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包月郎的名头
雕花窗棂漏进的晨光如金线般缠绕在红玉腰间,秦渊迷迷糊糊间感到怀中人轻轻推搡,鼻尖萦绕着淡雅的栀子花香。.删¨芭?墈′书!网+ *芜_错+内`容\
他睁开眼,只见红玉披散着乌黑长发,昨夜卸去妆容的脸庞在晨光中白皙透明,眼下泛着淡淡粉晕,好似被露水洇湿的玉兰花瓣。
红玉指尖在他胸前轻轻划圈,声音软糯:“三少,快起床啰。”
秦渊伸了个懒腰,“还早得嘛,急啥子嘛。”
这是秦渊几世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比第一世还要舒坦。
第一世身边那么多女人,哪一个是真心爱他的?
他自己嘴上说着爱,心里也清楚,那不过是欢愉时的调味剂罢了。
而红玉,虽沦落风尘,却守身如玉,秦渊第一次有了爱的感觉。
但他也不确定这是真爱,还是前几世的枪林弹雨,让他开始倍加珍惜眼前这难得的温存。
只是原主......
他的目光落在床脚的元帕上,那抹嫣红格外醒目。
新婚前夜,原主终于抱得红玉归,却偏要效仿“李白醉酒诗百篇”,难道李白比红玉还美?
原主后来的记忆完全断片,秦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原主到底是真正的柳下惠,还是酒后无能,真是个奇葩!
想到这里,秦渊不禁笑出声来。
“笑啥子?”红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极了好奇宝宝。_0+7·z_w¢..c·o^m/
“我在想大婚前一夜,我为啥子非要学'李白醉酒诗百篇',放着美人在那儿独伤悲。”秦渊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红玉柔软光滑的后背。
“哪个说我独伤悲了,你坏得很。”红玉从他怀中挣脱,翻过身去,将洁白的后背和浑圆的臀部留给他。
秦渊顺势从身后搂住她:“说好的要当一回一夜七次郎,你却只让我当了三次郎。现在天气正好,我们补上。”
“轻点......你再不回去,林大小姐就要来捉你回去了。”红玉挣扎了一下,却还是顺从地被秦渊翻过身来。
“林大小姐才不会管我。”秦渊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
“为啥......”话还没说完,红玉的樱桃小嘴就被秦渊堵上了......
一番云雨之后,秦渊没有完成他七次郎的目标,就被红玉催着赶紧回家。
回望红玉倚在门前望夫归来的模样,秦渊不禁苦笑,再不走,自己绝对要沦陷了。
离开红玉的厢房,秦渊准备去找张斯可商议后续的计划。
他向龟公打听张斯可的下落,龟公赔笑:“张少爷昨夜没有留宿在芙蓉楼,说是去新军营地值夜了。”
秦渊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张斯可难道不知兄弟有“三铁”?他这样,以后还怎么做兄弟?
秦渊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怎么总是把别人想得跟自己一样。-芯·完,夲!鉮*占. ,首!发.
算了,股票的后续计划,也不急在一时。日本人没那么快调集完威廉要的那些资金。
当务之急是盯着暂放在摩根银行的那些股票,只要日升昌的人去提票,就要准备动手了,一定不能让这些股票到日本人手上。
秦渊准备挑选几个机灵点的护卫队员盯着日升昌的人。
秦渊从芙蓉楼借了匹雪青马,奔向秦家护卫队训练基地。
训练基地位于城郊竹林深处,青瓦白墙掩映在翠竹间。
他翻身下马,把马鞭扔给了门口的卫兵,“李队长在吗?”
卫兵立正敬礼:“报告秦少,大队长在演武场。”
他径首来到演武场,远远看见几个德国教官在靶场比划手势,枪口喷出的火光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原本还打算顺便问问,前天汉斯最后那出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却没有发现汉斯的影子。
他走到一个德国教官身旁,“汉斯在哪儿?”
“无可奉告。”那位德国教官连头都没回。
秦渊有种拔枪的冲动,可一摸腰间,才想起这一世的原主没有带枪的习惯。
等会儿,一定带支C96手枪走。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找李家邦办正事要紧。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护卫队大队长李家邦跟他的关系挺好。
在演武场的另一边,李家邦正带着其他护卫队练刺刀,枣红马褂被汗水浸透,后背印出一道醒目的汗渍。
“家邦
,过来一下。”秦渊向训练场上的李家邦招了招手。
“秦少,有何吩咐?”李家邦听到招呼,跑步过来,抬手敬礼。
“知道汉斯去哪儿吗?”
“教官的事,我们不好打听。”
秦渊觉得李家邦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追问汉斯的去向。
“这两天训练怎么样?”
“这些教官都很专业,假以时日,护卫队不比新军十七镇差。”
“那就好,我要挑几个机灵点的人,跟我出去办点事。”秦渊拍了拍他肩膀。
“秦少,秦老爷有令,护卫队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擅自调动。”
“我也不行?”
“他特意交待,你的命令,一个字都不准听。”
“你......”这就是原主记忆中的,关系不错的护卫队长?秦渊严重怀疑原主是不是有认知障碍,分不清好赖。
看着李家邦一成不变的脸色,秦渊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策马奔向凤凰山时,秦渊心中暗忖:父亲这是完全断了他掌管护卫队的念想。看来暂放在摩根银行的股票,只能靠张斯可的新军弟兄帮忙盯着了。
三十三协驻地在凤凰山北麓,远远可见青灰色的营房像蜂巢般排列,炊烟从灶房升起,混着炒辣椒的香气。
刚到门口,两名卫兵突然端枪跨出,刺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站到,再不站到,老子开枪了!”
秦渊赶紧勒住缰绳,双手抱拳:“诸位新军兄弟,我来找贵军六十六标的张斯可,他是我兄弟。”
“你跟张斯可是兄弟?”从门房走出个瘦高个军官,肩章上绣着正七品协军校的花纹,“我咋不晓得他有你这么个兄弟。”
“在下秦渊。”秦渊再次抱拳。
军官眼睛一亮:“盐业秦家,包月郎秦三少?”
话音未落,门口卫兵们交头接耳的窸窣声传来,有人低声笑骂:“龟儿子,原来就是那个在芙蓉楼包月一年,都没有搞一下的‘包月郎’!”
秦渊嘴角抽搐了一下。“包月郎”这名号,没想到传到新军里,连大头兵都知道了。
“长官怎么称呼?”秦渊压下尴尬,拱手问道。
“罗泽洲。”军官板着脸,“军营不得擅自进入,你稍等,我去帮你叫他。”
转身时,秦渊瞥见他嘴角翘起的弧度——这家伙分明在憋笑。
一刻钟之后,张斯可满面笑容地从军营里走了出来,罗泽洲在他身旁不停地与他嘀咕着。
看着这两人的表情,秦渊打死也不相信,这两人不是在嘀咕他。
等会儿要好好审审张斯可,自己这“包月郞”名头到底在新军传得有多广。
两人一番寒暄之后,在罗泽洲艳羡的目光下,来到了离军营西侧的一个茶坊。
两人刚在一间靠窗的隔间坐下,秦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先说说,我这‘包月郎’的名头,咋就在你们新军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