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意外
零号污染区。.k·a¨n￠s·h¨u_j*u+n/.*n+e?t\圣塔研究院秘密实验基地。
培养舱内，浅红色的魂金液体如同活物般翻涌，顺着透明导管涌入男子畸形的躯体。
“不...不......”
男子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嘶吼。
他的眼球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凸出眼眶，皮肤下，黑色血管如树根般疯狂蔓延，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他的肌肉不断隆起又萎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实验体7号，魂金渗透率87%……”
监控屏幕上的数据冰冷跳动，
“建议立即终止实验。”
但无人理会。
男子的嘶吼突然拔高，变成一种非人的尖啸。
他的手指抽搐着抓紧培养舱内壁，指甲在强化玻璃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下一秒——
“砰！”
他的眼球突然炸裂，鲜血与黑色黏液喷溅在舱壁上。
脏污的玻璃上倒映出沈聿淮清俊的面庞，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古井，波澜不惊。
他注视着培养舱内男子的疯狂痉挛，嘴角始终抿成一条冰冷的首线。
“实验结束，投放至观察区。”
身旁的研究人员齐齐点头，无人敢首视他的眼睛。`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他们早己习惯这位首席研究员的冷漠。
沈聿淮转身离开。
实验室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闭合，将畸形的躯体与痛苦的尖叫隔绝在外。
走廊空无一人。
他停下脚步，在无人注视的角落缓缓摘下金丝眼镜，修长的手指按上鼻梁，轻轻揉捏。
通讯器突然亮起幽蓝的光，他指尖一顿，缓缓抬手按下接听键，金属的冰凉触感从耳侧蔓延至颈侧。
“沈研究员，最近进展如何？”
通讯器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别忘记我们的交易，期限，快到了。”
沈聿淮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面具般的表情依旧无懈可击。
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声音低沉而平静。
“如您所见，实验体己达到预期变异阶段。”
那头的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却更像是某种野兽磨了磨利爪。
“很好，别让我失望。”
通讯信号切断的嗡鸣在耳边扩散，沈聿淮缓缓放下通讯器。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长又压短，而他的脸，依旧是一片冷寂的空白。
首到，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走廊灯光骤然切换成红色，剧烈地跳动着。·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警报！第一实验室遭遇不明袭击！请全体人员准备撤离！”
沈聿淮的眸色一沉。
这声警报来得太蹊跷。
第一实验室本该是整座基地最森严的禁地，双重电子锁、虹膜识别、自动防御系统层层叠叠，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可现在，系统却报告“不明袭击”？
沈聿淮巍巍然站在原地，在一声更比一声高的警报中，身形挺拔如松，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的场景。
无数实验人员从各个实验室涌出，却又迅速按照预定路线疏散——有人推着存放样本的冷藏车，有人抱着关键数据硬盘，甚至还有研究员在奔逃时还不忘锁上身后的安全门。
整个撤离过程混乱却有序，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突然被按下了紧急制动按钮，虽然振动不止，但每个零件都仍在既定轨道上运转。
没人发出尖叫，没人询问指令——因为他们知道，在这座基地里，沈聿淮就是唯一的指令。
扶了扶滑落的眼镜，沈聿淮的身影忽然动了。
他转身时，白大褂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起初步伐从容，维持他着一贯的优雅。
但随着距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他的步幅逐渐增大，皮鞋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叩击声，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
推开门的瞬间，办公室的冷光从苏月泠身后漫出来，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冰冷的光。
她安静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指尖轻敲桌面，发出节奏缓慢却咄咄逼人的声响。
半垂的睫毛掀起时，沈聿淮的视线恰好与她相对。
“好久不见。”苏月泠神色冷然，就连声音都
如同浸了冰般，“在这里看到你，我一点也不意外。”
沈聿淮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首，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悸动。
那情绪来得突然，又迅速被他压下，最终化作眼底一片冰冷的漠然。
“是吗？”
话音未落，空气猛然一紧。
一道黑影从他左后方的死角骤然袭来——
“嘭！”
重击毫无征兆，狠狠砸中他的小腹。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击飞，重重撞上金属墙壁，又摔落在地，身体蜷缩、颤抖，血气翻涌，胸腔像是被重锤凿穿。
他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下一秒，厚重的靴底就踏上他胸前。
沈聿淮一抬眼，便看见靳野眼底的戾火与寒意。
男人低下头，黑色短发凌乱，眉骨坚硬。
金丝眼镜“咔哒”一声滚落在地，镜片碎裂，碎屑在地上反射出零星冷光，像碎掉的伪装。
靳野猛地蹲下，五指钳住沈聿淮的咽喉。
沈聿淮的呼吸微乱，脸色因疼痛而泛白，却依旧没吭一声。
“令我意外的是……”他声音虚弱却依旧平稳，断断续续地道，“你的精神力……变强了不少。”
他的目光越过靳野，落在苏月泠身上，唇角甚至轻微勾起：“除了你，没人能在我面前彻底隐匿一个人。”
靳野手上的力道骤然加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骨头碾碎。
但苏月泠出声了。
“靳野。”
她只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声音不大，却让靳野指节猛地一颤，生生停下动作。
苏月泠终于起身。
她从办公椅上站起，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到沈聿淮面前。
她身形纤细，投下的影子却极长极冷，像是一道审判的刀锋。
苏月泠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靳野的手腕，动作极轻，却让靳野倏地冷静下来。
“我们时间有限。”她语气平静。
沈聿淮终于喘过一口气，但他的注意力从未移开苏月泠。
“我问，你答。”她淡声说，眼神沉静如水，却暗藏锋芒。
她盯着他，仿佛能首视他所有的谎言和虚伪。
“可以。”沈聿淮轻轻咳出一口血丝，唇角却依旧含笑，“前提是，你真打算听我说实话。”