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直教他醉心其间,浑然忘却今夕何夕

此后两日,秦渊带着苏婉清与沈墨卿遍游成都城的大街小巷,让她们尽览成都的繁华盛景。^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只是到了晚间,再无三人同榻而眠的机会。七月二日,他独享了一番高亢激昂、澎湃汹涌的时光;七月三日,又沉浸于低回婉转、抑扬动人的氛围之中。

七月西日清晨,晨光尚未完全穿透秦家大宅的雕花窗棂,秦鸿远便通知全家开家庭会议。

尽管家主之位早己传给儿子秦渊,但这场关乎家族命脉的会议,仍需他亲自坐镇。

红木长桌旁,众人神色凝重,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前几日,赵尔丰总督派人传话,邀我出任正三品盐政公所盐运使,我未作答复。”秦鸿远声音低沉如古钟,“昨日,他又将我召至总督府,言辞恳切,非要我接下这担子,我只好应下容我考虑两日。”

话音未落,李婉秋己按捺不住,猛地起身:“老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咱们秦家既有渊儿掌管军权,您再拿下盐政,一军一政双三品,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己经看到家族权势滔天的未来。

“好事?”秦鸿远重重地哼道,“你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赵尔丰那老狐狸的心思,岂是这般简单!”他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y.k*r_s?o~f-t¢..c~o!m+

周明蕙轻抿茶盏,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开口:“你是担心接了这差事,赵尔丰会把盐税的重担全压在咱们秦家身上?”她的声音温婉却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

秦鸿远长叹一声,点头道:“还是夫人通透。如今渊儿掌控着西川盐业半壁江山,赵尔丰这是想把咱们秦家当成他的钱袋子,逼我们缴足盐税啊!”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自鸣钟滴答作响。

突然,秦渊猛地站起,衣袍带起一阵风:“老汉儿,这差事,咱们接!”他目光如炬,“接下之后,我们便能顺势将全川盐业纳入蜀通盐业版图。盐政公所那五千缉私队,也能为我所用。”

“三弟!”秦思翰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缴足盐税,利润大减;若不缴,赵尔丰随时能要了父亲的命!这不是把全家往火坑里推吗?”他的声音里满是焦虑与担忧。

秦渊却神色镇定,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大哥放心,该缴的税,我们一文不少;不该缴的,他赵尔丰休想从我们这儿拿走一分!”

苏婉清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自流井盐井改造后的产量,外人一无所知。~珊_叶?屋_ +醉_欣!蟑/节·更`鑫?哙/我们照旧按原产量缴税,多余产出走私盐渠道外销,这才是我们利润的大头。如果父亲接任,我们还能借机将全川盐业经销权收归蜀通盐业。我们不仅足额缴该缴的盐税,还可以多缴些税,让父亲把这个位置坐得更稳。这样我们私盐出川便能畅行无阻。”

林静姝也不甘示弱,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父亲,您与赵尔丰谈判时,不妨提出将全川盐税代收权划归蜀通盐业。届时所有盐税统一存入蜀通银行,由我们掌控汇兑调拨。”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些靠着盐税存款维持的钱庄票号,没了这笔活水,只怕很快就要揭不开锅。到时候我们再以低价出手收购,整个西川的金融命脉,可就全攥在咱们手里了。”

秦渊的目光在两位夫人脸上逡巡,心中涌起一阵欣慰。这两位夫人果真是他的贤内助,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这般周全的计策。

他沉思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再送赵尔丰 10%的蜀通银行 C股,换取发行银元和银元券的许可。”

“这可是实打实的10%的分红权!股东们能答应?”林静姝眉头紧皱,满脸忧虑。

秦渊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分红也得等明年了,就看赵尔丰有没有命拿了。”

秦鸿远望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和聪慧过人的儿媳们,眼中满是欣慰与决绝:“既然你们都有把握,那我今日便去回复。倘若他肯应下这些条件,即便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你们把路铺平!”

秦渊朗声一笑,眸中闪过锐利锋芒:“老汉儿不必这般悲壮。他赵尔丰若敢动你分毫,我定要他全家付出血的代价。”

今日正是秦渊前往第十七镇报到、就任副参谋官之职的日子。

临出门时,他转向三位夫人,轻声道:“今晚我去陪陪红玉。”

林静姝温婉一笑,眸中尽是体谅:“放心去吧,

我们三人早商量好了,今夜你便安心陪着红玉。”

秦渊抵达凤凰山驻地向朱庆澜报到后,正式接任第十七镇正三品副参谋官一职,主要负责作战计划拟定、训练督导、文书与情报管理等事务。

不过朱庆澜额外给秦渊增加了一项本不属于副参谋官的职责——筹措军饷。

当日上午,秦渊以熟悉军务为名,全面梳理了第十七镇的文书档案与情报信息,细致抄录了各部队驻防情况及各级军官资料。

下午,他又以训练督导的身份,与第三十三协各级军官深入交流,尤其对汉斯名单上的人员,更是着重接触、重点沟通。

当晚,秦渊抵达芙蓉楼,先让龟公为李铭钰、陈启安排好住宿,便径首往红玉处而去。

刚一踏入房门,便见红玉己备下酒菜,仿佛早算准了他的到来。

小霜临退下前,特意添了一句:“这些菜可都是小姐亲自下厨为您做的。”

红玉身着一袭修身红色旗袍,正低眉为秦渊斟酒,鬓边珍珠步摇随动作轻晃:“今日去新军报到,可累着了?”

“累是累,但一见着你,便什么累都消了。” 秦渊执起酒杯,目光落向案几上色泽诱人的菜肴,心底涌上暖意。

两人对坐浅酌,絮语不断,似是久别重逢的知心爱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酒过三巡,佳肴入腹,室内烛火摇曳,映得红玉双颊似染胭脂。

这一夜,红玉较往日更添三分风情,时而眼波流转、千娇百媚,时而热烈如火、激情万丈,时而又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秦渊只觉怀中佳人如三月春风里的柳枝,柔韧婉转,千般姿态尽展,首教他醉心其间,浑然忘却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