玩笑嘛，这个价格也没有上限，你们出价怎么可能相同呢？”秦渊连忙安抚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废话了，我们现在开始，大家谁先报价。”
王掌柜、汉斯和威廉三人互相望了望，但谁也没有抢先报价。
秦渊又说道：“为了节约时间，我建议从八折开始报价。”
王掌柜马上接口道：“八折是不是有点高了？”
话音刚落，汉斯冷冷地说道：“八折，我要了。”
“米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德华银行打的什么主意，你们不就是想拿到这些股权后，再加上债权，想主导我们西国银行团吗？你别做梦了，我出八五折。”威廉豪气地说道。
王掌柜听到两人的竞价，倒吸了一口凉气。特别是威廉说的股权加债权的模式主导西国银行团，这不就是日本人的目的吗？
“两位，你们就这么想得到这批股权？难道你们不知道朝廷很快就要宣布铁路国有，这些股票很可能成为废纸
。”
“关你什么事儿，你不想买，就滚一边儿去。”汉斯把刚才对威廉的气撒到了王掌柜身上。“我出九折。”
王掌柜有些难办了，他在来之前，日本人给他的限价是八折，没想到八折却是起步价。
而且现在价格己经到了九折，他是出价，还是不出价呢？
但日本人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须拿下这些股票。
否则将影响日本人的计划，具体是什么计划，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办不好这件事情。他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栽在日本黑龙会的手上了。
他知道伊藤现在就在隔壁，他必须提醒伊藤，现在局势己经不是他能掌控了。
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听威廉大声说道，“我们志在必得，九五折。”
王掌柜打了个哆嗦，但反应过来之后，比威廉还大声地说道：“两位好好说，川汉铁路股票现在市面上也没有九五折啊。这么高的价格，我们还不如到市面上去收购。”
“幼稚。”威廉不屑地说道：“你到市面上去抢购这么多股票，价格早上天了。你先到我们美国股市上去学几年，再来说话吧。”
王掌柜一时语塞，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
“哎呀！王掌柜、威廉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刚才我在隔壁，听到你们的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原来真是你们。幸会......幸会......”伊藤人还没进来，声音己经先传进来了。
“您是哪个？”秦渊故意问道。
“这位是日本横滨正金银行伊藤先生。”王掌柜擦了一下额头的微汗，赶紧介绍道。
伊藤瞟了眼王掌柜，然后拱手对秦渊说道：“鄙人伊藤建仁，供职于日本横滨正金银行。这位先生仪表堂堂，莫不是秦府的秦三少爷？”
“关你啥子事？我们在谈正事，你跑进来，干啥子？”
“秦少，他可是日......”王掌柜赶紧提醒秦渊。
“日锤子，老子只日婆娘，眼里只认得到钱。”秦渊没让他说完就打断道。
伊藤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个纨绔，太不讲道理了，太没有礼貌了。
“伊藤，你跑来做什么？”威廉原本就不喜欢这个伊藤，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他落面子，心里爽得很。
伊藤也不喜欢这个平时傲慢的美国人，他给王掌柜递了个眼色，王掌柜立马说道：“伊藤先生，我们在这里竞价买股，如果您有意参加，我相信秦少也不会拒绝。是吧，秦少。”
“老子刚才说了，眼里只认得到钱。”
没想到，伊藤却说道：“股票的事，我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